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凌王妃還得立即趕去出云閣,聽說羅氏和沈氏都跑過去來了,自然不能落后。
此時已是傍晚,母兩人趕到之時,正看見醉醺醺的凌王被人攙扶著回來。
凌王妃早已習以為常,天塌了都阻礙不了他喝酒呢。
羅氏趕過去扶著:“快,給王爺煮一碗醒酒湯來。”
大著肚子的沈氏在旁邊指點江山:“洗一條熱巾來,給王爺敷敷。”
出云閣里只有三個奴仆,還得照看著楚霽風,哪里忙得過來。
季嬤嬤冷冷說道:“既要沖茶,又要煮醒酒湯,還要什麼熱巾,那老奴是不用管自家主子了?”
羅氏和沈氏對視了一眼,自然不敢做聲。
凌王妃笑了笑:“季嬤嬤,你這兒不夠人手早說啊,本王妃立即調派幾個丫頭過來,那你們也不至于手忙腳。”
季嬤嬤說道:“多謝王妃好意了,若兩位姨娘的要求一些,那肯定忙得過來。王爺醉了酒,不如先扶著人回去吧。還有沈姨娘,你大著肚子,見不得腥,留在這兒沒用。”
直接開口趕人,也就季嬤嬤敢。
凌王妃掃了一眼:“不急,我們關心風兒的傷,還未知道他是否平安,哪能離開?聽說是尹月給風兒治療傷口,那嬤嬤就出來回話吧?”
季嬤嬤心中惱火。
家世子妃剛忙完,好不容易得空歇一下,才沒空來應付他們。
“世子未險,世子妃自然不能走開,王爺和王妃既然想知道世子的況如何,就不如在這兒等等吧。”
季嬤嬤見趕不走人,干脆把他們晾在這兒。
楚靜嫻一怒,喊住了季嬤嬤:“蘇……大嫂嫂出來回話,不是還有別的奴婢照看著嗎?我瞧就是目無尊長,借口推!”
季嬤嬤正想回話,便有奴才匆匆跑了進來:“王爺,王妃,宮……宮里來人了!”
凌王本來還是混混沌沌的,聽到通報,瞬間一個激靈趕站起來。
“快!快扶本王出去!”
凌王妃扶著凌王,一眾人剛出去,就看見安公公和趙昌德進了正屋,沒想見凌王這個王府主子。
頓時,凌王面如菜。
季嬤嬤已然快步走回去正屋。
“王爺,我們也進去看看吧。”凌王妃想知道宮里到底是什麼意思。
凌王點點頭,顧不上自己那點面子。
正屋雖分了前廳后室,面積不小,但一窩蜂涌了這麼多人,就顯得有點擁。
蘇尹月半躺在羅漢床上,還迷迷糊糊著,隔著紗簾看見外頭黑的一群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見過世子妃。”安公公在外邊看見簾子后的人影,聲音恭敬,“皇上知道世子爺遇襲,特意賜了上好的愈傷膏和靈芝人參等,還讓太醫過來給世子爺看看傷勢呢。”
蘇尹月頓了頓,才知道來人是誰。
眼神示意,香桃將簾子掛起。
蘇尹月便出來謝恩,讓季嬤嬤接過了賞賜。
“我已經給世子理過傷口了,不必再看,免得擾了世子。”
安公公又說:“那就讓太醫把把脈,好回了皇上吧?”
皇帝就是想知道楚霽風傷勢如何,死了沒有,所以蘇尹月并沒拒絕。
太醫進去室診脈。
蘇尹月聞到了一酒味,看了看,才發現邊上還有凌王等人。
擰著眉頭說道:“父王一酒氣,怎麼不回去醒醒酒?世子傷勢重,熏不得酒氣。”
楚霽風有潔癖,屋子里常年熏著香。
現在凌王的酒氣都把屋子熏臭了,楚霽風醒來肯定會不高興,蘇尹月這話雖沖,卻是在救凌王。
可凌王哪里想到這些,一個兒媳,竟在外人面前下他的面子!
“這不是隔著的嗎?你哪能那麼多費話!”凌王冷哼道。
趙昌德無意摻和凌王府里的事兒,他只擔心名冊的下落。
他說道:“太醫,世子什麼時候能醒?”
太醫已經診過脈,答道:“世子脈象呈油盡燈枯之狀,上外傷不,不好說啊……”
還有可能一下子就嗝屁了呢。
真是奇怪,他以前給楚霽風診脈,斷言他活不過三月,哪曾想蘇尹月嫁進來沖一下喜,人就醒了。
趙昌德看向常無影:“皇上要看名冊,還請常侍衛拿出來,好讓本統領進宮復命。”
常無影把球踢開:“世子爺可沒有將名冊給我啊。”
他知道在哪兒,就想看看蘇尹月如何選擇。
趙昌德眼眸深了幾分,道:“此重要,也不知道世子何時才能醒過來,那只能搜一下了。”
還未下令,就蘇尹月就變了臉:“這是世子的地方,哪到你們來搜,要是世子傷勢加重,是不是你賠命?!”
氣勢凜然,毫不弱于趙昌德。
趙昌德形魁梧,面帶戾氣,一發怒,模樣便可怕得很:“這是皇命,世子妃也阻撓?!”
蘇尹月堵在那兒并不讓路:“我不是違逆皇命,而是想讓大統領等等,世子醒來后,不就能知道名冊在哪兒了嗎?”
安公公也是著急,勸道:“世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呢,世子妃,咱家作放輕一點,不會吵到世子的。”
“不行,世子不喜歡別人翻他的東西,他醒來后我該如何代?”蘇尹月油鹽不進。
趙昌德冷笑,故意說道:“凌王都沒發話,世子妃就越規矩擋在前面了,也不知道凌王府究竟是誰做主。”
這一句話功激怒了凌王。
“放肆!王府里頭什麼時候到你做主了?!”凌王里罵著,快步上前要打蘇尹月。
他本就生怒,又醉了酒,力氣頗大。
蘇尹月這一天奔波勞累,又了驚,來不及反應。
此時,有一道人影一閃,竟是常無影把凌王的手住:“王爺,你過分了呀。”
凌王面僵。
凌王妃那些人心里皆是鄙夷,兒子著爹就罷了,連兒子的侍衛都不將凌王這個爹放在眼里,還真是造孽。
安公公是人,知道有常無影在這兒,本沒法搜屋。
而且楚霽風上裹著紗布,裳早就不知哪兒去了,名冊不可能還留在上,唯一的可能就是蘇尹月早已發現了名冊,只是不拿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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