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那一日,故意展神力,嚇住了蘇昭容,也怒了喬皇后。
不喜歡喬皇后。想也知道,喬皇后更不待見。
所以,此次進宮,早已做好了被刁難的心理準備。卻沒曾想,二皇子給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喬皇后態度的驟然改變,自然和二皇子不了干系。
陸明玉一時間心復雜微妙,順勢起。
自習武,眉眼間颯爽英氣,站立時氣定神閑,風姿卓然。和清秀文雅的喬婉截然不同。
喬皇后忍不住細細打量陸明玉,心里暗嘆。
怎麼也想不到,兒子喜歡的竟是這樣的姑娘。
罷了,陸家也有陸家的好。陸明玉魯了些,日后嫁進門慢慢調教便是。
拗不過兒子的喬皇后,在心里反復寬自己,出一個和善親切的笑容:“數日不見,陸四小姐的風采更勝宮宴之時。”
上路的未來兒媳,此時就該地自謙幾句,順帶表出未來婆婆的恭敬親近。
可惜,陸明玉從不按常理出牌。
陸明玉抬眼看著喬皇后,淡淡道:“皇后娘娘慧眼如炬,一看便知我脾氣。”
“我自小沒了親娘,被親爹驕縱得野慣了。喜歡的是騎馬箭舞刀弄槍,琴棋書畫一概不興趣。脾氣一上來,誰都不能惹我。不瞞娘娘,家中義兄和義弟,加起來也不是我對手。到了練武場上,被我打得滿場跑。”
“我這般脾氣,我爹實在放心不下我出嫁,所以,打定主意為我招婿進門。此事,我爹已經稟明皇上了。”
喬皇后:“……”
喬皇后便是再有城府,也差點繃不住。
陸明玉說這番話,意思明明白白。自己本沒興趣做二皇子妃。還請二皇子以后別糾纏,堂堂皇后,也不必紆尊降貴來向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示好。
看著冷漠桀驁的陸明玉,喬皇后心里堵的厲害。
要不是拗不過兒子,當愿意要這樣一個兒媳嗎?
喬皇后做了多年世家宗婦,又坐了數年椅,襟涵養城府樣樣不缺。哪怕是被陸明玉氣得七竅生煙了,還能維持端莊得的笑容:“為子,理當矜持些。出嫁招婿之類的話,不宜掛在邊。”
陸明玉扯起角,笑了一笑:“娘娘見慣了端莊優雅的閨秀,看我這等將門虎,怕是不太習慣吧!”
將門虎。
這四個字用在陸明玉上,還真是合適……別的不說,這直言無忌的脾氣就夠虎的。
想到陸明玉那可怕的力氣,喬皇后的頭一陣痛。
“本宮確實有些不慣。”喬皇后還能笑得出來,不得不令人佩服:“不過,仔細一想,這等直來直去的脾氣,也是極好的。沒那些彎彎繞繞,倒也暢快。”
陸明玉:“……”
真是小覷二皇子了。
也不知二皇子背地里下了多功夫,竟說了喬皇后,親自來向示好。
想到二皇子可惡的“債主”臉,陸明玉就滿心憋悶。
在喬皇后面前說什麼都沒用。除非能“勸服”二皇子,不然,此事本無法了斷。
喬皇后再次張口:“此次大軍征伐,滎軍立了首功。本宮在宮中,也聽聞滎王善戰的赫赫聲名。陸二郎也是出了名的驍勇。對了,本宮聽說陸二郎和沈家姑娘定了親事。此事可是真的?”
喬皇后擺出了親切溫和的閑話模樣,陸明玉不得不答:“是。陸沈兩家合了庚帖,過些時日,便要過聘了。”
“陸二郎今年也有十八了,確實該家了。”喬皇后顯然是有備而來,連陸非的年齡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接下來,喬皇后又問起了陸明芳陸明華等人。
陸明玉心不佳,一臉敷衍,一律以“嗯”“哦”“是嗎”“呵呵”作答。、
喬皇后:“……”
很快,天就被聊死了。
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那麼回事。
原本還想留陸明玉午膳的喬皇后,實在撐不住了,輕輕咳嗽一聲,令人賞了陸明玉幾匹上好的紅宮鍛:“這些都是今年春日新恭的宮鍛,,澤鮮艷,正合十幾歲的小姑娘穿。”
“本宮聽聞你喜穿紅。這幾匹宮鍛賞了給你,回府做些春裳,穿著也面。”
進宮覲見,得了皇后賞賜,便可告退離宮了。
陸明玉深諳其中套路,張口謝恩,行禮告退。
喬皇后張口允了。
陸明玉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喬皇后輕舒一口氣,一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就在此刻,一個宮邁步而,走到喬皇后邊,低聲稟報:“啟稟皇后娘娘,昭容娘娘知道陸四小姐進了宮,想見一見陸四小姐。”
喬皇后略一皺眉,目中閃過一不愉。
不喜歡陸明玉是一回事,不過,蘇昭容來“爭搶”,同樣不暢快。
喬皇后瞥了陸明玉一眼,將難題拋了過去:“蘇昭容想見你,陸四小姐意下如何?”
陸明玉眸一閃,淡淡道:“蘇昭容想見我,我自無不去的道理。”
喬皇后:“……”
應得倒是干脆利落。
喬皇后角微微一:“也好。那你就隨宮人去一趟怡華宮。”
……
從椒房殿至怡華宮,約莫一炷香的路程。
陸明玉生了一雙長,走路又快。在前領路的宮不得不隨之加快速度,走到后來,都快哭出來了。
給陸四小姐領路,著實不是易事。
進了怡華宮,宮紫檀笑著迎了過來,沖陸明玉行了一禮:“蘇娘娘恭候多時,請陸四小姐隨奴婢去見娘娘。”
陸明玉對紫檀再悉不過。
紫檀是蘇昭容的心腹親信。許多私惡毒的事,都是紫檀的手。
譬如在喬皇后的湯藥里做手腳,譬如暗中令人磨孟貴妃秦妃。再譬如,當日端至面前的點心里暗中下了毒……
陸明玉面無表地瞥了紫檀一眼。
紫檀全莫名一,不知為何,后背躥過一陣驚人的寒意。
如果紫檀練過武,就會知道,這是殺氣外。
“在前領路。”陸明玉淡淡道:“我這就去見蘇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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