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決斷

陳夫人火急火燎的上門，一路上嚷著自己兒子被哄騙，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確實有了新目標，龐迎月是龐家嫡長小姐，陳夫人不敢覬覦。龐家還有位次呢，雖然不及龐迎月得龐，可比起秦保寧來，自然是強上百十倍的。如果能和龐家結親家，以后在涼州城，陳家便有了個大靠山。

請了人去龐家游說，可龐家卻說定親可以，卻要陳左寧當上門婿。

陳夫人自是不愿，可又有些舍不得，正是左右為難之際，如今被人說破，面子自然有些掛不住。

是即怕旁人笑話，又想和龐家結親，魚和熊掌都想要。

不過首先得把兒子和秦保寧的事攪黃。

保寧冷冷看著陳夫人，看著目躲閃，看著那張滿是算計的臉，突然覺得意興闌珊。在這里和陳夫人便是爭個高低有什麼意思，也沒打算和陳左寧發生些什麼。只是看不慣陳夫人這般頤指氣使，才會現，有些事祖母不方便做，做了難免惹人口角，那便由來做。

反正的名聲忽上忽下，極低極高都過了，只要不在意便傷不到。

陳夫人顯然沒料到保寧翻臉不認人，一點面也不講，直接讓人將扭送到府。

最初還忌諱著婆子，不敢大聲嚷嚷，可見婆子冷著臉把塞進馬車，真的往府衙而去，也顧不得別的了，大聲罵起來。

那婆子也是個潑辣的，陳夫人罵一句，便還一句，最終竟然棄了馬車，和陳夫人一路囂著扭打進府衙。自然一路上沒替陳夫人宣傳無故上門辱罵人家姑娘，最終被主家扭送進府的事……

陳夫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保寧這才白著一張小臉在秦老夫人邊坐下。

“祖母，我似乎又闖禍了。”

秦老夫人輕嘆。保寧今天行事雖然戾氣重了些，可也算是替做了個了斷。他一直覺得秦家和陳家同氣連枝，把保寧嫁進陳家，是親上加親，再加上左寧也說自己心儀保寧，陳老夫人覺得這是一場緣分，所以才會背地里極力促此事。

卻沒想到原本陳家早就不是記憶中的陳家了。

陳老太爺也并非表現出的那般與秦老夫人姐弟深。

他并不看好這門親事，可又不想當面和秦老夫人撕破臉，所以沒有開口，秦老夫人卻當他是默許了。

最終他竟然縱容著潑辣跋扈的陳夫人來秦家興師問罪。

秦老夫人自然是失的，如果由來定奪，可能不會像保寧這般果斷。畢竟……陳家是的娘家。可斷也就斷了，似乎也沒什麼可舍不得的。這些年秦家幫襯著陳家居多，陳家竟然一點也不領，為了自保，為了攀附權貴，最終選擇與秦家撕破臉皮。

“罷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倒是你這般把扭送進府，其實也治不了什麼罪。”

“孫明白。便是斷定了咱們得悶聲吃下這個虧，才敢如此肆意行事。我偏不如的意，我把送進府，一路上讓婆子宣揚今日之事。陳家既然不講面，我們也不必心了，要斷就斷個干凈。日后咱們秦家若是發計了，省得陳家再厚著臉皮上門求和。”

秦老夫人本來心不佳，倒被保寧最后一句逗笑了。

“你個丫頭……野心倒是不小，你便能斷定咱們秦家會發計？”

“那是自然。陳家上下啊……左寧兄長確實不錯，可他子循規蹈矩，為人其實不太變通。便是以后進了場，最初也不會太過順利了。陳家除了左寧兄長還有誰能撐起陳家門庭？”何況還有陳夫人這麼個悍婦當家，保寧篤定陳家會走下坡路，至于最終陳家能否榮，只能看陳左寧的選擇了。

“只是可惜了左寧那個孩子了。 有那麼一位母親……”

“興許這對左寧兄長來說也是一種歷練呢。秦陳兩家雖然鬧翻了，并沒同左寧兄長鬧翻啊，祖母若是想他了，便喚他前來，只是祖母不要撮合我和左寧兄長了，我們真的只能當兄妹。”

“我今天算是徹底看清了。便是左寧再好，陳家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今便是你愿意，我也不會點頭。咱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以后對陳家敬而遠之便是。除了陳家，涼州還有大把的好人家，待祖母仔細替你選。”

保寧笑著撲進秦老夫人懷里，眼睛有些發熱。秦老夫人是真的待好，便是做錯事，也從不斥責，反而聲安。今日所為其實不守規矩的，一個小姑娘就那麼愣生生的站出來和陳夫人對峙，最后還把送進了府。還替祖母做了決定，此后再不與陳家來往，可祖母非但沒怪，反而還出聲寬。

保寧覺得心里愧疚的很。

“祖母真好，是孫不識大，不守規矩。總讓祖母替孫心。”

“UＵ看書 wwｗ．nｓhu.com你若是識大，守規矩，是個滴滴的千金小姐，祖母或許就不會對你另眼相看了。我家保寧啊……是這世上最孝順，最乖巧，最大度的姑娘了。有些事該做，便去做。祖母總不會拖你后的。有些時候祖母行事難免顧左顧右，反倒不及你果斷。你今日所為看似張狂了些，可卻一勞永逸，興許將來回頭看，你今日做了件大好事呢。好了，別胡思想了。小臉都憋紅了，放心吧，祖母活到這把年紀了，什麼事看不？就是了個出門的去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秦老夫人越說，保寧心里越難。

眼看著保寧紅著小臉，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秦老夫人突然發現自家孫似乎變了些，與最初進松溪堂相比，似乎又長大了些。這張小臉已經有了幾分子的風。

誰說秦三姑娘不夠貌？

明明是的，只是不是那種熱烈的外放的，是斂的，帶著幾分清的。

以后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有幸摘得保寧這朵花。現在想想若是有一天保寧出嫁，秦老夫人這心里頭啊還真的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