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還有非常嚴重的“無心病”染危險？聽到史斯的話語，蔣白棉眼皮微抬了一下。

在此之前，有點忽略這方面的問題。

這有兩個原因，一是當初俘虜的第八研究院特派員明確說了自己等人進了那個城市，提前做好了隔離，解決了“無心病”再次席卷全世界的危機，二是混年代那些“無心病”大發的城市，后續的危險主要是來自“無心者”的襲擊和同類的傾軋，而非持續不斷的染。

所以，在蔣白棉的認知里，只要不穿越第八研究院做的“隔離帶”，探索一下那城市廢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而現在，發現況似乎不是這樣。

后續有大量的跡獵人去過，依舊難逃“無心病”的威脅。

只要進那里，不管有沒有通過“隔離帶”，都有極大概率染“無心病”？或者說，第八研究院其實是把整個區域都隔離在？可難道第八研究院沒留下半點阻礙的力量，任由那些跡獵人穿過？蔣白棉思緒紛呈間，聽到商見曜確認般反問：

“真的？”

史斯凝重點頭：

“雖然這些事都只是聽說，但我認識的很多跡獵人，去過那里的，確實都沒再回來，至我沒有再上過他們。”

蔣白棉輕輕頷首：

“其實我之前就在奇怪一件事：

“那座城市連同周圍區域被‘無心病’毀滅才十幾年，怎麼就沒什麼人知道它的位置了？

“能養活數以十萬計的居民，那個勢力或多或都會與外界發生易，用自的出產換取必需的資源。。”

就那麼一片區域，能保證得了基本的糧食供應，已經相當了不起，而即使他們本有大量的工廠，能生產武、子彈、布匹等事，也大概率缺乏相應的原料。

就連“盤古生”這種深藏于地底，已經建立起生態系統的勢力，都依舊得向外界購買礦石、石油等資。

而那個城市不太可能像“盤古生”、第八研究院這類以聞名的勢力，將自己的位置保存得極好，當初商見曜父親所在的舊調隊伍能夠找過去，本就可以說明很多問題，歲末城的老何也明言十幾年前時不時就能遇上那個城市的人。

如今, 蔣白棉大概知道答案了：

那座城市被“無心病”毀滅的消息流傳開來后, 幾乎所有知道它位置的人都急匆匆趕去, 試圖分一杯羹，結果只極數能活著返回，再也不敢打相應的主意。

史斯略尷尬地笑了笑：

“我曾經也想過去拉點資出來賣, 但聽到那些傳言后，就完全不敢了, 平時也不再提那個城市的事。我們早就不是當初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狀態, 需要拿命去搶資, 活著才有更多的機會。”

啪啪啪，商見曜為他鼓起了掌。

蔣白棉又問了問那座城市毀滅前的況, 得到了滿意的答復。

直到此時，他們才弄清楚目標地點的完整名稱：

柯寧米斯。

這是一個古老的地名，和當前紅河語有一定的區別, 意思是國王之森。

據史斯介紹, 冰原南擴影響, 那里的森林早損失嚴重, 后來，那個城市和周圍區域的人類為開墾更多的農田, 砍伐了大量的樹木，森林之稱已名不副實。

…………

第二天上午，冰雪廢墟外。

龍悅紅坐在吉普后排, 看著商見曜將半個探出窗外，向著往南返回“白騎士團”勢力范圍的史斯等“無者”熱揮手。

“再見！一定要再見啊！”商見曜高聲喊道, 但沒有植相應的思維。

等他坐回了駕駛座，龍悅紅頗凝重地說道：

“我們還去柯寧米斯嗎？”

那里危險到了一進就大概率會染“無心病”。

此時, 車窗之外又飄起了點點白雪，但不是太大, 風也還算溫。

“為什麼不去？”商見曜反問道，“既然那里還有潛藏的、大量的‘無心病’病毒，且存在擴散開來的可能，那我們就不能視若無睹，嗯，到時候，讓老格把核彈送進去, 然后遠程引，轟的一下，末日危機就解決了。”

說得這麼高尚正義……我還以為你會打親牌，畢竟你父親最后出現的地方是那里……蔣白棉斟酌了一下, 對龍悅紅和白晨道：

“我昨天考慮了很久，也有了一些想法。

“‘無心病’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未知，不知道怎麼就染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病。

