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在兩周后返回清江市。

帶著修好的芯片，沒有去公司，直奔陳昱珩的公寓。

可的機械姬靠坐在沙發上，順的長發披散，擺撒扇形，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樣。

艾斯小心的打開部作面板，將芯片，關閉面板，然后按下啟鍵……

——睜開眼睛，出微笑。

醒了。

艾斯跟著松了口氣。

清脆的音響起：“你好，我是阮阮。”

艾斯的手哆嗦了一下，僵的扭頭，看向旁的陳昱珩，“我發誓……我真的把芯片修好了……”

陳昱珩一不的看著機人，半晌，他開口道：“重啟試試。”

艾斯心中默默祈禱著，按下了重啟鍵。

在短暫的等待之后，機人再次睜開眼睛，出程式化的笑容，“你好，我是阮阮。”

艾斯只覺得完了……全完了……

思及陳昱珩暴走的各種可能，不知不覺后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全的汗都豎起來……

陳昱珩臉上卻沒有什麼表。

他靜靜的看了機人一會兒，開口道：“你回去休息吧，剛回來，還沒倒時差吧？”

艾斯愣住，有些不自在的看看他，又看看機人，“那……那阮阮這里……”

陳昱珩沒有看他，眼睛仍然直直注視著機人，“既然已經修好了，就回去休息吧。”

“……”艾斯十分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我再想想辦法……”修好是修好了，可是……阮阮沒了啊！

“回去休息吧，調整好狀態。下個月國慶節，首批火星機人升空，后天我們需要跟風宏的技骨干和國家科研院的人面，把細節敲定一下。”

艾斯整個人呆滯狀。

陳昱珩越平靜，艾斯心里頭越發慌……

好吧，他暫時確實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本來人工智能的出現就是一個很玄妙很神奇的事，現在莫名消失，他也無能無力……

火星機人升空也是一件頂要的事，不能忽視。

艾斯別別扭扭站起來，試探著說：“那……我先回去了？”

陳昱珩點了下頭。

艾斯慢慢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去看機人。

既然沒了，那機人繼續呆在這里，真的好嗎……

陳昱珩已經為他打開了門，“好好休息，后天我會派司機直接去你家接你。”

“哦……”

想說些安他的話，可是兩個人都是爺們漢子，那些矯的話艾斯直嫌麻，一句都憋不出來，最后眼睜睜看著陳昱珩把門關上。

艾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幽幽嘆了口氣，走了……

——客廳，陳昱珩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心里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

希落空？

沮喪難過？

不……這些全都不算……

或許，該把這種緒，稱之為絕……

陳昱珩走到沙發邊，手輕輕了機人的耳朵。

機人仰起臉，容未變，俏皮的沖他笑：“不可以哦。”

陳昱珩有一瞬恍惚，“阮阮……”

機人繼續道：“你好，我是阮阮。”

他清醒過來，角扯起一抹苦的笑，低聲道：“你好，我是陳昱珩……”

“陳昱珩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你有什麼好嗎？平時喜歡做什麼？我可以陪你哦，想做什麼都可以哦……”

陳昱珩走近兩步，微微俯，這張悉的臉，看了許久，卻再也看不到曾經悉的神。

他的手臂繞到后，按下了關機鍵——

安靜的房間里，他低聲呢喃：“我想……你陪我說說話……”

程序中止，機人重新閉上了眼睛，微微陷進沙發墊里。

陳昱珩挨著坐下，和一起靠著，失神的著頭頂的天花板。

“阮阮，你知道嗎，最近我常常想起雁來河的那個傳說，大雁為什麼沒有回來？……失去大雁的阿善，最后又怎麼樣了？他一定很想去找大雁，可是天地那麼大，他又能去哪里找？他只能守在當初相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喊著的名字……”

他挨近了一些，將機人攬在懷里，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阿善哪里也不能去，就像一個被囚的犯人，永遠……錮在原地，只為了有一天，能等到大雁歸來。阮阮，我何嘗不是一樣，被囚了……”

除了守著你，我還能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

不知道該去哪里，不知道該怎麼做……絕到，看不到一條可走的路……

陳昱珩低低的垂下頭去，埋在機人的頸窩，心中發狂似的思念曾經……

阮阮……

阮阮……我的阮阮……

……

此時的顧安寶，已經跟隨裴黎君上了飛機。

飛機是軍用機型，艙極大，不像一般民用的航空機型部裝著許多座位，軍用機的座位只有寥寥幾排，余下的空間擺放著各種儀裝置。

后面還坐著兩排軍人，全部都不茍言笑，手里端著武，看起來氣勢驚人。

顧安寶沒見過這樣大的陣勢，很沒出息的窩在裴黎君的懷里不敢……

想開口問問裴黎君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突然被送上飛機，但是害怕被人聽見聲音，因而不敢輕易開口。

裴黎君也沒有說話，似乎有心事，一只手緩緩著白貓背上厚的，眼睛著窗外的大片白云，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王巖從前面的機長室出來，手里拿著兩瓶飲料，他走過來，給裴黎君遞過去一瓶，道：“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降落了，會有專車來接我們，你還有沒有什麼生活日用品需要采購？等去了基地，買東西不太方便。”

裴黎君接過飲料，很認真的想了想，“吃的用的都有基地提供，一時倒是想不出來差什麼……”歪著頭，笑了下，道，“就是怕在那邊呆久了會悶，要不然，給我買個游戲機什麼的，做實驗做累了，也好放松一下嘛。”

王巖看著的笑臉，不知怎麼，怔了怔，片刻后說道：“游戲機恐怕有些不合適，如果你實在覺得悶……”他的目移到裴黎君上臥著的白貓上，“可以讓路謙再給你多帶幾只這樣的小寵。”

裴黎君聞言，覺得無趣，撇撇，看向飛機窗外，不再理會王巖。

王巖不以為意，在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靠著椅背休息。

半小時后，飛機抵達新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