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說得對，掌門師兄您可萬萬不能以犯險，這容越現在修煉的也不知是什麼妖法，修為極高，你要是出了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掌門還是覺得他們說的話有些夸大，容越就算是用了旁門左道提升修為，也不過是才五年的時間，但總不能敵過修為近分神期的他。

然而，掌門所認為的卻在和容越手以后，徹底陷了自我懷疑，一個人的修為怎麼可能會提升的這麼快！

他真氣都有些潰散，容越竟然沒有半分不適。

當然掌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后，看似沒有傷的容越用劍撐在地上，半跪著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由下屬攙扶回去的。

第一時間未能除掉容越這個禍害，那些盯著仙云宗的修士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仙云宗養出來的妖邪，他們自然要負責到底，給他們所有人代！

自從知道了容越原來的份，其他門派現在完全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凈，也就是說現在唯一和魔域對抗著的就只有仙云宗這一個宗門而已。

一日不解決，外面的流言蜚語就停不下來。

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現在都穿出了仙云宗勾結魔域域主，意圖統治整個修真界。

這流言蜚語傳到了掌門耳中，他一口險些吐出來。

仙云宗作為整個修真界都表率，一直是如履薄冰，從不敢也不會做出半分越矩的事，現在就因為一個被逐出宗門的弟子，就被人這樣抹黑，他怎麼能忍。

不等他有所作，那些各山峰的弟子，也不知是誰授意，全都跪在了畫云峰外，求花惜出關將曾經的逆徒除掉。

花惜真的是覺得十分可笑，他們跪在畫云峰外，可曾想過，自己當初有沒有把容越當做師弟看待，有沒有視他為仙云宗的人，有沒有敬他是畫云峰的門弟子！

花惜面對著烏跪著的人，也真的笑了，“我只當過容越幾個月的師尊，在他離開宗門的時候也未能將人留下，說起來我們之間哪有什麼師徒分，你們覺得我去有用嗎？”

他們不語。

他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在他們所有人看來，容越對花惜的敬重絕對不會是假的，他是真的把花惜當師傅的！

只要花惜前去魔域，那魔頭定然看在往日的分上不會對出手的。

花惜扯了扯角，往前走了兩步，冷聲道：“既然你們這麼想讓我去，那我就去。”

他們頓時齊聲喊道：“蕪奚長老深明大義，弟子等拜謝。”

……

聽下屬說又有仙云宗的人來了，容越輕嗤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就道：“不用管，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麼浪花。”

“是。”那下屬應完，又說了一聲，“那位仙云宗的人說，是畫云峰的蕪奚長老，讓屬下一定告知于你。”

容越驟然愣住，“你說來人是誰？”

“蕪奚長老。”

容越聽完他說得，腦子瞬間空了一下，復而從榻椅上起，飛往殿外走。

他在看到一白傲然立于魔域外的花惜時，突然有些近鄉怯，師尊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似的。而他呢，現在穿著一黑，周戾氣橫生，一定很難看吧，就像是厲鬼一樣。

心中雖說是覺得不配站在師尊前，但他還是忍不住嘆上一句，師尊終于來了，他等了這麼久，終于把人等來了。

花惜也看到了他，不不慢朝他走近，沒有任何隔閡道：“最近可還好？”

容越張的咽了咽口水，說道：“多謝師……蕪奚長老關懷，我一切都好。”

“那就好。”花惜眉眼舒展開。

自己很好，師尊覺得很開心嗎？

“我也不想和你手，有什麼話我們進去說吧。”

容越十分為難：“這……”

魔域比不上仙云宗，這里常年戾氣橫生，寸草不生的，師尊要是進去，會不會很不習慣？

“怎麼，不歡迎？”

“不是不是……”

他慌回話的樣子，哪有半分為魔域域主該有的冷傲，和五年前那個出去畫云峰的小可憐簡直是一樣的。

花惜搖頭失笑：“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一張就不知道說什麼。”

容越心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師尊說自己一點都沒有變，是認真的還是說只是客套話？

他寬袖中的手握了握，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蕪奚長老，請。”

到了魔域正殿，花惜視線在殿掃了一圈，搖頭嘆道：“你好歹也是魔域的域主，怎麼住的地方看起來這麼破舊，石桌石凳，你就不怕坐的時間久了腰疼？”

真事可憐。整個大殿竟然沒有一件能拿出臺面的東西。

容越沒有想到的重點是這個，招手讓下屬拿了墊過來。

兩人坐了下來，花惜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該知道我來這目的是什麼吧。”

容越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微微頷首，“我知道。”

能猜得到。

花惜先打了牌，“我知道你這些年的苦。有時候世人所認為的好人不一定就是善的，而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壞人，自然也就沒有絕對的壞。在別人眼中你或許是惡，但在我眼里，你依舊還是那個天真的年罷了。”

容越眼睛倏地紅了，他垂下目不敢去看花惜，怕看出他眼中的淚花，然而花惜又怎麼察覺不出。

“程師兄是我殺的。”容越沉默了良久，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花惜：“我知道。”

是啊，該知道的，仙云宗的人怎麼會不和說。

“蕪奚長老恨我嗎？”天知道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以抑著怎樣的暗。

“我為什麼要恨你？因為你殺了程子毅？”花惜心里為程子毅點了一蠟，為了安容越，所說的話只能是偏向于容越的，“這個世界上，手染鮮的人很多，我該每個人都恨上嗎？那樣豈不是活得很累。”

容越重復道：“這不一樣，我殺的是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