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九章何錯之有
「老爺,老爺冤枉啊,這並非三小姐的本意啊。」蕭姨娘揚起一張紅腫的臉,跪在地上對連延慶哭訴著。
「你還敢對說話!」連延慶憤怒極了,抓起旁邊桌上的水壺狠狠一把砸在地上,「哪個不是的本意?鸚鵡不是要帶去的,玉墜子不是的?」
「老爺,老爺你仔細地想一想,你不覺得事很奇怪嗎?」蕭姨娘淚水漣漣,道,「原本,三小姐是一片好意,想為老爺在公主的麵前討一個歡心,人微言輕,什麼都沒有,不像大小姐一樣,能和皇子們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將來能有一門好親事,為老爺保駕,就隻能在一些小事上下一點功夫。聽說安國公主最喜歡的一隻鸚鵡死了,便千方百計地去買了一隻鸚鵡來。
那隻鸚鵡本來好好的,好多人都聽過它說吉祥話,可是卻在三天前突然不見了,然後今天三小姐臨去公主府前又突然出現了,然後鸚鵡就啄了公主的臉。
老爺不覺得這事很蹊蹺嗎?為什麼鸚鵡會不見了,又為什麼會在三小姐最著急的時候出現?」
連延慶聽了蕭姨孃的說法,怒氣慢慢地緩和了一點,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鸚鵡上做了手腳?」
「是。」蕭姨娘點頭,再觀察著連延慶的臉。
「會是誰?」連延慶眼睛微瞇起,開始思考蕭姨娘所說的話。
「是……」連詩雅急切地想說是連似月,但是卻被蕭姨娘用眼神止住了,繼續說道,「不僅僅是這次,老爺再細細地想一想,這段時間起來,咱們府裡總是生出各種事端,就沒安靜過幾天,這難道……不奇怪嗎?以往,從來沒有這樣過。」
蕭姨娘緩緩地,巧妙地將事往連似月的上引,連詩雅察覺了的意圖,也跟著說道,「父親,我的鸚鵡如果是個不可靠的,我怎麼敢拿到公主的麵前去……」
「那你的玉墜子呢?也是別人陷害你的?」連延慶一聲冷哼,臉更加冰冷。
「我……」連詩雅一下子啞口無言,這了一輩子都抹不去的影點了。
「老爺,誰還沒有個相思災的年紀呢,三小姐這事確實是做錯了,也到懲罰了,被公主和老夫人,還有大小姐都打過了,也當眾到了辱。可是,若放過在背後搗鬼之人,這纔是縱容啊!」
「你們的意思……是似月在暗中搗鬼嗎?」連延慶冷聲問道。
蕭姨娘急忙跪了下去,一副懼怕的樣子,道,「老爺饒命,賤妾可不敢提大小姐的名字,如今大小姐邊的人個個都是神人,今天就一個小丫鬟就把三小姐給打了,我院子外麵那些婆子和丫鬟,老爺進來的時候也都看見了吧,全都被那丫鬟打的了傷,特別是秦嬤嬤,手臂骨都被擰斷了。」
「是啊,父親,你看我的手。」連詩雅弱萬分地舉起自己的手,道,「這丫鬟不知道什麼來歷,不過了一下我的手腕,我的手腕就腫了這樣,大姐也沒有勸阻過,如果以後一個不高興就對府裡的主子下手,那……那如何得了。」
「什麼?」連延慶一怔,「月兒的邊有這樣不知禮法的人?」
「老爺……」蕭姨娘抹了一把眼淚,道,「大小姐大約也是了什麼蠱,才把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留在邊的。」
見道到連延慶漸漸皺起的眉頭,心裡卻慢慢舒暢起來——
很好,已經引著連延慶往連似月的上想了!
