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玉看著一臉小心翼翼的陸明華,難得自省了一回:“三姐,我平日是不是太過兇悍霸道,所以你們都有些怕我?”
陸家姐弟六個,唯有陸明玉是陸臨的親生兒。其余都是陸臨收養的義子義。
陸臨對兒們都很好。
姐弟幾個念義父恩,對著陸明玉的時候,也格外容讓幾分。
更重要的是,陸明玉天生神力,手無雙。姐弟三個加起來,也不是對手。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陸明華清了清嗓子,委婉地安道:“沒有的事,你別胡思想。六弟約莫是真的肚子疼,不是有意要跑。”
還有,姑娘家最重面容,的臉上也是真的不能有淤青。
陸明玉啞然片刻,無奈一笑:“嗯,是我想多了。”
陸明華順勢握住陸明玉的手,親熱地笑道:“快近正午了,我去吩咐廚房準備飯菜,我們姐弟四個一同用午飯。”
府里就剩姐弟四個。陸明月和陸軒還小,平日多是姐弟四人一同吃飯。
陸明玉笑著應下,反手握住陸明華的手:“三姐,我們先去說說話。”
陸明華抿一笑。
反正,做什麼都比和四妹練劍過招強得多。
姐妹兩個年齡相近,平日里頗為親厚。此時攜手而行,偶偶私語。
“四妹,爹領兵出去打仗,已有半年了。”陸明華低聲輕嘆:“二哥隨爹出征,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是啊,也很久沒見爹和二哥了。
永嘉帝時常親自領兵出征。大魏朝的武將驍勇善戰,悍不畏死,結為聯盟的燕國楚國,接連吃敗仗。
永嘉九年,燕國楚國一同亡國,大魏終于一統天下。
那一年,對大魏來說,也極其慘痛壯烈。大皇子二皇子皆死在戰場上,被譽為大魏戰神的陸臨,中了毒箭亡。
永嘉帝因子接連亡悲慟不已。大勝還朝后,便立了太子。
李昊也了重傷。全仗著年輕底子好,熬過了一劫。后來李昊做了太子,又登基為帝。陳年舊傷發作,只坐了三年龍椅,就英年早亡。
算一算時間,還有四年。
這一世,有在,一切都將被改寫。
皇子們誰死誰活誰做太子,和無關。對來說,最重要的是守護家人的安危。
陸明玉目中閃過堅定,轉頭對陸明華說道:“三姐放心,不出一個月,爹和二哥就會回來了。”
陸明華一怔:“你怎麼這般肯定?”
打仗的事,實在不好說。短則三五個月,長則一兩年不歸,也是有的。
陸明玉一本正經地說道:“三姐喜歡讀書,一直想嫁給讀書人。爹總得趕在春闈放榜的時候回來,為三姐挑一個好夫婿。”
陸明華:“……”
陸明華的俏臉上飛起紅云,答答地擰了陸明玉一把。
陸明玉“嘶”了一聲:“三姐,我胳膊快被你擰斷了。”
陸家姐弟,都是自小習武。陸明華喜歡讀書,對習武沒多興趣。不過,每日也得練一個時辰騎。等閑一兩個壯漢不是對手。
陸明華被打趣得紅了臉,笑著啐了一口:“我這點力氣,最多也就捶死只綿羊,哪里能擰斷你胳膊。”
姐妹兩個對視一眼,一同笑了起來。
陸明玉故作不經意地隨口說道:“三姐,你喜歡什麼樣的夫婿?”
陸明華也沒怎麼忸怩,紅暈退去,低聲說道:“你既是問了,我也不瞞你。我自喜歡讀書作畫,日后,想嫁一個興趣相投的良人。”
“他不必才高八斗,也無需出世家,只要品純良,對我好,也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以滎王府的門第,陸明華怎麼也不會嫁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前世,是陸臨挑中了周禮。
陸明玉心中已有盤算,饒有深意地說道:“三姐放心,爹一定會為你挑一個如意夫婿。”
陸明華抿一笑,盈盈如秋水般人的眼眸中,流出和希冀。
哪個不懷春,哪個不多?
陸明華輕聲道:“四妹,你和三皇子殿下是怎麼了?”
聽到那個狗男人的名諱,陸明玉笑意全無,面微冷:“三姐,我不想提起這個人。”
陸明華又是一怔。
這一次,清晰無誤地看到了陸明玉眸中的冷意。陸明玉不是在說笑,是真的要和三皇子劃清界限。
陸明華很快轉過彎來,輕聲道:“好,你厭惡他,我以后不提他便是。”頓了頓又道:“兩日后的宮宴,我替你好好收拾一番。”
這世間,也只有皇子,勉強配得上的四妹了。
陸明玉看出陸明華的心意,也未多說,略一點頭。
絕不會再蹚渾水,也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皇子。
不過,兩日后的宮宴,一定要去。
……
嘚嘚的馬蹄聲,在宮門外響起。
守著宮門的侍,探頭看了一眼,忙開了宮門,恭敬地行禮:“奴才見過三皇子殿下。”
一玄的英俊年,面沉地下了馬,大步走進了宮門。后的十數個親兵侍衛,訓練有素地下馬追隨。
一路疾馳的冷風,并未吹熄他心頭的怒火。
那一團無以名狀的火焰,在他的膛里燃燒炙烤,五臟六腑都快被烤焦了。
一個白凈容貌俏麗的宮早已在宮門等候多時,此時匆忙迎上前,斂衽行禮:“啟稟殿下,奴婢有事稟報。”
李昊腳步一頓,冷冷看了一眼過去:“什麼事?”
話語中的戾氣,令人心中生寒。
宮紫檀全一,很快低下頭:“蘇娘娘昨夜做了噩夢,一直嚷著口疼,說是被人用劍刺穿了膛。”
“太醫去瞧過了,開了安神的湯藥。蘇娘娘喝了湯藥,勉強睡。一個時辰前醒了,蘇娘娘一直哭鬧尖不休。”
“殿下不在宮中,奴婢沒法子,去尋五皇子殿下。沒曾想,蘇娘娘見了五皇子殿下,直接暈厥了過去……”
李昊心中一沉,無暇再聽下去,立刻邁步去了怡華宮。
剛邁進寢室,五皇子李昌就紅著眼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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