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爲去年的新科進士,溫峰雖不及三元及第的狀元郎驚才絕豔,學問卻是紮實的。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須梅——稍一思索便可反應過來,這是一副諧音對:因何而得偶,有幸不需。
那姑娘莫非看中楊喆了?
場中的青年目平靜從靈雀公主上移開,看向幾位玉琉才子:“還有麼?”
幾人臉尷尬,吭哧著說不出話來。
那幾道上聯在玉琉本是絕對,沒想到被大周的狀元郎輕鬆對了出來。
楊喆微微一笑,對玉琉王子拱拱手:“對對子在我大周只是遊戲玩樂,談不上輸贏。貴國才子若有興致,楊某隨時可以奉陪。”
明明大周佔了上風,玉琉王子卻笑得爽朗:“不愧是狀元郎,讓他們幾個心高氣傲的見識到了什麼人外有人。”
“那楊某先告辭了。。”
看熱鬧的人聽了這番對話頓揚眉吐氣,對著走過來的楊喆用力拍掌。
楊喆謙遜頷首,視線往人羣中掃了掃。
韓寶走在他邊,低聲道:“我瞧見溫兄去那邊了。”
二人腳下方向一轉,向溫峰與林好所在走去。
“溫兄——”
韓寶纔開口,被溫峰攔住:“離開這裡再說吧。”
幾人快步走出去,轉了個彎後終於擺了無數追逐的目。
“林二姑娘,你也在啊。”韓寶竭力擺出穩重神,卻不知角翹得老高。
溫峰簡直沒眼看,心道知道的人明白你爲了娶到心上人想給阿好留個好印象,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看上阿好了。
比如面對靈雀公主晦示好面不改的楊喆,此時明顯愣了一下,微起波瀾的目落在林好面上:“林二姑娘,好久不見。”
林好脣邊掛著疏離客氣的笑:“楊狀元,韓公子,好久不見。我出來久,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韓寶一聽林好要走,心下一急:“林二姑娘——”
後面的話被溫峰一個眼刀嚇了回去。
眼著林好走遠,韓寶嘆口氣,心道還沒來得及問問林大姑娘怎麼樣了呢。
楊喆斂眉看著韓寶。
溫峰一見楊喆如此,便知他誤會了,可偏偏不能解釋。總不能說韓寶是爲了嬋兒吧,畢竟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轉而想到楊喆曾送過阿好一盞琉璃燈,溫峰更頭大了。
爲什麼他的朋友都是這種人!
韓寶可不知道他沒控制好表引起了好友誤會,而是替好友擔心起來:“楊兄,那個站出來出對子的姑娘,該不會看上你了吧?”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須梅。這分明是委婉傳遞意啊。
溫峰臉一正。
果然不是他想多了。
比起兩個好友的擔憂,楊喆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微垂眼簾反問:“那又如何?我快親了。”
韓寶額:“險些忘了,你是駙馬爺,誰看上也沒用。”
溫峰卻沒這麼樂觀:“那姑娘是玉琉人,能站出來出對子,份恐怕不簡單,楊兄還是注意些。”
楊喆微微頷首。
林好回到將軍府,直奔皎月居。
“二妹看過店面了?”
“看過了,位置還不錯。”
“聽管事說那間鋪子對面就是一個特別大的脂鋪,二妹要賣花,和對面有些重複了,位置算不上好吧?”
林好一笑:“這樣纔好。那家已經有了穩定客流,登門的客人都是爲了買胭脂水去的,只要咱們家的花更勝一籌,便不愁客源。”
與對面琳瑯滿目的貨比,林記香鋪以後打算專賣花,其實兩家算不上競爭。
見林好一臉自信,林嬋不忍打擊,笑道:“那就試試吧,反正用不了多本錢。”
比起損失本錢,更擔心信心滿滿的妹妹賠了錢會哭鼻子。
林好笑盈盈挽住林嬋胳膊:“大姐,我在街上還遇到了韓公子。”
林嬋臉一紅,沒了剛纔的淡然:“遇見就遇見了。”
“哦。”林好笑著。
一會兒後,林嬋聲音低下來:“那你們說了什麼?”
回到客館後的靈雀公主扯掉帷帽,連青還沒長出來的苦惱都淡了:“沒想到計劃如此順利。王兄可要好好獎勵天鳴他們。”
玉琉王子不冷不熱笑著:“王妹對大周狀元郎還滿意吧?”
靈雀公主微擡下,面上是毫不掩飾的勢在必得:“本就是滿意人選,見到其人更覺滿意了。王兄你快些去和大周皇帝提,免得那對子傳到宜安公主耳裡,讓有了防備。”
在靈雀公主催促下,玉琉王子很快進宮求見泰安帝。
泰安帝一聽說玉琉王子求見,第一反應就是靈雀公主的傷。
“傳他進來。”
沒多久玉琉王子走進殿中,衝泰安帝行禮。
“王子不必多禮。”泰安帝示意侍搬來錦凳請玉琉王子坐了,問起靈雀公主況。
玉琉王子麪憂:“王妹其他都好,就是至今想不起來過往,讓人發愁。”
泰安帝眼神閃了閃。
看來是來討要好了。
兩國之間本就只講利益,玉琉要是不借著靈雀公主傷討些好反倒奇怪。從靈雀公主出事後他就知道有這一出,端看對方如何獅子大開口。
泰安帝歉然道:“出了這種事,實在讓人想不到。不過朕相信靈雀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早晚會想起來的。”
玉琉王子不如泰安帝沉得住氣,聞言了一下角。
早晚會想起來?
這種屁話是安三歲小兒麼?
玉琉王子嘆了口氣:“小王也相信王妹是有福氣的,只是等返回玉琉,讓父王知曉王妹況,實在無法代啊!”
泰安帝靜靜等玉琉王子演下去。
玉琉王子頓了頓,道:“王妹自喜嚮往貴國文化,臨行前父王曾笑說若遇到大周出男兒,只要王妹開心,留在大周也可。許是天註定的緣分,王妹雖失去記憶,卻對一名大周男子一見傾心,小王想著若能讓他們喜結良緣,也算兩全其。”
“不知靈雀公主傾心何人?”泰安帝不聲問。
玉琉王子眉一挑,有了喜:“王妹心悅的是貴國去年的新科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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