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心路

封晉笑的很靦腆。

秦老夫人最喜歡便是年這樣干凈的笑容。雖然吃驚，可很快收斂起臉上的驚詫之。封晉若只是來給請安的，秦老夫人恨不得親自扶起年，可他卻是來提親的。

提親！

秦老夫人一時也說不出心里什麼滋味。

似乎有些憾，畢竟其實更看好陳左寧。

可心里又有些慶幸。如今城里風言風語的，都在說秦家要完了。先前還曾登門打探消息的這幾天也不見蹤影了。

想當初他們簡直把保寧夸了一朵花。

如今秦家出事了，一個個避秦家如蛇蝎。好像秦家能一口吞了他們似的。

人心最是經不得考驗。

秦老夫人這幾天唉聲嘆氣的，一個是因為秦家這場禍事，另一個便是覺得這事恐怕會耽誤了保寧的親事。若是秦家自此一蹶不振，保寧恐怕再難找到一門好親事了。

千想萬想，秦老夫人也沒想到，阿金竟然會來。而且風風的親自登門。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就來這麼一出，讓人著實驚了驚。阿秋，給阿金奉茶。”

秦老夫人最終還是敗在封晉那乖巧的神上。

語氣和氣的示意他坐，又吩咐蔣媽媽奉茶。

蔣媽媽笑著應了。在蔣媽媽看來這時候能登門求親的，而且還這麼風，這位金公子可是獨一份。僅這份心意就很難得了，何況孩子長的儀表堂堂，家中又有權有勢的，這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親事。

前陣子老夫人還嘀咕阿金多好，奈何保寧和他似乎相的不太好。

語氣十分憾。今日彌補憾的機會來了。

小公子親自登門，心意足足的。“金公子請用茶。不知金公子怎麼突然……突然登門求娶我們三姑娘。公子和三姑娘認識時間也不短了，若是對我家三姑娘有意，為何先前毫未表出，而是到了此時突然登門。而且公子登門之事，不知道我家三姑娘可知曉？”

秦老夫人臉平靜，沉默著任由蔣媽媽發問。可耳朵卻是豎起來的。

“不怕媽媽笑話，我與保寧相識日久，只是最初并無男之。我只是欣賞的品和才。直到最近，才發現自己心悅。我的心意已通過二哥告訴保寧了。我今日登門，是特意向老夫人求個恩典的。您便允了這門親事吧。我這輩子絕不會辜負。”

“……不能聽你一人之言，阿秋，去請保寧。”

蔣媽媽點頭：“老夫人，金公子稍候，奴婢這便去請三姑娘。”

蔣媽媽見到保寧，一張老臉簡直笑了花。“媽媽笑這樣，難道有什麼好事？”保寧其實猜到蔣媽媽為什麼這麼高興。

今天是和封晉約定登門的日子。

封晉那廝慣會偽裝，只要他想，能讓任何人輕意放下防備。

他一早就瞧出祖母喜歡什麼子的，所以在秦老夫人面前，他是個乖巧至極的小公子。

果然，蔣媽媽開口道。“給三姑娘道喜了。”

“媽媽這話讓人糊涂，我家姑娘有何喜”胭脂和香印扶著保寧出門，香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香印卻一臉不解。

“傻香印，有人登門向三姑娘提親了。這不是值得恭喜的大喜事嗎？”

香印不屑。“這陣子登門的沒有十家也有八家。有什麼可喜的……一個個長的歪瓜裂棗的。勉強會念幾首酸詩便覺得自己學富五車了。在老夫人面前大言不慚的，肚子里有幾分墨水的……甭說我家姑娘，便是連奴婢的眼也不得。看媽媽今日這麼高興，難道今日登門提親的……是位出富貴，模樣好，文采好的公子？”

“胭脂丫頭這張啊，厲害的很，以后跟在姑娘邊，咱們姑娘遇事都不必開口，你這丫頭便能懟的人毫無還口之力。

不過今天你倒是猜對了。來求親的是……”蔣媽媽笑著賣了個關子。

胭脂迫不及待的追問。“媽媽快說，到底是誰？小姐認識的？奴婢是不是也見過？ ”

“是位極俊俏的公子，姑娘見過，你是姑娘邊的大丫頭，出出進進的跟著姑娘自然也見過。這人啊……和咱們家二公子要好。”

“金公子。”

“是金公子。”胭脂和香印齊齊輕呼。

蔣媽媽點頭。

“姑娘，老夫人讓奴婢來請姑娘，其實便是想讓奴婢問一問姑娘的心意，姑娘若是不愿，奴婢便去回話，只說姑娘病了，不便見客，老夫人便明白了。姑娘若是覺得金公子尚可，便隨奴婢去松溪堂，今日金公子親自登門，而且直接帶著聘禮登門，聘禮擺了滿滿一院子，如今秦家門外那些看熱鬧的還流連著不使舍離去呢。”

籠罩在秦家頭上數日的霾，似乎也隨之被撥開了幾分。

“最近咱們秦家簡直就是在風口浪尖，不知道多人猜咱們何時敗落呢？今日金公子的到訪，讓那些看熱鬧的知道，破船尚有三斤釘，就算秦家出了事，咱們秦家的姑娘也有人捧著金山銀山上門求娶。”

“媽媽這話說的好，我們姑娘可不是隨便哪個便能垂涎的……也只有金公子那樣模樣俊，出好的公子配得上我家姑娘。”

胭脂笑呵呵的道。

這一刻似乎所有的劫難都暫時遠去了。

蔣媽媽，香印，胭脂……們是真心高興。片刻后幾人意識到，這事們高興沒用，只自家姑娘點頭。先前不管是誰，姑娘永遠都是搖頭。

這位金公子……先前姑娘似乎也說過齊大非偶的話。

難不空歡喜一場。

蔣媽媽小心翼翼的看向保寧。“姑娘的意思是……”

“走吧。別讓祖母久候。”

蔣媽媽大喜。

“是，奴婢引路。姑娘請……”

松溪堂大廳中，封晉已經將他的心路歷程一五一十說給了秦老夫人。秦老夫人心下輕嘆，覺得兩個孩子這份緣分來之不易。

兩人最初都覺得對方礙眼。

保寧看不慣阿金的大手大腳，覺得他一個人本不必建那麼大的莊子。

而覺得保寧不夠大度，桃花苑是多公子小姐心之向往之，偏不屑一顧，便是這份不屑一顧，讓在他心里留下了第一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