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黎想沒有來找金珠姐妹兩個去打柴,本來金珠還想著,從這天開始,讓金楊和金柳陪他去打柴,自己留在家裡做服。
因為想好了,不管黎想對是什麼心思,都做不到回應,既然如此,就不要讓這段開始,免得傷害到黎想。
黎想沒有來,倒是正好省了金珠花心思解釋。
吃過早飯,金珠剛要準備裁剪時,楊琴和楊淑玉兩個來了,他們一人拎了籃子菜給金珠送來。
同時,楊琴還是來約金珠去鎮裡買東西的,說是爸一會要去鎮裡,楊琴想去買布,可是不懂什麼樣的布做出來的服好看,所以想拉著楊淑玉和金珠去幫參謀參謀。
金珠聽了忙點頭答應了,剛好做了六條子打算拿去鎮裡賣,順便再買點布回來,上次黎想就說了,鎮裡的棉布樣子多還便宜。
此外,家裡缺的東西還很多,牙膏香皂皂都沒有了,牙刷也該換了,這些生活必需品是不能省的,話說來了這麼多天,金珠幾個洗頭一直是用的香皂,不知道還有洗頭一說。
這一次去鎮裡,金珠帶上了金楊,因為覺得金楊比自己明,而且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應該比自己能更快地適應這個社會,以後一些拋頭面的事就打算給金楊。
當然,金珠也沒忘了讓金楊穿上新子,順便也給梳了一個包包頭。
幾個人跟著楊琴到了村東頭,楊寶田見金珠姐妹倆有說有笑地一人挎了一個籃子過來,一開始他愣是沒有認出金珠和金楊來,這變化也太大了,兩個孩子不但幹淨了,看著也活潑多了,兩人這麼一打扮,竟然有幾分像城裡的孩子了。
這怎麼可能?難道真的死過一次的人會有這麼大的變化?楊寶田直覺有些不信,想了想,楊寶田問:“金珠啊,我前幾天去縣城,在街上上你那個開銀鋪的小舅,他有沒有來看過你們?”
“寶田叔說錯了吧,那個不是我小舅,是我大舅,那個鋪子也不是我大舅的,他只是一個銀匠,從我媽走之後他就沒有來看過我們。”金珠早就把楊金珠家的這些重要親戚捋了一遍。
外公外婆都在,還有兩個舅舅,大舅舅借著妻子的,在妻舅的鋪子裡做銀匠,小舅舅去南邊打工了,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
外祖家的人早知道李小蓮在婆家挨打欺負,早就勸過李小蓮離婚,無奈李小蓮舍不得這幾個孩子,再說也以為是自己沒有本事生兒子所以讓婆家人瞧不起,滿以為生了兒子之後日子就能好過一些,誰知等金牛生下來之後,楊大山依舊一點改變沒有,甚至更變本加厲地折磨李小蓮,李小蓮這才死了心離開這個家。
離開家之後的李小蓮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外面的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後悔自己以前白白浪費了十年好時,於是趁過年時回家提出了離婚。
楊大山一聽自己老婆跑了一年不但沒拿回來一分錢,還敢提出離婚,二話不說就把李小蓮打了一頓,也正是這一頓打,讓李小蓮下定了決心離開這個沒有一點溫暖和希的家,去醫院驗傷了,然後拿著傷殘報告進了法院。
離婚之後,聽說李小蓮在外面嫁人生子了,日子過得很幸福,不想再跟以前的家有什麼牽扯,所以連帶金珠的外婆和舅舅們也從來沒有再上門看過金珠幾個。
總之,這門親戚早就斷了。
這也是周水仙為什麼罵金珠幾個不去找那個浪貨的理由,要依的意思,當年離婚時這四個孩子也該一人一半,楊大山把金牛留下來就,再留一個大了會做事的金珠,金楊和金柳就該讓李小蓮帶走,憑什麼都讓兒子養著?
大致形就是這樣,怎麼談的金珠也不清楚,不過這會見楊寶田提起大舅,金珠心下有了幾分警惕,因為李家人四年都沒有上過門了,怎麼會好好地問起他們來?
“沒事,沒事,我就隨口一問,我記錯了,原來是大舅不是小舅。好了,我們走吧,快上車。”楊寶田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幾個孩子上了車,一刻鐘便到了鎮裡,先去的楊寶田家的鋪子,楊琴媽媽王碧霞聽說楊琴要去買布讓金珠做服,直覺就是不信。
“媽,你看金珠和金楊的服,都是金珠做的,金珠手裡還做了六件打算拿去賣呢。”楊琴見媽不信,拉著金珠和金楊站在了王碧霞面前。
“這真是你做的?”王碧霞問。
“嬸嬸要是不信的話,我這還有幾件。”金珠掀開了自己的籃子,裡面是疊的整整齊齊的幾條子。
王碧霞拿起了一條子,樣式是不錯,再看看做工,合的針線很直溜勻稱,沒有七八糟的線頭和拆過的痕跡。
“不錯,不錯,你這條子打算賣多錢?”
