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五年十二月二十八，長安大雪。

　一年的時就這麼匆匆的從指中溜走，又到了休沐的時候。

　今兒個是休沐的第一天，云西言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懶覺，直到午時才起了床。

　洗漱一番之后，游西正好走了進來。

　“睡飽了？剛才燕相府里的老管家來了一趟，說請你晚上去燕相府里聚聚……喝點酒！”

　云西言咧一笑，出手來勾住了游西的下，一就親了過去。

　游西大囧，臉頓時通紅，四下里了一下，低聲責備了一句：“周遭都是人，你也不注意點場合！”

　“老夫老妻的了，這不也是跟傅小那家伙學的麼？他就不分場合，說這人的自然，這就是夫妻的恩！”

　“……他是太上皇，別一口一個傅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不懂得禮數！”

　“嘿嘿，其實他更喜歡我們他傅小。行了，廚房弄點清淡點的東西，吃了我去一趟東西兩市看看今歲過年的價如何。”

　“嗯，晚上早些回來！”

　云西言的一笑，又勾起了游西的下，看著那水汪汪的眼睛還有那艷滴的，他俯過了子，低聲說道：“好，洗白白了等我！”

　游西而去，“死不正經！”

　……

　用過午飯，云西言上了馬車出了門，在東西兩市逛了一大圈花費了足足三個時辰。

　當他來到燕熙文的府邸的時候，天已晚，風更大，雪也更大。

　燕府書房。

　兩盆暖爐燒得正旺。

　云西言在燕府門房的帶領下，挾裹著一風雪走了這書房里，才看見書房中已經坐著五個人。

　除了三位宰輔之外，還有天機閣的閣主計云歸，另外一個是大夏人民銀行的行長李財。

　他在門口抖了抖上的雪，關上了門，走了過去哈哈一笑：“諸位，來晚了一點……這不過年麼？氣氛怎如此沉悶？”

　“西言，坐！”

　燕熙文給云西言斟了一杯茶，這才看向了云西言，忽然問了一句：“今歲越山兩道扶貧資金的進出賬目你有沒有看過？”

　云西言一怔，“看過，怎麼了？”

　“沒發現什麼異常？”

　云西言皺起了眉頭，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那是專款，每一筆申請都是我親手審批，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熙文看向了計云歸，計云歸一臉嚴肅的說道：“有人在查這扶貧資金的賬目，從越山兩道開始捋，我本以為是三位宰輔的意思，但剛才我問起才知道他們并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

　“三位宰輔要查賬目這很正常，以往太上皇在的時候，經常責商業部干這活，我本人肯定是沒有意見的……但既然不是你們在查，那是何人？”

　除了三位宰輔，閣是沒有權力干這種事的。

　閣只有對三省政策的表決權，而沒有執行權。

　“我懷疑是皇上！”

　只能是皇上！

　云西言這就納悶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又出了滿不在乎的表來：“皇上查也是應該的，畢竟戶部而今越來越有錢，確實是個很容易撈油水的部門，再說這大夏本就是皇上的，無可厚非。”

　“可我卻覺得不是這麼簡單！”

　秦墨文接過了話題，又道：“皇上就算是要查賬，也是通過三省。他沒有通過三省，那麼他派了誰去查？定然是他廷的人！”

　“前些日子不是說皇上缺銀子了麼？我很擔心他會在戶部做文章！”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不言而喻，皇上現在想將戶部收到他的手里，那麼云西言正好擋住了他的手，他定會將云西言給撇開。

　這撇開的方式可就不好說了，萬一借著戶部賬目來做文章，一個不好云西言就落不到一個好下場。

　云西言這才收起了懶散的神變得嚴肅了起來。

　“……計大人可知道皇上派了何人去查？”

　“趙厚，廷大宦趙厚，領了三十個宦去了越山兩道。”

　“趙厚？”

　云西言皺起了眉頭，這人曾經是太上皇邊的宦，和劉瑾的地位相當，現在趙厚和劉瑾都侍候著皇上，被外廷譽為廷二虎。

　或許是震懾于太上皇曾經親自冊封的這些大臣們的威，這二人倒是不太敢在三省六部的大員面前耀武揚威，但這二人而今仗著皇上的信任在新的員面前卻拿足了威風。

　顯然這兩人都忘記了昔日太上皇的告誡，徹底倒向了皇上。

　既然皇上將趙厚派了出去，足見皇上對此事是多麼上心——“這特麼的，恐怕無論賬目再清白也能被他們弄出些是非來。”

　計云歸沉片刻，又道：“天機閣派了人在盯著，我最新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尚未在這扶貧賬目上找到紕，不過……趙厚似乎將視線轉移去了另一筆專項資金上。”

　“工程部隊在越山兩道修路，這筆錢同樣是戶部設立的建設專項資金，這筆資金數目同樣巨大，我想問你的是，這里面會不會有？”

　“工程部隊隸屬于兵部管轄，所以戶部在審核撥付資金的時候是按照兵部送來的請款條文……這玩意兒是兵部尚書卓大人按照工程部隊的需要所寫，所以通常審核都不是太嚴格，畢竟金橋銀路大家都知道，其中每一文錢究竟花在了什麼地方，這和扶貧專項資金的審核沒法相提并論。”

　計云歸眉間一蹙，又問道：“你的意思是，兵部請款多你們就下撥多？”

　“嗯，因為對工程部隊資金用的審核是歸屬于兵部管轄，戶部只能給錢，最多就問一這錢用在了哪一段路罷了，細微之難以知曉。”

　“若是戶部請了一筆款，但這筆款項并沒有下到工程部隊用于修路……戶部是有監管之責的！”

　“是啊，戶部侍郎柯萬枝負責戶部所有下撥款項的監管。”

　“但字得由你來簽？”

　“……對，我簽字，戶部才會撥出去銀子。”

　計云歸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柯萬枝是誰？”

　“曾經南溪七子之一，卓東來云離歌的同窗，那年會試的探花，大夏二年的戶部，大夏四年升為戶部侍郎。”

　“我知道了，過完年，寧思會回長安，到時候他會保護你的安全。”

　“有這麼危險？”

　計云歸很是認真的說了一句：“或許什麼事都沒有，也或許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