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眾叛親離

羊脂玉自然不敢點頭。除非他嫌命長。

封晉其實也不需要他附和，與其說他在和羊脂玉說話，不如說他在自言自語。

母親從小便教導他，大事者，忌兒長。邊所有人都告訴他，他這輩子注定是要做大事的，絕不能被任何事絆住腳步。

人心難測啊，人心真的最是難測。

最初不過是想借著秦海寧之手接秦家，最終拿到想要的東西。

如今東西還沒有頭緒，他反倒因一個姑娘一顰一笑而輾轉反側。

“公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羊脂玉實在見不得自家公子這般失意，搜刮了半天才吐出這麼一句安。封晉冷冷看了他一眼，直看得羊脂肚子打轉，封晉才淡淡收回目。

娶妻。

從未想過的事，從未奢過的事，也從不能去在意的事。

羊脂玉不開口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剛才那話有多可笑。公子的出注定他……不能像平常世家公子那般恣意行事。

可為什麼他就要過這種日子！

保寧可能很快就會和陳左寧定親了，他能坦然接嗎？封晉自問。

答案其實不用考慮，他只是看著保寧和陳左寧說話就要嫉妒的發瘋了。

保寧不見他，不寫信，那他便給寫信，主去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保寧和別人定親，誰都不行。這時有人叩門而，是和田玉。

“不是屬下懶不去磨墨，實在是有三姑娘的消息剛剛傳回來。”

封晉抬眼看他，和田玉知道這是讓自己別廢話的意思。“剛有護衛回報，三姑娘拜了清風書院梅先生為師。梅先生已經留在秦家了。龐家那邊似乎也收到消息了。”

封晉眉頭微沉。

保寧膽子真大，可似乎膽子不大便不是他認識的秦保寧了。小姑娘看起來是個好欺負的，弱弱，實則脾氣大的很。

他如今可是真真領教過了。

至于龐家和封逸的向……

說起來秦家兄妹如今境遇也與他有關，他若是袖手旁觀豈不是太無無意了。

“準備拜帖，明天我要去給秦老夫人請安。”封晉吩咐。

秦家。

秦二夫人把能跟著梅先生讀書的消息告訴兒秦若寧，奈何秦二姑娘并不喜歡讀書，看著一臉喜的母親，最終只能沉默點頭。祖母和母親最近在努力撮合和徐家小公子。那位和徐小公子據說文才斐然，秦若寧自知有所不及，想來祖母和母親都希能有所進。

秦二夫人可不會理會兒是否愿意。

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秦二爺晚飯時也難得開口，叮囑秦若寧好好跟著梅先生讀書，姑娘多讀點書便能多知點理，總是好的。秦若寧乖乖點頭。

同樣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秦書寧耳中。

自那日后，秦夫人便被送回了馮家。

整個院子如今只有秦書寧和生母馮氏。馮氏每天盡心盡力照顧著兒，可終究換不來秦書寧一個笑臉。

秦書寧把這些都怪罪到馮姨娘上。說若不是因為自己生母是馮姨娘，怎麼會這樣的委屈。馮姨娘自然不會和秦書寧爭辯，子，從小到大被秦書寧喝斥習慣了，甚至在自己心里都覺得是自己沒本事，連累了兒。

所以每天一邊著秦書寧的指責，一邊努力討好著秦書寧。

消息是秦書寧的丫頭告訴了。聽完后秦書寧大怒，把屋中擺件全部掃到了地上。丫頭趕忙找來了馮姨娘。如今整個秦家，還搭理秦書寧的只有馮姨娘了。

馮姨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秦書寧的丫頭小聲將保寧拜了梅先生為師的事說給了馮姨娘聽。

馮姨娘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知道兒為何大怒。

“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是認了個師父嗎？也值得你這般生氣。 別生氣了，姨娘給你熬了湯，你喝一碗。”馮姨娘陪著笑把湯親自端給秦書寧。秦書寧甩手便將湯碗摔到地上。

“你懂什麼！那可是清風書院的先生……平常的姑娘想要見一面都難，如今主上門收秦保寧為徒……怎麼世上的好事都落在秦保寧上。憑什麼！”“你又不喜歡上學堂，便是三小姐拜了誰做師父又有什麼……別氣了，姨娘再去給你盛一碗湯。”馮姨娘低聲下氣的哄著，一旁小丫頭著頭上上前收拾殘局。

然后被秦書寧一踹倒在地。

手掌按到碎瓷上，登時流如注。小丫頭不敢大聲哭，只敢小聲哽咽著。

馮姨娘臉慘白的拉了小丫頭起去找傷藥。“你這是做什麼？有氣也別往旁人上撒啊。”馮書寧冷笑：“不過是個丫頭，命賤的很。姨娘如此同，莫不是因為你們同是下賤出……”

馮姨娘咬著，小心翼翼的給小丫頭止包扎。

小丫頭垂著頭，疼的一團。可卻不敢哭出聲來，若哭出聲來，恐怕秦書寧會怒上加怒，自從被足，便一天都沒安靜過。

院中每天飛狗跳的。

最初有大小姐在，四小姐還忌憚幾分，最后大小姐帶著兒住到了隔壁院子，四小姐就全無忌憚了。

對著丫頭輒打罵。

“是，我出確是下賤。可這也非我所愿……你怪我出低微，連帶著你出不及三姑娘……你不及三姑娘的不是出，而是品行。品行高潔，便是庶出又如何？你當真以為三姑娘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嫡出的份嗎？”

“自然是因為是嫡出。若不是嫡出，老夫人會接進松溪堂？”秦書寧冷聲反問。

馮姨娘搖搖頭。

哪怕是秦書寧的生母，如今也覺得沒法和秦書寧相。

找了個好人家，對方出極富。雖是側室，可只要不貪心，也可保一世富貴。

在馮姨娘看來，這已經很好了。可是秦書寧事事都在和保寧爭。偏偏爭不過保寧。保寧甚至不必開口，秦書寧便已落了下風。

馮姨娘看的明白，保寧如今在秦家地位卓然，并非因為嫡出。而是品行高潔，溫聰明。人貴在有自知之名，而秦書寧，最缺的便是自知之名。

每日陪著小心，只希能讓兒明白。

其實不必和保寧爭。

是，保寧是保寧。本就是兩個人，自己過自己的人生。

明明兩不相干的，而且保寧本不在意秦書寧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