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藩地離京城遙遠,騎馬得一個月左右。像這樣舉家出行,數百輛馬車慢悠悠地前行,兩個月能到就算不錯了。
不過,李顯也不急。抱著游山玩水的心,慢慢走就是了。
到了休息的時候,李顯果然帶著李琛騎馬去了。
李瑋看著眼饞也想去。
趙瑜笑道:“你太小了,等再過兩年,讓四叔帶你騎馬。”
李瑋乖乖點頭,目一直追逐著那匹棕紅的小馬。
趙瑜莞爾一笑,轉頭看向一直沉默溫順的李珍,聲音不自覺地放:“珍姐兒,以后你和瑋哥兒就和四嬸娘在一起生活。你心里想什麼,就和四嬸娘說,別怕,也不用憋在心里。。”
李珍嗯了一聲,低聲道:“多謝四嬸娘。”
比起迅速適應的李瑋,李珍拘謹得多,也小心得多。
大概是因為之前挨親娘打得多了。膽子本來就不算大的李珍,愈發畏膽怯,甚至不敢和人對視。
趙瑜看在眼里,只覺心酸。手出馬車里的暗格,從里面取出些果脯脯。李瑋捧著一把脯,吃得眉開眼笑。
李珍小心地著一塊果脯,小口小口地吃,還是沒抬頭。
不急不急,慢慢來。
趙瑜也起酸中帶甜的果脯,塞口中。
在外騎了一圈馬的李琛,興沖沖地回了馬車,見了一堆好吃的,頓時饞,手就撈了一大把脯。
趙瑜笑著瞪兒子一眼:“你哪能吃這麼多,放下一些。”說著,從李琛手中拿了一半回來,再次塞進李瑋的手里。
李琛是李顯趙瑜獨子,平日里被寵慣了,也霸道慣了。眼見著親娘向著李瑋,李琛心里又委屈又氣惱,大聲道:“我了,就要多吃點。”
竟手將李瑋手中的脯搶了回來。
李瑋扁扁,哭了起來。
趙瑜也惱了,手拍了李琛一掌:“你胡鬧什麼!了想吃,盒子里多的是,再拿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搶瑋哥兒手中這一份!”
李琛挨了打,也不肯松手還回來,還犯起了犟脾氣:“我就要吃這些!”
趙瑜被氣得不行,手又要打。
李顯皺了皺眉,攔下了趙瑜:“有什麼話好好說,打孩子做什麼。”又板起臉訓斥李琛:“你比瑋哥兒大三歲,總得有些做哥哥的樣子。幾塊脯,也要爭搶,瞧你這點出息。”
李琛被親娘打,又被親爹罵,委屈地直掉眼淚,一揚手,將手中脯扔出了車窗外:“我不吃了!”
別說趙瑜,李顯也被兒子氣到了,一瞪眼,一擼袖子就要揍人:“你個混賬東西!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李珍不知何時沖了過來,擋在了李琛面前。
分明也怕得很,小小的不停抖,不大的眼睛里滿是驚恐和懼怕,卻堅定地攔在李琛面前,聲音個不停:“四叔,要打你就打我,別打琛堂弟了。”
“打我吧!我不怕疼!”
李顯一個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年男人,也因李珍的舉酸了鼻子紅了眼。
他放下手,聲音有些低啞:“珍姐兒別怕,四叔剛才是和琛哥兒玩鬧,不是真的要手。四叔從來不打孩子的。”
趙瑜也紅著眼哄全發抖的珍姐兒:“是啊,珍姐兒別害怕,你四叔從不打人。”
李珍還是不肯,堅持用單薄的小為李琛擋著。
原本還在哭的李瑋,用袖子抹了眼淚,習慣地挪過來,到姐姐后。一邊小聲對李琛說道:“琛堂兄,你蹲下來,躲好了。”
李琛比李瑋大的多,自然懂李珍在做什麼。之前心里的氣悶惱怒,統統飛走了。
珍堂姐對他真好。
有親姐姐疼著護著,就是這樣的覺吧!
算了,以后他將親爹親娘分給珍堂姐一半。
李琛將頭從李珍后探出來,大聲說道:“爹娘,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和珍堂姐胡鬧了。”
李瑋從另一邊探頭:“我有好吃的,分給琛堂兄。”
趙瑜和李顯被孩子們逗樂了,一同笑了起來。片刻前的張氣氛,一掃而空。
趙瑜上前,抱住李珍,憐惜地說道:“珍姐兒過來,和四嬸娘坐一起。”
李珍還有些不適應,飛快地看趙瑜一眼,又看笑瞇瞇地四叔一眼。四叔剛才那麼生氣,竟然沒手打他們。
趙瑜只當沒留意李珍的小作,一路上,一直握著李珍的手。
……
到了晚上,一行人在驛館里安置。
李瑋堅持要和李珍同睡,李琛到底大了,不好意思和堂姐在一張榻上。便在屋子里又放了一張窄榻。趕路一整天,一個個都累了,很快便睡著了。
趙瑜也有些疲憊,卻沒多睡意,和李顯相擁著低聲說話。
“我們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京。”李顯低聲嘆道:“留母妃一個人在京城,我心里怪不是滋味。”
趙瑜輕聲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說句不孝的話,皇祖母年邁又患病,沒幾年活頭了。耐心等上幾年,總有機會和母妃重聚。”
頓了頓,又嘆道:“真是作孽。這兩年,珍姐兒不知挨了多打。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還知道護著弟弟。”
李顯目中閃過一怒意:“三嫂真是枉為人母。對著一雙孩子,怎麼下得了手。”
“已經沒了求生的念頭。”趙瑜說起來還是一陣后悔自責:“全憑著一口氣撐著。一聽到李昊的死訊,那口氣就散了。”
“死得倒是輕松,只可憐了一雙孩子。”
“以后,我一定好好教養珍姐兒瑋哥兒,將他們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疼。”
李顯嗯了一聲,笑著提醒:“你也別太過了。我們的琛哥兒,自小就是個吃獨食吃慣的主。今日他鬧騰,就是因為你偏心得太明顯了。”
“這樣對他們姐弟相也不是好事。你對他們一視同仁便可。珍姐兒懂事,瑋哥兒倒是得好好調教。”
“將他們都教養人,我們對得住三哥三嫂,也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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