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德帝沉默了好久,久到眾人都打算放棄了,他才緩緩開口,“傳朕旨意,華貴妃因皇后去世傷心絕,引發急癥,薨,葬于皇陵,厚葬。”
“是,臣這就去辦。”承公公終于松了一口氣,轉離開了。
大殿中只剩下頌德帝和姬鐘離,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整個大殿異常寂靜。
過了一會兒,姬鐘離聽見一陣陣抑的泣聲,他看向頌德帝,見頌德帝的肩膀在微微抖。
他嘆了一口氣,“皇上,節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頌德帝似乎很難接華貴妃去世的消息,他用手捂著臉,眼淚過指往下流。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我明明告訴過不許擅作主張,那些事兒都是皇后的意思,跟有什麼關系呢?”
“我為什麼總是一次次的失去們,一次又一次……”
“伊哈娜,漣水,思月……朕那麼深疼惜們,可結果呢……”
“皇上,”姬鐘離有些聽不下去了,打斷道,“您節哀吧,事已經發生了,從知道您中毒之后,華貴妃就很自責,或許,這對來說也是解吧。”
解?
頌德帝放開手,有些失神的看著姬鐘離,那一瞬間,他忽然一口噴了出來,“噗……”
“皇上,皇上您沒事兒吧?來人,來人!”姬鐘離趕喊人進來,自己則立刻上前查看。
承公公等人進來的時候,頌德帝已經沒有了意識,看見一地的,他嚇的癱坐在地,“姬太傅,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姬鐘離神凝重的搖了搖頭,“估計是華貴妃突然出事兒,皇上有些承不住了,先把人扶到床上吧。”
“是。”承公公趕指揮小夏子等人,把頌德帝抬到了床上。
姬鐘離冷聲道,“皇上吐暈倒的事兒,不許外傳,如果誰傳出去,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姬太傅放心。”承公公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只知道現在開始,眼前的這位太傅就是這大金朝的主人了。
他想起一件事兒,又試探的問道,“那姬太傅……太子那邊需要告知一下嗎?”
“太子要理邊境戰事,不可分心。”姬鐘離沉聲道。
“是。”承公公立刻明白了,宮里真的要變天了。
姬鐘離又接著說道,“以后我每天都會來給皇上把脈,朝中送來的奏折全都放在桌上就行,有加急的就放在這邊。”
“是。”承公公將姬鐘離的吩咐一一記下。
接著,一行人便離開了乾坤宮。
承公公將姬鐘離到一邊,低聲提醒道,“姬太傅,還有件事,我覺得您要小心。”
“說。”姬鐘離沉聲道。
“皇上的暗衛,還有他新的那些死侍。”承公公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姬鐘離的神。
他有種猜測,這些礙眼的家伙,應該已經被姬鐘離理了,否則,事不會這麼順利。
“好,我知道了。”姬鐘離神淡淡,顯然一切已經理好。
“太傅英明,看來是老奴多慮了。”承公公趕自己又松了一口氣。
姬鐘離安排好一切之后,便離宮了,回到府上,他又接到了姜嬰寧的來信,再過幾天,使團就要到達邊境了,他有些擔心。
畢竟,夏國的事兒,前世并沒有發生,距離又太遠,一切充滿了變數,現在宮中他又完全不能,一切都只能靠姜嬰寧自己。
好在燕擎宇這邊在最初的試探失敗之后,便老實下來,不過,他相信燕擎宇不會就此罷休,肯定還有后招。
姬鐘離打開了姜嬰寧的來信,小姑娘的字依舊娟秀有力,看起來格外舒服,他知道他們經過了一個可怕的村子,但是卻從村子里帶走了一個小豆子的孩子。
麥兒能有自己的孩子,這是一件好事兒,姬鐘離自然也替高興,他看完信之后,便第一時間提筆給姜嬰寧回信,這樣,他就能很快再收到姜嬰寧的回信。
他給姜嬰寧的信說起來有點糊弄,一般都是一些思念的話,宮中的況,他很說,也不想姜嬰寧分心。
寫完,便立刻讓子期綁到木鳥上送了出去。
這一次,距離更遠了,姜嬰寧兩天半之后才收到了回信,而此時,他們離目的地已經就剩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外面北風呼嘯,風雪一天一夜都沒有停,馬和馬車已經不能用了,大家全部步行。
“主子,”秋桐扯著嗓子喊道,“姬公子來信了。”
風雪太大,的聲音很快被埋沒,好在姜嬰寧聽見了,“好,你先收著吧,等到了前面的城鎮我再看。”
秋桐點了點頭,將信收了起來,又將姜嬰寧上的披風扯了扯,怕凍著了。
明明看著不遠的路,卻走的特別艱辛,等到了城鎮,天已經黑了。
這個地方遠丘城,是靠近邊境最后一塊金國的領地了,畢竟再遠的那一塊已經被夏國占領了。
目前在這兒駐扎的是一名威虎軍的副將,林泰,早已接到了燕擎宇等人要來的消息,早早地帶著人等在城門口。
他看見燕擎宇等人的影,立刻迎了上來“臣林泰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二皇子殿下,見過安寧郡主,見過沈太傅。”林泰帶領眾人跪在雪地里,他還是第一次接待這麼多大人。
“林副將快平。”燕擎宇忙上前將人扶起,“雪地寒冷,以后無需行此大禮,快都起來吧。”
林泰站起,他長得人高馬大,看起來格外威武,黑紅的皮,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堅毅。
他憨笑一聲,站起,吩咐后的士兵接過了眾人的行李,“太子殿下,咱們快進去暖和暖和吧,真是讓你們苦了。”
“無妨。”燕擎宇淡淡一笑,率先往前走去。
林泰幾步走到姜嬰寧面前,一臉鄭重道,“林泰見過嬰寧小姐。”
顯然此時在他眼里,姜嬰寧不是什麼安寧郡主,只是定安侯府的嫡小姐。
“林副將多禮了。”姜嬰寧抱拳回禮,兩人算是打過招呼,又道,“你快去照顧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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