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散后,余氏向陸明玉聲道別。
半日相,陸明玉對余氏印象著實不錯,笑著說道:“我如今肚子越來越大,很出東宮。五弟妹以后得了空閑,經常來東宮轉轉。”
余氏略有些地應了:“是,以后我進宮,就去東宮找二嫂說話。”
陸明玉微微一笑:“那我就備著好茶等你來了。”
孟云蘿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不快。
這個剛進門的弟媳,怎麼有些腦子不清醒。應該和誰親近和誰疏遠,這也想不明白嗎?
當著眾人的面,孟云蘿不便說什麼。
出了宮門后,李昊李昌各自騎上駿馬。孟云蘿懷著孕,忙了半日,眉眼間出倦。余氏倒是細心,忙上前扶著孟云蘿:“三嫂小心,我扶你上馬車。”
總算有些眼。
孟云蘿心氣稍平,在馬車上坐定后,對余氏笑道:“今日進宮請安,見了這麼多人,覺如何?”
余氏想了想,輕聲說道:“大家待我都很和氣。尤其是二嫂,我在閨閣中就聽過的赫赫大名,以為很難相與。沒曾想,今日一見,二嫂和我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沒了外人在,孟云蘿也不裝樣了,冷笑一聲道:“你可別被的假模假樣給騙了。之前宮中外傳言紛紛,都是指使人做的。”
“這個人,心黑手狠,刻薄難纏,仗著份權勢欺負人是常事。我奉勸你一句,以后遠著一些。不然,不定什麼時候就變臉發作,或是直接捅人一刀。讓你當著眾人的面下不來臺丟人現眼。”
余氏默默看著一臉憤慨的孟云蘿,心想其實你也夠刻薄難纏的。
還有,孟云蘿這般憎恨陸明玉,真的只是因為這些嗎?
約聽說過,三皇子年時慕陸明玉,求之不得,因生恨。孟云蘿對陸明玉滿心嫉恨,也就不稀奇了……
孟云蘿被勾起新仇舊恨,語氣中滿是怨懟:“還有件事,我也該和你說一說。殿下和五弟的生母蘇妃,就是死在陸明玉的手中。”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們兄弟兩個,和東宮早對立之勢。當著人前,不能表出來。私下里涇渭分明。”
“你剛進門,一時還不明白。只需記著一點,夫妻一。你得和五弟一條心,和我們站在一邊。以后得和東宮保持距離才是。”
余氏聽得心里沉甸甸的,低聲應道:“三嫂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孟云蘿深呼一口氣,似要將堵在口的濁氣都吐出去:“你記住最好。若是記不住,以后我會時時提醒你。”
余氏聲道:“多謝三嫂教我。”
這個弟媳雖然笨了些,好在還算聽話。
懷孕之人心浮躁易變,孟云蘿很快舒展眉頭,沖余氏笑了一笑。
出了宮門,馬車行駛了一炷香時辰,就到了三皇子府。
孟云蘿先被扶著下了馬車。余氏也下馬車,正要張口和孟云蘿道別。就見新婚夫婿李昌,已經隨著李昊進三皇子府了。
余氏:“……”
剛親,對五皇子府都不悉,更別說三皇子府了。
再說,這時候不應該先回自己的府中歇著嗎?到三皇子府待著算怎麼回事?
孟云蘿倒是早就見慣了,對余氏笑道:“五弟在我們府里住了一年,親前半個月才搬進五皇子府。以后我們定然常來常往,你也別不好意思,隨我一同進去吧!五弟住的院子,我一直讓人收拾得干干凈凈。”
余氏只得笑道:“勞煩三嫂了。”
……
李昌和李昊去書房說話。
孟云蘿有些疲倦,帶著珍姐兒回去歇著。剩下余氏一個人,在李昌住過的院子里待著。
院子很寬敞,收拾得很干凈,沒人說話,一片安靜。
余氏怔怔地坐在窗前發呆。
嫁人以后的生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陪嫁丫鬟初晴見主子神落寞,頗有些心疼,故作輕快地笑著開解主子:“奴婢今日跟著娘娘進宮,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余氏回過神來,沖初晴笑了一笑:“宮中人多又熱鬧,我也開了眼界。就是……人也太多了。”
說著,聲音低沉下來:“每個人看著和和氣氣,有說有笑,可都像戴著面。我不知道們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三嫂和我說的最多,那些話我聽著,只覺得心驚跳的。其實,我只想關起門來好好過日子,不想摻和們之間的爭斗。更不想像三嫂說的那樣,和東宮對上……”
余氏頓了頓,臉有些茫然:“初晴,當日賜婚的圣旨到余家,人人都恭賀我要做皇子妃了。可我現在,不知怎麼地竟高興不起來。”
初晴對主子的心思知曉一二,低聲勸道:“五皇子殿下雖然相貌平庸些,不過,男子在世,相貌如何本來也不是最要的。只要殿下有能耐有本事,對娘娘好,也就是了。”
關鍵是李昌看著窩窩囊囊的,半點不像有能耐有本事的人。
昨晚的房,更令有苦難言。李昌半點不憐香惜玉,死勁地折騰。到現在,都覺得疼……
有些話,就是對著心腹丫鬟也說不出口。
余氏憋了半晌,UU看書 www.uukanshu.com才嗯了一聲。
初晴暗暗嘆口氣,陪著余氏閑話打發時間。
一直等到天將晚,才等來了李昌。
余氏親自去開門,小心翼翼地陪笑:“殿下,天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府了?”
李昌略有些不耐:“這里又不是外。和三哥三嫂一同用過晚膳再回府也不遲。”
余氏心中委屈,不敢明言,低聲應是。
李昌也不問余氏今天在宮中如何,徑自說了下去:“我明日陪你回門,從后天起,就去工部當差。以后你一個人在府里待著悶了,就到三哥的府上來,和三嫂作伴。”
一個新過門的弟媳,時常來大伯府上算怎麼回事?
余氏有心說幾句,一看李昌的臉,所有的話頓時咽了回去,輕聲道:“我都聽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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