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姚氏被幾個丫鬟嫲子簇擁著,急匆匆往前院方向跑去。
隔著花形拱門,遠遠便見兩名白年,袂翩然分花拂柳而來。
一人如高山冰雪,薄微抿眸泛冷,細腰廣袖,烏發束冠一不。
另一名年郎,手持一柄玉扇,面若桃花眸溫含笑,好似春風三月容昳麗。
倆人這一路走來,當真是滿地星輝皆在腳下,風采卓然不可言說。
沿途諸多仆人婢子紛紛了眼,及至二人行到眼前,這才恍惚回神噗通噗通跪下,哪里還敢抬頭瞟一眼。
穿廊過苑,樓閣曲折,倆年一前一后,萬般風華奪人眼球。
姜大老爺惶急慌忙跑出來接駕,就見兩位貴不可言的大爺,竟已自行來到前廳門口。
當即滿頭冷汗跑上去見駕,腳都差點崴了,“下有失遠迎,見過攝政王、昭王殿下。”
沈翊不理會他,徑自從他旁走了進去。
沈云則微微含笑道,“姜大人,突然登門拜訪,希不曾驚擾貴府。”
姜大老爺滿頭大汗,連忙說道,“不驚擾不驚擾,王爺請。”
這貨抹了抹一頭冷汗,轉連忙吩咐人給兩尊大佛奉茶。
“下惶恐,唯恐怠慢。”
“姜大人,你勿須張,今日我們前來,呃……”沈云了自家兄長一眼,都不造怎麼跟人家姜大人說。
說他們兄弟二人,突然登門造訪,就是想看看你閨?
這?這說出去實在是有些唐突。
雖然那孩子也不過才六歲出頭,如今也談不上什麼男大防。
可到底是高門貴,他們貿然過來拜訪人家閨,怎麼看都有些不像話。
姜富貴等待昭王殿下下文,哪里料到這位說一半就不說了。
沈翊一臉淡淡開口:“聽說你家有個四姑娘,擅長算卦卜吉兇?”
姜富貴心里一咯噔,連忙拱手說道,“呃,王爺明鑒,我家小四,年紀尚小,并不……”
沈翊冷冷瞥了他一眼,直接打斷姜大老爺即將說出口的推諉之語。
“你家四姑娘,為十八弟測過一字,奇準。“
姜富貴連忙起袍跪下,“小日前,與那白云觀主學了幾日皮功夫,平日里也就只敢在家里卜算卜算,其實并不專此道。如若王爺想讓小四去卜算什麼東西,那……”
“姜大人是想在本王面前繼續撒謊麼?”
姜大老爺滿頭冷汗涔涔而下。
沈云見氣氛凝重,連忙輕聲說道,“姜大人,你不必如此張,兄長并不是想讓四姑娘卜算什麼。只是想見一見四姑娘,問一些、一些事。”
姜富貴垂著腦袋,眼里更是警惕,“實在是不敢欺瞞兩位王爺。小一早便出門,至今還不曾歸來。”
“那本王便在此,等回來。”沈翊冷冰冰的聲音,如同一桶冷水,潑在姜大老爺上。
沈云轉過頭,詫異地了兄長一眼,又轉頭瞅了瞅躬伺立在他們面前,表古怪的姜大老爺,只得無奈一笑。
兄長任起來,天下恐無人能阻。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