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師兄的玉牌碎了！”

看管玉牌的弟子，在聽到那玉牌掉在地上清脆的撞擊聲，便前去查看，等他把四分五裂的玉牌拼湊齊了之后，便是傻眼了，這程子毅剛離開仙云宗不到半個時辰，玉牌怎麼就碎了。

他不敢耽擱的就去找了掌門，掌門迅速召集了幾位長老。

看著懸浮在半空明顯是拼湊出來的玉牌，幾位長老皆是一臉震驚，玉牌碎裂，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已經沒了氣息，可是程子毅不是才離開仙云宗！

他們把目落在花惜上，花惜神十分難看，抬了手玉牌慢慢落在掌心。

陶邑凝眉問：“掌門師兄，可有查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未，程子毅的尸已經讓弟子去找了。”

“玉牌上也不能查探到他的氣息嗎？”

陶邑問這話的時候，心里也是有些了，玉牌的主人死了，玉牌就了一個沒有任何靈氣的死，怎麼可能查到關于他的氣息。

他們一臉凝重的等了半個時辰，掌門派出查找程子毅的人個個都無功而返。

“竟是沒有半點線索嗎？”

花惜坐不下去了，眼神暗了暗，道：“掌門師兄，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好。”

花惜出了殿門，陶邑追了過來，“師妹，你別多想，程子毅的事和你沒有關系，要說過錯也是我的錯，他走有一半原因也是因為我。”

花惜知道他是怕自己多想，真心道謝道：“師兄，謝謝你。”

聽說謝謝還真不習慣。

陶邑不放心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真沒事，就是現在心里有些不舒服，過會兒就好了。”花惜道。

“那你先回家休息休息，要是真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說。”

點了點頭，“師兄放心吧，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你啊，就喜歡裝老……”

……

花惜回了畫云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容越。

容越打開房門，噓咳了兩聲，驚詫道：“師尊，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方便進去嗎？”

容越趕錯開，“方便的。”

花惜視線在房間里掃了一圈兒，淡淡收回視線道：“方丞尋怎麼沒有在你這？”

“他在大坤房里呢。”容越關上了門，“師尊是有話要問他嗎？我這就把他過來。”

“不用了，我今天過來，主要有話想問你。”

容越低頭道 ：“師尊有什麼話盡管問。”

“離開仙云宗的這五年你都去了哪里？怎麼過的？”

容越先是一愣，而后抬眸，神黯然苦笑一聲道：“弟子不過是跟著一群乞丐四流浪，茍延饞的活著罷了。”

“是嘛……”花惜輕聲道，“你離開仙云宗的第一年，我幾乎都在找你，看來是我找的方法不對，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容越眼中有著驚喜，小心翼翼問道：“師尊在找找？”

花惜避開了這個話題，又道：“我現在有些不確定了，當初將你帶回畫云峰到底是對是錯。”

接二連三出現門派被滅門的事，直覺認為這事和容越不了干系，程子毅前腳剛離開宗門，后腳就出了事，除了容越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他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眼中的驚喜頓時化為了傷，“師尊……師尊……說這些是何意？弟子不懂……”

花惜：“如果不把你帶回畫云峰，也許你的命運就會有所不同，就不會被逐出師門，也就……”

頓了頓接著道：“也就不用這五年的苦了。”

當初離開仙云宗的時候，他險些命喪妖之口，被魔域的域主救下，在知道他是仙云宗的人后，便將他帶回了魔域，他在魔域卑賤到連條狗都不如，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沒有一個魔修把他當個人看待。

什麼苦他沒吃過，他那時就在想啊，自己一定要為努力的往上爬，讓這些輕賤他的人，個個跪在他面前求饒。

后來啊，他出謀獻策，在了魔以后，終于是討了魔域域主的信任，九死一生取妖丹修煉，在他終于能出魔域后，他以為自己解了。

可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啊，更令人憎惡，明明他是替他們除了妖邪，可他們在知道知道他是魔修后，個個誓要殺了他，能怎麼辦呢，他只有更強大了，才能讓這些囂著殺了他的人消停啊。

在他能將妖的力量據為己有后，他就知道自己離將這些人踩在腳底下不遠了。

再后來，他就趁著先域主力量最薄弱的時候，趁機殺了他，還將他的力量轉到自己上，他了魔域的域主。那些曾經要殺他的人，他一報還一報，只好把他們殺了……

他心中僅剩的良知，也僅僅是因為師尊了，如果師尊當年不將他帶回畫云峰，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沒有任何偏見的對待自己，也許他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留的，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

“如果沒有師尊，也許弟子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想要什麼？”花惜嘆了口氣，低聲問道。

“弟子什麼都不想要，只要能留在師尊邊，弟子就別去所求了。”

又問：“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弟子不知。”

蕪奚想要的是想飛升。

而花惜想要的，是想完任務。

再多了他這麼一個變數后，想要的又多加了一條，“我最大的愿就是有一天能夠飛升。為我的弟子，我希在我離開后，你能夠平安喜樂，不戴面的活著，不要活得太累。”

道：“我記憶中的容越，一直是一個干凈純粹的年，我希永遠這樣不會變。”

容越神微，他知道這麼努力修煉，是為了飛升，他早就知道。至于所說的，希自己平安喜樂，不戴面的活著，已經不可能了。

他的面戴了太久，早就已經摘不下來，他只能欺騙自己，騙自己在花惜面前，依舊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年。

他低下頭沉默。

花惜凝眸著他，終于是說出了自己要說的重點，“程子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