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從小隨師父練就一武功,就盼著這麼一天,只是以前殿下一直謙遜守禮,所以沒機會。
現在……
嗯,劉安覺忽然覺得之前的想法很愚蠢。
太子殿下的新生活,讓他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今后別說刷十個馬桶,一百個都沒關系。
張茂臉大變,厲荏道:“太子殿下,奴婢是為譽王殿下辦事,你可要想清……”
“那又如何?”
梁休直接打斷他,隨手一揮:“打出去。”
劉安早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得到命令,瞬間蹦起來,只是一拳,竟將張茂砸飛出去。
臥槽!無!
梁休著飛在半空的人影,差點忘了合攏。
盡管梁休知道劉安學過武,但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麼厲害,如今總算見識到了。
確認過眼神,是自己前世惹不起的人!
張茂一直飛出十米之外,才落在地上,濺起一地雪花,腦袋一歪,不了。
劉安拍了拍手,極力想裝作若無其事的高手模樣,然而臉上的得意卻出賣了他。
梁休角微微一,這死太監居然這麼暴力,也不知道張茂還能不能活?
這也讓梁休有一擔心,萬一以后再讓這家伙刷馬桶,他一怒之下,起了弒主之心咋辦?
他下意識地看向青玉,也不知道青玉能不能打得過?
青玉欠行了一禮,俏皮一笑:“婢子打不過他!”
子功,跟金鐘罩有得一拼,除非找到竅門,不然哪有那麼容易破解。
“太子殿下,你竟然這般無禮……”
這時,院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暴怒的聲音。
梁休抬頭看去,視線中,一個頭發花白,穿著赤服的老頭,飛快朝這邊走來。
他一朝服,頭戴幞頭,手中抱著一疊書,腳步飛快,停在梁休面前,氣得吹胡子瞪眼。
“老夫教你知禮、明禮,就是讓你縱仆行兇,毆打朝廷命的?”
崔士忠是皇帝邀請,說太子失憶,讓他來教育太子,沒想到一進門,就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梁休自然認識崔士忠,教前太子禮記的老師,是文壇泰斗,正兒八經的燕王一脈。
之前仗著這一層份,可沒倚老賣老,哪怕太子再出,這老頭也依舊在外非議太子名聲,把前太子批得一無是。
關鍵是,天天上稱禮,結果看上了一個小姑娘,還強行納了人家為妾!
梁休對此人沒有一點好!
看向劉安,抖著腳:“這誰啊?這麼囂張?”
劉安險些給跪了,苦著臉道:“殿下,這個打不得……”
打了,那些文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淹死,而且估計連他十八代祖宗都不放過。
梁休沒好氣地道:“孤是問他是誰,沒你打。”
劉安沒說話,老頭子便怒了:“老夫乃是弘文館學士,崔士忠!殿下還未告訴我,為何縱仆行兇?”
“哦!”
梁休點點頭,忽然咧一笑:“孤是太子,孤樂意,怎麼,你不服啊?不服,那就憋著唄。”
青玉掩憋笑,劉安險些拍手好,平時這老頭橫貫了,打罵他們是常有的事,整個宮,也就只有現在的殿下敢這麼和他說話。
崔士亮氣得暴跳如雷,指著梁休怒道:“老夫就不憋!正因你是太子,才更要知道禮義廉恥,今日你給張上林(上林苑令)道歉也就罷了,如若不然,老夫親自向陛下奏報此事!”
梁休撇了撇,嗤笑道:“禮義廉恥?老人家,不得不說,你這雙標玩得六啊!你進孤的東宮大門,可曾讓監門通報?
“萬一沒人攔著你,你闖進了孤的書房,正遇上孤與青玉啪啪啪,怎麼辦?
“天天把禮掛在邊,可曾對鏡自觀,何為為人師表?何為修正心?”
“不修持己,還反來訓斥孤,想找父皇告狀?快去快去,孤在這等著!”
崔士忠懵了。
雙標?
啪啪啪?
這都是什麼?
還有,這還是之前那個太子?!
老頭氣得險些栽倒,聲音發:“你……你……枉為太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吶!”
梁休沒有再理崔士忠,咧一笑,手攬住青玉小蠻腰:“走,咱們出宮玩去!”
明日朝會后,蒙烈謀殺太子的事就會進行三司會審,罪名也極有可能當時就定下,他自然得先去探探。
青玉小臉紅,趕忙掙開梁休的手:“殿下,這麼多人呢……”
梁休翻了個白眼:“有孤在,怕什麼?”
雖說如此,還是撇撇放開了手。
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也不差這一會兒。
劉安有些不安,疾步跟在后面,低聲道:“殿下,崔學士怎麼辦?”
“管他呢。”
梁休一邊走一邊揮手,大聲嘲諷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里雙夜,一樹梨花海棠。海棠吶那個——海——棠!”
崔士忠“啊”的一聲,氣得兩眼一翻,倒地昏迷。
說來也巧,他給自己小妾取的名字,就海棠……
……
天氣變得晦暗。
烏黑的云層在都城上空,街上幾乎看不到人影,讓人十分抑。
“風雨來啊……阿,阿嚏!”
出了皇城的梁休,著蒼穹嘆,突然打了個噴嚏。
下意識抓上的貂裘,了鼻子,小聲嘟囔:“這鬼天氣,出門沒有公,沒有滴滴,人怎麼活啊?”
他這才想起,這種類似古代的朝代,通工極其落后。
大冬天想出個門,可不像前世那麼方便。
難怪原本臟差的街上,也干凈得跟狗過似的,就這凍死人的天氣,也只有自己這種傻瓜才會跑出門。
梁休忽然很想念自己東宮的暖房。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輕的聲:“殿下,要是太冷的話,不如還是回宮吧?”
梁休著一臉關切的婢青玉,雙眸清澈純凈,小臉凍得紅撲撲,清新宛若苑初開的新梅。
不由微微一笑:“回去做什麼,孤現在必須得先去一個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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