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這是祖宗顯靈了

所有卷子都要出去公示的。

圍的落選的，一個不能。

這若是出去，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告訴世人，他們這些書院里教書育人的先生們個個都是眼睜瞎。

“不行。這張絕不能撤。”

“……這位老先生，你是不是忘記這里是哪里了？這里如今雖然還稱清風書院，可已經歸朝廷所有了，本可是上面派下來專司監管朝學的員。你們與我做對，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這位員在來清風書院前先去了一趟龐家。

從龐刺使那領了差事。無論如何都要把秦海寧除名。

本以為易如反常，那秦家二公子不學無，是個出了名的二世祖。他能憑真本事考進朝學？上次也不知道如何舞弊的，這次由他親自監考，他自然不會給秦海寧作弊的機會。

誰知道那秦海寧由始至終老實答題，頭都沒歪一下。

幾個老先生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全程神十足，總在秦海寧左右轉悠，讓他連暗中栽贓也尋不到機會。

眼看著績便要公布了，這人沒法子，只得以權人。

可他忘了，這里是清風書院，雖然如今歸為朝廷，可里邊任教的有近半數都和秦老太爺關系匪淺。有些人甚至是看著秦海寧長大的，也曾唏噓秦家無人，看著多聰明一個男娃娃，可就是不喜歡讀書。

興許得了秦老太爺離世的刺激，如今秦海寧終于發瘋圖強了。

他們怎麼能不開懷？

自然全程關注……其實上次圍考，秦海寧也是老實答題，絕無舞弊之事。偏偏朝廷偏聽偏信，愣生生弄了個重考。

重考便重考，真金不怕火煉。

圍一次便能圍第二次。

可沒想到上面竟然會這麼惡心，公然派個人來監視便罷了。如今竟然以權謀私，執意要裁撤秦海寧的卷子。

“我等老匹夫，可不管你是誰，也不管這是哪里。我們只管閱卷。這張卷子題目答的甚好，理應圍前十。”

“是啊。答的甚好，理應圍。”

“我看前三勉強也進得……如今只給了前十的名次，已然很不公平了。這位爺好大的威，你既然問我們這里是哪里？想來是并不清楚這是哪里？這里是清風書院，是朝學。爺若是憑著一己之力把這朝學學試給攪黃了……不知道圣上怪罪下來，這位爺擔當得起嗎？”有位骨瘦如柴的老先生咄咄人的質問道。

“你們……你們……不過就是張卷子罷了，也值得你們這樣大驚小怪？”這人終于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這些讀書人，一個個迂腐的很，兼之自命清高。你可以和他們辨，只要在學問是把他們駁得心服口服，他們會尊之敬之。

反之，以權勢人。

這些人自詡一風骨，那是寧愿站著死也絕不坐著生的。

所以他越要明目張膽的要撤掉秦海寧圍的名字，這些人越要保下秦海寧。

“讀書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這卷子，我等齊力認定圍，名次前十。爺若是覺得不妥，大可上折子參我等一本。在這清風書院里，只要我們還活著，就絕不允許有人胡作非為。”

諸人點頭，那員臉上出幾分忌憚之。終是沒敢繼續堅持。

若真的攪黃了朝學，這幾個老東西聯名上道折子，他這位不保是小，興許連腦袋也護不住。

至于龐刺使吩咐的事……他只能親自上龐家請罪了，他實在沒辦法，本攔不住秦海寧圍。

“下不是這個意思，絕沒有胡作非為。既然幾位老先生已經決定了，那便公布吧。”員讓開形，看著幾位老先生捧著一眾卷子出了房門。

他呸了一口，覺得晦氣極了。

本來是件容易的小事，正好能趁和龐家結個善緣。早上他可是滿口答應，卻不想……

善緣沒結，反而會得罪龐害，得不償失，真真得不償失啊。

秦家。

蔣媽媽一直守在垂花門外。這麼晚了，朝學那邊還沒消息傳回來，秦老夫人憂心忡忡的，晚飯只吃了幾口便推說沒胃口。

蔣媽媽沒法子，只得請了保寧來。有保寧陪著，秦老夫人好歹多吃了幾口。

隨后便打發蔣媽媽來打探消息。雖然三姑娘一口咬定二公子必定圍，可一刻沒接到消息，一刻便做不得數啊。蔣媽媽的心也高高提了出來。

終于……遠有小廝飛快奔來。

氣吁吁的到了垂花門外。“如何了？二公子可圍了……”

那人大口著氣，勉強開口道。“恩。圍了，第十名。”蔣媽媽眼睛一亮，第十名。比先前那次還要厲害，先前那次可是采著尾進去了的。

“太好了，太好了，賞，老夫人說二公子院中上上下下通通有賞。”說著含笑轉，迅速回去報喜了。

松溪堂中。

“祖母放心，二哥一定能圍的。”

這是一場角逐，可爭的并不只單純的朝學圍名額。秦老夫人是關心則，如果能靜下心來，便能相通其中關竅了。

這場角逐……

一方自然是龐家，另一方是封逸和秦家。

這只是表面看來。可實際上，封晉不會坐視不救，他絕不會讓秦海寧被趕出圍名單的。最最重要的是，秦海寧真的有圍的實力。自家二哥最近簡直是殫竭慮，聽說頭懸梁錐刺骨都用上了。

這麼用功，哪有不圍的道理？

名次只會比上次更佳。

只是不管保寧如何安，秦老夫人依舊握著佛珠，一臉憂心忡忡。

直到蔣媽媽快步進了院子，然后笑著開口道：“圍了，圍了，咱們家二公子圍了。”

秦老夫人瞬間睜開眼睛，拉著蔣媽媽的手連聲問道：“真的圍了？”“是。奴婢怎麼敢說。真的圍了，排在第十名，比上次名次還好呢。您可以放心了吧。三姑娘早就說二公子這麼用功，只能比上次強，絕不會比上次差的。偏您不相信，一整天都懸著顆心。如今傳回好消息了，您可以放心了吧。”

秦老夫人長長吐出一口氣。

“放心了，放心了，我得去給祖宗燒柱香，告訴祖宗這件宗耀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