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語畢，季深輕笑一聲：“這個回答在我意料之中。”

　葉無雙對菲奧娜夫人的態度，比較微妙。

　在眼里，對方的兒子雖然曾經辱了，但也復仇了回去，算是兩清。

　和菲奧娜夫人本人，沒有任何直接瓜葛。

　菲奧娜夫人至今，也未對造任何傷害，所以，不愿直接對菲奧娜夫人下殺手。

　這是骨子里的善。

　也是靈魂中最難能可貴的地方之一。

　“不過我也沒打算放過菲奧娜夫人。”葉無雙黑瞳凜冽。

　菲奧娜夫人是個隨時會被引的炸彈，不殺，不代表不管。

　“你想怎麼做，說來聽聽。”季深揚眉，洗耳恭聽。

　“從黑池手里接過涅槃，擴大涅槃的量，為日后競選圓桌會議首領做準備。”葉無雙說出自己的計劃：

　“用最快的速度，架空菲奧娜夫人，讓的一舉一，全在我的視野之。

　如果不再追究我的份，這個命，我可以留。

　反之，必殺！”

　“嗯，這個計劃也在我的預料之。”季深輕輕點頭，一點也不意外。

　在保留心中善意的同時，也明白該出手時絕不姑息。

　這就是葉無雙。

　世界上最完的矛盾。

　吃過蛋糕，住所來了一位客人。

　是周白焰。

　天氣太冷，他穿著米的高領，外套黑風，系著黑白灰網格狀圍巾，是一種抓拍下來，能上時尚雜志封面的休閑搭配。

　但他本人的心，可一點都不“休閑”。

　他都快急死了！

　這幾天，他在菲奧娜夫人眼皮子底下不敢和葉無雙過分互，生怕引起菲奧娜夫人的懷疑。

　他非常想知道事的進展，偏偏他又沒有季深這個狗東西的聯系方式。

　只好等啊等，一直等到名門人禮的晚宴結束，才來找葉無雙和季深。

　“是過來玩嗎，還是有什麼事？”葉無雙溫聲詢問。

　“我找季先生有點急事。”周白焰一方面對葉無雙笑得傻白可，另一方面抓住季深胳膊的袖子，急切地想往旁邊拽。

　心里大喊：過來吧你！

　結果他還沒到，季深先抓住了他的服后領，跟提溜小仔似的，提溜著周白焰上樓。

　周白焰：“？？？”

　這作也忒恥辱了！

　“你——”大爺的！

　他憋了一口氣，忍不住想親切問候狗東西的祖宗十八代，一抬頭，便見狗東西往葉無雙所在的方向挑眉。

　意思是：無雙還在這，你有本事就繼續罵。

　周白焰深呼吸一口氣，彎了眉眼，語氣充滿真心誠意的敬仰：

　“你的力氣好大鴨。”

　“一般。”季深滿意了，轉頭和樓下的葉無雙說道：

　“無雙，我跟周白焰聊點事。”

　“嗯，你們聊。”葉無雙頷首。

　心里卻覺得古怪。

　這兩人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

　樓上。

　季深帶周白焰進了書房。

　門關上的一剎那，周白焰就掙季深的鉗制，出了狼崽子的獠牙，冷著臉惡狠狠道：

　“你有病嗎？拽我領干什麼？我可以自己走！”

　季深的臉更冷，他背靠著墻，言簡意賅，語氣沒有溫度：“離開無雙。”

　周白焰怔住了，萬萬沒想到這是季深的第一句話。

　他心中騰起怒火：“你憑什麼命令我？”

　“憑菲奧娜夫人已經知道不是真正的葉無雙，憑你的出現，會給帶來危險。”季深直視周白焰的雙眸。

　菲奧娜夫人知道周白焰的份，也知道周白焰喜歡lucifer。

　現階段的周白焰，若是一直待在葉無雙邊，一直對葉無雙好，守護葉無雙，便是在告訴菲奧娜夫人：

　葉無雙，有可能是lucifer，也有可能只是神態很像。

　有這個大前提在，鬼知道菲奧娜夫人，會不會突然哪天心來，又猜忌什麼調查什麼。

　不如直接離開，放出類似于“只是有點像lucifer罷了，不是lucifer”的言論，減后續的所有可能。

　“菲奧娜夫人……已經知道不是真正的葉無雙了？”周白焰瞪大眼睛，語氣驚愕。

　“嗯。”季深點燃一煙，輕吸一口，夾在指間：

　“雖然現在因為某些事，暫時停止了懷疑，但我不希讓重啟懷疑的人，是你。”

　如果說菲奧娜夫人是隨時會的炸彈。

　那周白焰，就是隨時會為引炸彈的那線。

　現實擺在面前。

　離開是最好，最安全的選擇。

　書房一陣死寂。

　良久，周白焰語氣干：“我……知道了……”

　眼下這種況，他確實，應該離開。

　“抱歉。”季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回以抱歉。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都是為了嘛。”周白焰故作輕松，取出大口袋里的片糖送進里。

　甜味在口腔蔓延。

　他卻覺苦得要命。

　他咬碎糖，讓甜味更多，然后拿出手機，垂著腦袋摁了幾下：

　“把你聯系方式給我，省得我哪天不爽了，找不到人罵。”

　說完，他就后悔了。

　他加季深聯系方式的目的，其實是想通過季深，知道葉無雙的現狀是否安全。

　畢竟他在葉無雙面前，是什麼都不知道傻白甜，不可能問殺手界的事。

　季深是他的信息渠道。

　但他這句話說出去，沒過腦，怕惹怒了季深，導致季深不給他聯系方式。

　“加吧。”季深把手機遞過去，上面有他的號碼和社賬號id。

　周白焰怔住了，然后“嗯”了一聲。

　這個“嗯”里，帶著一不太明顯的沙啞哭腔。

　不一會兒，季深收到好友申請。

　是周白焰發來的。

　季深發現，周白焰社賬號的英文昵稱，是一部賽博朋克類的科幻小說開山作，作者是弗蘭克·普爾森。

　他挑挑眉：“你也喜歡弗蘭克的這部作品？”

　“喲，資本家也看科幻文學啊？”周白焰覺太打西邊出來了。

　季深：“不能看嗎？說起來，我一直覺得‘沙地三部曲’是弗蘭克的巔峰之作，可惜——”

　“可惜那幫煞筆讀者和看不懂，說他江郎才盡，明明這是可以封神的作品，尤其是沙巖星那段劇……”

　兩人第一次如同朋友一般，圍繞好展開流，沒再槍舌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