“但我們對‘無心病’已經有了很多了解，清楚明白地知道它與‘新世界’有關。

“‘無心病’的來源，我們目前推測有三種途徑：

“一是‘新世界’強者，二是連通‘新世界’的節點，三是人類對執歲甚至某些‘新世界’強者的信仰。

“那麼，遍布于柯寧米斯，不知道目前有沒有衰減消失的‘無心病’病毒來自哪里呢？”

格納瓦沒有搶碳基人的機會，任由白晨做出回答：

“第三種途徑可以排除，柯寧米斯已經沒有活著的人類提供信仰，那里只剩尸骨和量的‘無心者’。”

這麼多年過去，不懂得生產的“無心者”很難保持原本的規模，而且，那片區域雖然氣候較為溫暖，可以耕種，有別于冰原別的地方，但到了冬天，依舊能凍死人。

龍悅紅跟著說道：

“信仰帶來的‘新世界’效果應該也制造不了那麼大規模的‘無心病’。混年代中后期以來，有信仰的地方是多數，但除了柯寧米斯，我們沒聽說過哪個地方遭遇如此嚴重的疫。

“至于‘新世界’的強者，我找不到他們非得毀掉柯寧米斯，甚至一直待在那里，連后續進的跡獵人都不放過的理由。”

商見曜笑道：

“說不定是類似閻虎那種，回不到現實，掌控不了，不由己。”

“這麼一說，好像還像的。”龍悅紅一邊思索一邊點頭。

閻虎沉睡之后，湖心島上的人類聚居點也是被“無心病”毀滅的。

他們雖然沒有全部人都罹患“無心病”，但剩下的那些在持續的“無心病”染和“無心者”的襲擊下，也沒有堅持太久。

而后續上島探索的人，一旦待得時間超過某個限度，同樣會染“無心病”。

“我覺得還是有區別。”白晨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作為跡獵人，進了柯寧米斯，肯定不會想著探尋什麼，而是盡快獲取資，就算有‘無心者’們干擾，以那里還沒被搜刮過的狀況，他們用不了幾個小時也能裝滿自己的車，簡單來說就是，他們第二天應該就能離開柯寧米斯，不會超過三天這個臨界點，總不可能那麼多人都運氣不好地直接撞到了‘新世界’強者沉睡的那片區域吧？”

蔣白棉補充道：

“整個柯寧米斯的面積應該比湖心島要大不，如果只在外圍區域乃至城市邊緣活，超過三天都未必會出問題。”

的意思是，單純靠“新世界”強者，沒法制造出柯寧米斯當前那種狀況。

蔣白棉隨即總結道：

“要麼那里沉睡著某位執歲的降世，要麼就是當初那場調查制造了一個很大很大很大的‘新世界’節點，或者大量的、分布于柯寧米斯不同地方的‘新世界’節點。”

“為什麼第八研究院的人進去沒有染‘無心病’？他們還號稱搜索過全城都沒找到我爸的下落。”商見曜對此耿耿于懷，“他們就不能多盡點力嗎？這樣能省我們多工夫！”

他對第八研究院的失溢于言表。

“可能第八研究院的人也掌握了清除‘新世界’節點的辦法，但效果不是長久的，等那些跡獵人趕來，‘新世界’節點又恢復了，也可能第八研究院并沒有找遍全城，刻意避開了最危險的那片區域。”格納瓦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龍悅紅點了點頭：

“第八研究院還有‘李教授’、‘副院長’等‘新世界’的強者，乃至傳說中的黑暗提供庇佑，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得‘無心病’。”

“我們也有！”商見曜立刻拿出了“生命天使”項鏈，一手低垂地說道，“長夜漫漫，司命庇佑！”

龍悅紅等人無言以對。

自己等人的后臺確實不比第八研究院差多……

商見曜義正辭嚴地強調道：

“我們這次探索柯寧米斯是經過公司允許的任務，肯定能得到大老板的庇佑。”

好像大概可能還真有幾分道理……蔣白棉無聲嘀咕了一句。

“到時候，我拿著‘生命天使’項鏈，和老格一起先進柯寧米斯，確定那里的問題究竟是‘新世界’的節點還是‘新世界’的強者，或者某位執歲的留。”商見曜申請當前鋒。

蔣白棉沉默了片刻道：

“好。”

接著說道：

“據史斯的描述，柯寧米斯和這里也就兩三天的車程，我們現在就過去，喂，你注意保持好神狀態。”

說的車程是以冰原行車速度計算的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