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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之上,可見笑容甜,滿臉都洋溢著幸福。
只是夢再好,終究是會醒來的。
因為腳傷,沈聽瀾在床上躺了幾天。這幾天里,賑災得封賞的事也落下了帷幕,最終是楊寸心和一位商家婦得了誥命。
楊寸心被封純殷郡主,在太后那兒得了臉,近幾日都被召進宮里陪太后聊天解悶。
聽說,太后很希楊寸心,有意要為許個如意郎君。
聽說,楊寸心告訴太后自己心有所思。
聽說,楊寸心心屬的那位郎君是爺爺楊寧珂楊老丞相的得意門生,姓白。
沈聽瀾聽說的不,不過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扭傷好后沈聽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廚。
做了一十二道菜,分兩個食盒,托人打點許多,送進了都察院中去,指明道姓要送給白遠濯和繆爾軍。
送給白遠濯是名正言順。
送給繆爾軍是以謝他幫忙找白之洲的名義。
那兩個食盒,被人送到了繆爾軍手上,由繆爾軍將白遠濯的那一份送過去。
送飯的人特意說了:“左邊這一份是給繆郎君您的,右邊那一份是給白大人的,可千萬不要搞反了。”
繆爾軍點頭應下后,送飯的人才離去。
也是托了白之洲失蹤一事的福,繆爾軍從最低級的小吏連升兩級,直接在白遠濯手底下做事,雖說這樣繆爾軍就打上了左都史陣營的印記,可繆爾軍本來就看不慣右都史。
在白遠濯手底下做事,正好也方便繆爾軍送食盒了。
都察院事務繁多,忙碌的時候能三天三夜都回不得家,因此都察院是有自己的廚子的,吃飯的時候將桌面收拾干凈就可以當餐桌用了。
左都史論事堂里,眾人正準備吃飯,就見繆爾軍拎著兩個食盒進來了。
“這是要加餐了?”有人問。
有人吃膩了廚子的手藝想換換口味的時候,就會讓家里送菜過來,當做是加餐。在都察院中,倒是不見。
繆爾軍笑得大大咧咧:“是白夫人特意做的,我送給白大人。”又搖搖自己左手,“我也有一份。”
白遠濯就坐在論事堂高位上,與別人干干凈凈的桌面不同,他的案幾上還陳放著不卷宗,硯中的墨還帶著亮,是剛磨好不久的。
整個論事堂里,也就只有白遠濯姓白,眾人的目隨著繆爾軍的話轉到白遠濯上。
白遠濯渾然未覺,等繆爾軍提著食盒到他跟前了,他才有反應。
“有事?”
繆爾軍回稟:“大人,白夫人給您送飯菜來了。”他笑得有幾分揶揄。
“放下吧。”白遠濯看了一眼食盒,讓繆爾軍放下后又自顧自的評寫卷宗去了。
而繆爾軍下去后,也是很仗義的和同事們分自己的食盒,雖說都察院的廚子手藝也不錯吧,但是吃多了難免就會覺索然無味,因此眾人一聽繆爾軍的話,全都圍過來了。
食盒分為四層,第一層一打開,里面有兩碟涼菜。
一碟是炒制的花生米,另一碟是腌制好的蘿卜片。
“這花生米可真香!”
“蘿卜片也不錯,這味道一聞就有胃口!”
繆爾軍大手一揮,“大家都嘗嘗!”
論事堂里十幾號人,可涼菜只有小小兩碟,哪里夠十幾個男人分的?一人兩筷子就全都被搶了,吃過的都贊不絕口:“白夫人的廚藝可真是絕了,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蘿卜片!”
“花生米也香!下酒肯定倍兒棒!”
繆爾軍笑道,“還有呢。”
又一一將食盒第二三四層都給打開了,里面各放了一碟菜,總共是三碟,分別是一道紅燒獅子頭,一道黃燜,還有一道清口的花生嗆瓜湯。
這回沒有人嘆了,因為所有人都抱起了飯碗開始搶菜!
稍微慢一點連湯都撈不著,哪有人有空說話?
高位上的白遠濯看著這群猶如死鬼投胎的下屬,扯了下角。因為坐得高的原因,繆爾軍食盒里的飯菜白遠濯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看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食盒,將手中的筆放下。
可剛放下筆, 白遠濯就看到底下那群人將目移下了自己,他們狂熱期盼、牢牢盯著他的食盒的眼神,白遠濯深深的皺起眉頭。
“吃飽的就趕干活。”
上級發話,下屬們不敢不聽,只好默默收回自己覬覦食的目,老老實實飯。不過席間還是很熱鬧的。
“這紅燒獅子頭的醬給我留一點!我還能吃兩碗飯!”
“誒別搶啊,瓜你們也搶,是沒有吃過菜嗎!”
有人吃飽喝足了和繆爾軍聊天:“白夫人給白大人送飯我們理解,怎麼還給小老弟你送上了?”
繆爾軍堂堂正正:“我之前幫了白大人一個小忙,白夫人這是給白大人準備吃食,順帶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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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一份,能娶到這樣的夫人,真是白大人的福分!”
“是啊,我家里的婆娘要是廚藝有白夫人的一半,我就不在外面吃飯了,天天回家吃!”
……
真吵。白遠濯懸筆許久,未落一字。
直到過了晌午,白遠濯都沒有吃上飯。
督查使他了。
準確的來講,督查使是了左右都史過去督查堂見他。
都察院分三塊,左邊是左都察院,右邊是右都察院,中間是督查堂。
就如同名字描述的那樣,左都察院是左都史的地盤,歸左都史管。右邊是右都史的地盤,歸右都史管。中間的督查堂是督查使的地盤,歸督查使管。
去督查堂的路上,白遠濯思索著云逸他們過去的意圖。
督查使云逸是楚君的人,上任幾年來主左右都史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他同時召見左右都史還是因為邊連腐欺騙朝廷一事,UU看書 www.uukanshu.com當時斬了八十七人,肅清了邊境大半邊。
可今年大楚境外一片祥和,就連唯一能稱得上麻煩的難民一事也在不久前得到了解決,云逸召見他們能是為了什麼?
在督查堂外,白遠濯與右都史葛平迎面撞上了。
好巧不巧,兩人是同時到達了督查堂。
好死不死,誰也不愿意讓誰先進督查堂。
“是我先來的。”葛平滿臉大胡子,說話甕聲甕氣的。他往堂門前一站,不像是個文,反倒更像個武。
不過此人極為貪生怕死,武藝是半點不會的。
白遠濯冷笑,“葛大人說笑了。”
葛平就看不慣白遠濯這個說話扭七擰八的小白臉,尤其此人空降都察院,直接搶了他的左都史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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