“我在田家寨那邊賣是35塊錢,嬸子覺得多合適?”
王碧霞點點頭,也就差不多這樣了。
“好了,媽,給我錢,我去買布讓金珠給我做兩條,金珠說了免費給我做。”楊琴向媽媽出了手。
“你這孩子,怎麼好意思讓人家免費做?該給的錢還是要給。”王碧霞也知道金珠家的事。
“嬸子客氣了,那天是寶田叔特地開車送我們回去的,還有,今天楊琴也給我送了一籃子的菜來,這些都是難道不是人?”
“這孩子,一籃子菜也不值當什麼,好了,你們去買布吧,我也不耽誤你們。”王碧霞心下有了計較,給楊琴拿了一百塊錢,讓他們買完布再回來。
這時候,墟市正是人多的時候,楊淑玉和楊琴在前面帶路,金珠和金楊在後面跟著,們姐妹兩個到鎮裡來的時候很,一般也就是正月裡來一趟楊小紅家吃頓飯,吃完就回家。
墟市並不在街中心,而是在鎮政府門口的一塊空地上,這塊空地據說以前是專門用來放映天電影的,另一個功能就是墟市,後來天電影結束了,墟市倒是延續下來了。
“我們先幫金珠把服賣出去吧。”楊淑玉是想試試金珠做的服究竟有沒有人相中。
“好啊,金珠都答應給我們白做服了,我們也幫一點忙,金珠,你說賣多錢合適。”楊琴本就是一個熱心腸的孩。
“我的底價是35,要價是40,你們看著辦。”金珠也想試試這幾個人的能耐。
“來來,賣服嘞,賣子了,好看又便宜的子,這位大嬸,你不給你家娃來一條,你瞧瞧,我們這有人穿著呢,多好看。。。”楊琴家到底是開商鋪的,很是放得開,拉著金楊對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吆喝上了,因為那婦的邊帶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那婦原本就是帶著孩子來買服的,聽了楊琴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小娃才多大,倒是蠻會做生意的。”
“哪裡,還得靠您多照顧照顧,來一個開張價吧,三十八。”楊琴張口就來。
“呸,三八不好聽,換一個三十六吧。”楊淑玉在一旁打岔。
“閉,你是哪一夥的?人家還沒開始還價你就先拆臺了?”楊琴瞪了一眼楊淑玉。
“我又沒有說錯,38本來就不好聽,你賣38能賣出去才怪呢,阿姨,36來一條吧,六六大順呢。”楊淑玉不服氣地回瞪了一眼楊琴。
“是嗎?36好,讓我家孩子試試。”婦人心了,主要是價錢比較便宜,樣子也過得去。
金楊見楊琴和楊淑玉很快就賣出去一條,也開始賣了,金珠索把子給了們三個,自己去看一旁的布攤了。
轉了一圈,賣出去四條子,楊琴和楊淑玉也就沒有了剛開始的興頭,金珠見此也不好再勉強,這個結果很不錯了,於是領著們選了各自要買的東西,看看天也不早了,便打算回家。
“走,讓我爸送我們回去。”楊琴見金珠買了這麼多東西,倒是也仗義。
再說天這麼熱,可不願意走回去把自己曬黑了。
“好啊好啊。”楊淑玉更是不願意走路回去。
回到王碧霞的鋪子,王碧霞得知金珠的子賣出去了四條還剩兩條,便說:“這樣吧,金珠,你把子寄放在我店裡,我幫你賣賣試試,要是賣出去了,我就讓你寶田叔把錢給你。”
王碧霞也是想拉一把金珠,才十二歲的孩子,的兒楊琴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可金珠小小年紀便要持一家的生計了。
王碧霞也算是見識過不人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麼小的孩子能撐起一個家來,將來長大了肯定有出息,不是有一句老話什麼莫欺年窮嗎?
現在拉一把這個孩子,將來說不定還能跟著借點什麼的呢,就算借不上,也當自己做善事了,對來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也損失不了什麼。
“那就多謝嬸子了,我的底價是三十,嬸子要是能多賣出去就算是嬸子的。”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點道理金珠還是明白的。
“咦,不是三十五嗎?怎麼又變三十了?”楊琴沒拐過這道彎來。
“三十五,我知道了。”王碧霞笑了笑,心下倒是對這個小姑娘更欣賞了。
金珠也笑了笑,看樣子是遇到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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