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茶館里聽來的!”劉娘子一邊幫忙打下手,一邊開口說了起來,“大抵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茶館里的說書先生說長安有個只做大花鰱魚頭菜的地方什麼來著,哎呀,我不記得了,總之現在是不在了。”
“怎麼會不在了呢?”姜韶笑著問道,手里切著蔥姜蒜的作卻沒有停止,仿佛只是順口問了問,“是只做一道菜開不下去了嗎?”
“自然不是。”劉娘子聞言想也不想便駁斥了,笑著說道,“那大花鰱魚頭有名的咱們寶陵都知曉了,自然不會就這般沒。那些專做一道菜聞名百年的菜館比比皆是,聽聞北方有那什麼做包子的還有做燒鴨的,不也還活的好好的麼?這大花鰱魚頭才出來幾年,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
姜韶也跟著笑了起來,往鍋里倒了油,將理好的大花鰱魚頭放鍋中小火煎了起來。
劉娘子的注意力也跟著落到了那鍋里,問姜韶:“四小姐,這做燉魚頭也要煎麼?”
“自是要的。”姜韶點了點頭,順著劉娘子的話說起了大花鰱燉魚頭,“這湯的訣竅便在這一步,要先煎再燉,”說話間魚頭兩面已被煎的焦黃,姜韶加了水加大了火開始燉起了魚頭。
“那怎麼就這麼沒了?”做完這一步的姜韶蓋上了鍋蓋,又將話題繞回到了茶館那里。
“聽說是同前朝逆賊有接,這菜館便沒了。”劉娘子說著,目落到那蓋了鍋蓋自鍋蓋邊緣騰起熱氣的鍋上,深吸了一口氣,“好香……說書先生說起這事時,我們在下頭聽的都覺得惋惜呢,可惜還未嘗過呢!”
“那真是可惜!”順手將先前剁的剁椒收拾了的姜韶笑著說道,手卻不小心到了眼睛,立時被辣的兩眼通紅,眼淚止不住的流,“好好的做菜怎麼便了逆賊呢?真是奇怪!”
眼看四小姐即便被剁椒辣哭了都不忘同自己閑聊八卦,劉娘子忍不住慨:“原來四小姐也喜歡聽這些故事啊!那去寶陵茶樓便是了。這寶陵茶樓的說書先生知識淵博的很,什麼都知曉一些呢!尤其說起那些前朝舊事跟親眼見了似的,聽他說書的日日可都能將茶樓坐滿,去晚了指不定連位子都沒了呢!”
“這般厲害嗎?”姜韶凈了手,掏出帕子,了眼,道,“那改日定要去聽聽。”
“是啊!”劉娘子說著看到捧著凍豆腐過來的香梨,雙目頓時一亮,“將這凍了的豆腐放在湯里,若那湯足夠味,這凍豆腐吸了湯咬上一口可謂真正的人間至味呢!”
香梨扁了扁,抓手里的凍豆腐,看著這于吃食上同小姐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的劉娘子心里生出幾分危機:再這般下去可不行,小姐可要被劉娘子“拐走”了,小姐邊最得寵丫鬟的地位可要不保了。
這般想著,香梨忙哼聲道:“這個我家小姐早知道了呢!做菜上我家小姐就沒有不知道的!”
這小丫頭的心思淺顯的一眼就看得出,劉娘子哈哈一笑,沒有在意,只是心道:這說的好似你香梨家的小姐就不是我劉娘子家的小姐一般,都是同一個小姐,有什麼可爭的?
姜韶也跟著笑了起來,到底是帕子起了作用,沒有再流眼淚了。
香梨此時卻才注意到了姜韶發紅的眼圈,忙瞪向劉娘子:“你說什麼了?怎的還小姐哭了?”
這劉娘子定然做了什麼,不然小姐眼睛怎麼紅了?要知道跟香梨在一起時,小姐可從來沒哭過呢!
“我可沒做什麼,是它做了什麼。”劉娘子笑著指了指砧板上的剁椒解釋了一句,而后便將鍋里的剁椒大魚頭端出來,陶醉的吸了一口氣道,“清蒸的剁椒魚頭好了。”說罷便練的接過姜韶遞來的花椒油,油鍋熱了熱,澆在了魚頭上。
“滋啦”的油聲中剁椒香、魚香、花椒香混合在了一起,還未口,口舌便忍不住生津了,香梨咽了口唾沫,地看姜韶將剁椒魚頭放食盒中,有些羨慕起了那個“氣”公子。
一旁的大花鰱魚頭也燉的差不多了,看著白的湯頭,劉娘子忍不住豎了豎拇指,贊道:“原來是缺了這一步,我道怎麼總燉不出這湯頭呢!”
