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好笑地下他其中一只手,把另一只手往前拽了拽,示意他將手臂放在桌子上,等他放好之后,便出手,兩指搭在他脈搏上,說道:“閉上眼睛。”
容越隨即乖乖閉上眼睛。
花惜收回手之后,又抬起手臂,指尖凝匯了法力,點在他額頭上,額頭傳來一灼痛的覺,眼皮底下眼珠左右滾著,臉都皺一團了,他依舊是沒睜開眼睛。
花惜無聲淺笑,指尖的紅更甚,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坐在那的容越子一眼看著就要朝一旁栽過去,卻被花惜眼疾手快的給揪了回來。
容越就這樣倒在懷里,花惜把人扶正,讓他趴在桌子上。
017:都昏過去了,怎麼不把人扶到床上?
花惜挑眉,這麼關心他的嗎?
花惜:他強壯的,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能有什麼?
說完,四瞧了瞧,沒找到什麼打發時間的東西,便褪了鞋子,盤坐在床上打坐。
夫人一路上腦子里都在想那兩個人的話。明明孩子已經斷氣了,也讓接生婆理干凈了,孩子不應該還活著呢。
難道說,這世上還會有別的異瞳之人嗎?
思來想去實在是放心不下,回府后,便派了邊信得過的人去忘塵閣差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夫人這邊派的人前腳剛走,后腳花惜這邊便又得到了消息。
017:夫人是極為厭惡花修竹的,要報恩也不知是這一種法子,你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回來?
花惜: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為一個孤兒,你會不會想找到自己的父母?
017:……夫人這種人,讓他認了就好了嗎?只怕會更痛。
花惜:至莊主和明月是好的。母親不行,父親和弟弟是個好的,不好嗎?
017:你怎麼就知道莊主和明月會喜歡他?
花惜:這個還用保證嗎?秦朗在江湖上的風評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一個陌生人都能這麼好,更何況是多年未見飽疾苦的親生骨。明月可以說就是一個藥罐子,從小到大邊也沒個兄弟姐妹陪著,下人又不會親近,難免會覺得孤單。他又不是那種在意家產的人,多個兄弟肯定是高興的。
017:你為什麼就這麼篤定?
花惜:我看人的目天生敏銳。
……
又過了有半個時辰,趴在桌子上的人悠悠轉醒,他晃了晃要炸的腦袋,警惕打量著四周,當看到盤坐在床上的人影時,他眼中的警惕更甚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與人廝殺,重傷昏迷在路邊的那一刻,至于怎麼出現在這的他本就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說是救了自己?
還有他上的傷,不可能會一夕之間全都好了。
難道說把自己救回來多日了?如果真是救回來自己的,為什麼他會趴在桌子上?
正在他苦想的時候,花惜察覺到他醒來,便睜開了眼睛,過紗帳花惜是能看清他的,而容越卻連一個廓都瞧不出來。
雖然不能瞧出,但方才呼吸那一瞬間的錯,容越都是能察覺到的。
花惜率先開口,“醒了。”
不知對方的底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容越盡量放緩了語氣,“敢問姑娘是?”
就他這放緩的語氣比著先前,那也是一個天一個地。還別說,突然就又懷念那個撒著喊姐姐的傻子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
容越眉頭鎖,“抱歉,我實在是對姑娘沒有任何印象。”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天了,你就這麼把我忘了?”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容越角一,冷冷道:“還請姑娘細說一下,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
聽這姑娘的話,怕是已經和他認識好多天了,為什麼自己半點記憶都沒有?可要是說說的是假的吧,他上的傷又怎麼解釋?
“我啊……”花惜起穿上靴子說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都不知道,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奄奄一息躺在泊中,出氣多進氣。得虧你命大遇到了我,要不是我路過那,你怕是已經死了。我費了這麼多心神把你救回來,你現在傷好了,傷好徹底了,倒是把我忘得個一干二凈。”
容越心里已經有了底,這聽到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他抱拳微微彎了腰,道:“我實在是想不起姑娘救我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日后姑娘……”
花惜打斷他的話,干脆利落道:“無以為報,就以相許吧。”
容越瞳孔驟然一,忍不住蹙眉道:“姑娘莫要開玩笑。”
花惜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漫不經心道:“救命之恩當以相許,有什麼不對嗎?”
說這話的也就是想要逗逗他,容越反應卻是激烈了,他冷著一張臉,渾散發著肅殺的氣息,低了聲音道:“姑娘要想用金銀財寶,在下都能為姑娘尋來,至于說以相許……”
話說到一半,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容越邊的話戛然而止,看向房門,花惜視線也跟著看過去。
房門被人敲了兩下,接著就是花修竹在外面喊,“姐姐。”
花惜:“進來吧。”
花修竹進來以后,在索著關上門的瞬間,依舊是照常將白綾摘了,他看著花修竹有些埋怨道:“剛剛去你房里看你不在了,我就知道你是來這兒了,都和你說了要是來姐姐這喊我一聲,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花修竹目灼灼的打量著容越,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奇怪,那個只會傻笑的花修竹,怎麼這會兒看起來令人心生敬畏。
“你……”
花惜看他指著容越,手指都是巍巍模樣,便說道:“他傷已經好全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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