曹順容胃口不好。
其實一年到頭傷春悲秋的,難得有胃口好的時候。可平時說胃口不好,一多半是無病。
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胃口不好了。
有人暗里使勁兒不想讓養玉玢公主。
曹順容起初還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兒是個燙手山芋,怕撈不著好反倒被公主拖累。可現在一有人同爭搶曹順容才會過意來。在這兒矯,有人可把玉玢公主看了香餑餑,心積慮要把人從這兒搶走。
有人搶,說明養照看玉玢公主的好要比曹順容一開始預想中要大得多。
這怎麼能行?曹順容頓時惱了。
皇上都已經說過將公主給養了,居然還有人在背地里盤算,這不是虎口奪食是什麼?而且這些人毀謗,口口聲聲都說對公主不過是面子,說不會照料孩子,這些話皇上存在心里,只怕養公主的事不,皇上還從此就厭了。
一想到這個曹順容就覺得不寒而栗。
背后的人使的這招兒太讓人惡心了。誰天生就懂得怎麼照看孩子?打小是按著才的標準培養的,琴棋書畫詩作賦,可從來沒有人教怎麼照看孩子。再
說了,哪個皇子、公主邊不是一大幫子伺候的人,吃喝拉撒這些事當然都有奴婢服侍,就算以前淑妃,也沒有親手給孩子把屎把尿過,有閑暇時喂口湯喂口水就足夠了。
結果被人揪住這一點進饞言,曹順容吃了這麼大一個啞虧,又不能跑到皇上面前去給自己辯白,這種事怎麼解釋?只會是越描越黑。
想到這兒曹順容的頭都疼起來了,太一跳一跳的,心越發焦躁。
曹順容邊的大宮琥珀輕聲說:“主子,中午您就沒吃什麼東西,就喝了兩口湯,這晚上好歹進一口。”
曹順容煩躁的擺了擺手:“不吃,我吃不下。”一面又問:“皇上呢?皇上還在長寧殿嗎?”
琥珀小心翼翼的回答:“皇上才移駕往永安宮去了。”
曹順容抓住了一個荷包,攥得的,恨不得就這麼一把扔出去,把它扔到假想中那令厭惡的人的臉上去。
曹順容恨的不止是那個在背后陷害的人,還有,更恨面上純良卻心思狡詐善嫉的謝貴妃。
從前皇后、淑妃在時,雖然說這二位也不是大度的主兒,但好歹為了面子,不能總攔著別人承寵,象曹
順容這樣的,一個月里好歹也能得著一兩日的恩寵。那時候皇后跋扈,在手下討生活不易,轍得咎,曹順容就在皇后手下吃過苦頭,罰抄經,足,好在肯服,罰跪挨打倒是不曾有過。到了淑妃掌權那時候,淑妃雖然攝六宮事,卻不象皇后有六宮之主的名份,只要肯討好,淑妃也肯提攜那麼一把,李昭容就是個好例子,要不是結淑妃得力,怎麼可能得封昭容?
想到那時候的事,簡直象是上輩子的事一樣久遠。
曹順容記得清清楚楚,那會兒陳婕妤、梁人先后得寵,這二人都生得貌出眾,淑妃對二人尤為忌憚。
淑妃和先皇后的心病一樣。皇后無子,淑妃也只生下了玉瑤公主一個,生怕別人搶在前頭生下兒子,刻意培植李昭容,替同陳、梁二人爭寵。李昭容出不顯,論相貌不如陳、梁二人出眾,雖然也讀過書,可論起才氣底蘊來比曹順容那又是遠遠不如了。正因為樣樣不夠出,淑妃才敢放心提拔。要是李昭容樣樣拔尖,淑妃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給機會。
那時候雖然說日子過的也不順當,可終歸還是有
點指的。指著皇后、淑妃裝著大度,指著多多能得到皇上一點眷顧。
現在可倒好,貴妃把皇上霸得死死的。曹順容不敢想著與貴妃爭寵。不說人家肚皮格外爭氣,連著生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就算沒有這兩個兒子撐腰,人家生的確實,曹順容不能不承認這個。
但是貴妃實在太霸道了,你吃著,好歹分別人一口湯吧?可倒好,連點兒香味兒都舍不得分與旁人聞聞。
曹順容想著想著,忽然間明白過來。
怪不得玉玢公主這個小病秧子也有人搶著要養,還不是因為貴妃的嗎?貴妃這子顯然是不容人的,指主賢惠大度將皇上讓出來那不可能。那旁人還能怎麼辦?
養公主就是個現的好機會啊。只要公主養在邊,皇上總要來看兒的,這不就有機會了嗎?不管你有多風多手段,見不著皇上那就全無用。
想到這兒,曹順容更堅定了不能把玉玢公主讓給旁人的決心。
琥珀盡職的勸著:“主子,奴婢熬了些燕窩粥,主子多吃一點兒吧。不是讓膳房的人做的,您不總說膳房連燒一口水都帶著油腥味兒嗎
?奴婢這是用咱們的小茶爐子自己熬的,稍稍灑了一點玫瑰糖,準保不會膩,主子一嘗就知道了。”
曹順容雖然還是沒胃口,卻也知道這樣冷的天兒,兩頓不進食是不的。還想早點兒把玉玢公主接過來,可不能拿自己的子不當回事兒。
“那就端過來吧。”
琥珀趕應了一聲,將燕窩端了過來。
燕窩粥里放了一點兒玫瑰糖,本應該是又香又甜的,可曹順容看著就提不起勁兒來,勉強嘗了兩口,一點兒也沒覺得好吃,舌還覺得發苦。
“這燕窩是不是放得久了?”
琥珀忙說:“不會,這是月初才送來的。”
熬好之后琥珀不放心,自己還嘗了一口,就怕曹順容又挑剔。嘗時覺得味道不錯的啊。
曹順容再吃一口,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將碗一推:“不吃了,賞你吃了吧。給我倒一杯茶來”
琥珀這實在是沒法子了,只好把那半碗燕窩端下去。
主子心里發悶知道,可是再悶再煩也得吃飯哪。拿自己子和旁人賭氣那可有多傻?要換是啊,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好吃好喝的,才不能讓在背后算計的人趁心如愿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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