這菜簡單就是費時間,只是了白的湯頭總覺得端上桌賣相不大好看,食也差了不。
將凍好的豆腐切塊扔鍋中,便可以準備出鍋了。
還不等姜韶發愁將這整只的大魚頭怎麼讓追風帶回去,劉娘子便練的自廚房碗櫥深出一只可算作“深盆”的闊口瓦罐,得意道:“四小姐放這里便是,保準能保持那魚頭的完整。”
做菜的賣相也是極其重要的,UU看書 www.uukanshu.com畢竟賣相好了,還未吃便已有了些胃口。
姜韶笑著點了點頭,將大花鰱燉魚頭的出鍋給了劉娘子,而后又在魚頭上撒了一把蔥花,裝備妥當之后才將兩道魚頭菜給了追風,目送著追風離去的背影,姜韶垂下眼瞼,回了廚房。
若那人當真是個貪兒的,應當還會來,想來,很快便會見到這個人的。
魚頭雖然鮮,魚卻也有魚的好。
姜韶對著兩尾剩下的魚猶豫了片刻,本打算同方才的魚頭一樣來個一份紅燒一份打了做魚丸煮湯來著。只是看了看外頭漸暗的天,姜韶還是將花費功夫的魚丸暫且拋到了一旁,準備下次做,這次只做個紅燒魚便吃飯了。
忙活了那麼久,大家也都了。
“做個紅燒魚,”姜韶說著在香梨亮晶晶的目中,將手里的菜刀遞給劉娘子,道,“劉娘子來。”
“這怎麼使得?在小姐面前做菜怕是班門弄斧了。”劉娘子有些猶豫,手雖了出來,卻到底沒有立刻接過。
“無礙,你做,我在一旁看著。”姜韶說著將手里的菜刀往劉娘子手里塞去,察覺到菜刀另一頭穩穩的接力傳來,姜韶收了手,菜刀被劉娘子穩穩的拿在了手中。
今日劉娘子如此熱忱為的什麼自然知曉。取之必與之,雖是誤打誤撞,但今日劉娘子確實幫了不小的忙,姜韶自然不會藏拙。
更何況這也本不是獨一份鉆研出來的東西,何必藏私?往后用劉娘子的地方應當不會,姜韶心道。
【單純小公主vs壞心腸的“奴”】 寧芙是金枝玉葉的嬌貴公主,冰肌玉容,傾城姝貌,備受帝后寵愛,可因被庇護得太好,性格有些嬌氣,軟弱。 爲了鍛鍊心性,女官提議,叫公主親手馴服一個外邦進貢的奴。 小公主猶猶豫豫,最終在一衆人選中,選了一個眼神最兇戾,但容貌最好看的。 第一次試訓,那奴態度輕蔑很不配合,還一把扯斷她的軟鞭,似欲咬斷她的脖頸。 小公主嚇得慌慌的:“我……我不打你,但你要聽我的話,好不好?” 奴蹙起眉頭探究着她,語氣譏誚:“不會武藝,你來送死的嗎?” 從那天起,兩人開始了並不十分和諧的試訓過程。 後來,眼見馴教期限要到,小公主因自己沒完成任務心憂苦惱,於是只好去求他配合。 “喂,你……能不能裝作被我馴服了呀。” 那人熟練地把小公主抱在腿上,勾脣玩味十足,“什麼好處?” “……你說。” “許我咬一口?” 寧芙咬脣搖頭,美眸盈盈惹憐,“會疼。” “怕痛?”他眯眸去碰她的脣,得寸進尺地強勢,“那便給我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
姜初妤爲了逃婚回到京都,正好在城門口遇上少年將軍顧景淮班師回朝。 他高坐馬上,衆星捧月,矜貴無雙。 是她從前的婚約對象。 正巧,皇帝忌憚顧家勢力,把她這個落魄貴女依婚約賜婚給了他。 新婚夜裏,顧景淮態度冷淡,不與她圓房,還在榻中央放了塊長橫木相隔。 知他不喜自己,姜初妤除了醉酒時抱着他喊“茂行哥哥”,唯一的越界,便只有以爲他身死時落下的那一吻。 可誰知,顧景淮“復活”後,竟對她說: “我也親過你一回,扯平了。” “?!” 她的夫君不對勁。 再後來,顧景淮某夜歸來,毫無徵兆地把橫木撤下,摟她入懷。 姜初妤十分驚訝:“夫君,這不妥吧?” 沒想到素來冷麪的他竟一臉傷心:“夫人怎與我生分了?” 姜初妤:? 翌日她才知道,他不慎傷到了腦袋,對她的記憶變成了一起長大、感情甚濃的小青梅。 他一聲聲皎皎喚她,亂吃飛醋,姜初妤無比篤定這個記憶錯亂的他喜歡自己,卻捉摸不透原來的他是怎麼想的,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可某日她忍不住了,踮腳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顧景淮霎時僵住,耳廓爆紅,不敢看她。 姜初妤頓覺不妙,臉色也由紅變白:“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顧景淮捂着下半張臉,可疑的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看來將錯就錯這步棋,下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