「父親,兒真真是了天大的委屈,父親一定要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否則,否則兒真是死不瞑目!」連詩雅梨花帶淚,不時啜泣著,彷彿了天大的委屈。
「老爺,不管你還信不信任我,不管你還憐惜不憐惜三小姐,就算是為了相府,為了這個後宅,調查一次吧。」蕭姨娘繼續在一旁說道。
「是啊,父親,還有那個打人的丫鬟,咱們相府什麼時候這麼主僕不分了,奴才對主子手,這要是被別的奴才學了去,抑或傳了出去……」連詩雅記恨著綠枝對手的事,勢必要給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鬟一個教訓。
「去仙荷院!」連延慶黑著臉,轉抬腳走了出去,心裡想道,月兒自從堯城回來後確乎變得很不一樣了,若膽敢奉違,做些有損他這個父親的事,他絕不會輕饒。
「是。」蕭姨娘大喜,急忙將連詩雅扶起來,低聲道,「免得狡辯,我們都要去看看,待會你不要說話,讓我來說。」
「娘,我知道了!父親已經懷疑了,咱們睡不好覺,也甭想睡安穩。」
兩母說著,便加快腳步跟在連延慶的後,匆匆往仙荷院去了,兩個人的眼睛裡都閃耀著一興。
是夜,夜涼如許。
連似月卻沒有睡,坐在書案前翻閱著書卷,青黛推開門,輕輕走了過來,道,「大小姐,今天忙了一天,夜已經深了,不如先上塌歇息著吧。」
連似月放下書,看了眼那飄忽的燭火,又看了看窗外的天,道,「不用了,算著時間,也該到了。」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神。
「大小姐,丞相領著蕭姨娘和三小姐一塊往這邊來了。」話音剛落,丫鬟白薇便匆匆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有些張,擔憂地道,「綠枝……會不會被丞相抓起來。」
「出去看看。」但是,連似月卻依舊不見半張,放下書卷,走了出去。
綠枝朝點了點頭,道,「大小姐,無論丞相要做什麼,我都承的住,大小姐不要氣。」
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的麵無表,彷彿從來就不會笑似的。
連似月看著,道,「綠枝,沒有人能對你做什麼,包括我的父親。」那聲音裡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這時候,仙荷院門口出現了一片火,便見連延慶走了進來,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質疑,反而他一臉平靜地審視著連似月。
跟隨而來的蕭姨娘和連詩雅則站在連延慶的後。
連似月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屈膝,道,「月兒拜見父親,這麼晚了,不知道父親前來,有什麼事要吩咐月兒的。」
連延慶見如此儀態,確實不一樣了,是他最滿意的嫡的樣子,可是……這個變化實在來的蹊蹺,他不得不去弄清楚。
「綠枝是哪一個?」他那威嚴的目在眾人中逡巡了一眼後,再看向連似月,問道。
「奴婢便是。」綠枝一步向前,像普通丫鬟那樣行禮,但姿態確實不卑不的,連延慶探究的目落在綠枝的上,這樣看著,確乎不像一個尋常的丫鬟。
「來人!把給我綁起來!」連延慶臉突然一沉,命令道,頓時,幾名護院即刻聞聲闖了進來,要去綁綠枝,連詩雅的臉上出了一抹看好戲的笑容,這個丫鬟惹怒了父親,絕不會有好下場。
眼見那些護院前來,綠枝眼神一凝,眼中流出危險的氣息,手下一,那暗便從袖口到了掌心。
「慢著!」連似月一步向前,擋在了麵前,厲聲道,「誰敢來?」
「大姐,你……你居然忤逆父親的意思嗎?父親要綁一個丫頭,莫非還沒有這個權利了?」連詩雅唯恐天下不,故意挑撥道。
連似月淡淡地看了連詩雅一眼,道,「三妹,你這才闖了天大的禍,最好是安靜一些,安國公主的臉還沒有痊癒,你的腦袋可還提溜在的手上,你還是多多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的臉完地恢復如初吧。」
「我……」這一席話,令連詩雅的氣焰一下子全都消了下去,「那鸚鵡也是你……」
「三小姐,讓丞相說話。」蕭姨娘怕連詩雅又和連似月爭吵起來,急忙拉住了,示意先不要急。
「父親,您要綁我的丫鬟,可否讓兒知道,綠枝到底做錯了什麼?」連似月再看向連延慶,問道。
連延慶臉冰冷,道,「區區一個奴才,竟敢對主子野蠻手,還打傷了若乾奴才,我丞相府決容不下這樣的人,今日必要好好給一個教訓,再趕出府去,往後不得再進來。」
「明明是衷心護主,卻被人說是對主子不敬,父親難道不打算問一問,我的丫鬟為何要這麼做嗎?」連似月赤誠的目凝視著連延慶的眼睛,眼中似閃爍著一層淺薄的霧氣,連延慶看到這目,心中竟然微微一。
「無論什麼原因,隻要手打主子,就絕對不可饒恕!這是相府的規矩,誰也不得違背。」連延慶勢必將相府的規矩放在首位。
「那麼,庶妹要打嫡姐呢?又該如何懲戒?這是不是相府的規矩?」連似月毫不退宿,咄咄迫人,道——
「你說什麼?」連詩雅的臉一白。
「三妹在公主府闖下天大的禍,原本德高重的祖母為平息公主的怒火,為了整個相府的安,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在公主麵前下跪,磕頭,求饒,被人暗暗譏笑,這纔好不容易公主才肯饒下三妹的一條命。
可三妹你,你非但不反省自己的言行,我從公主府一回來,你就跳出來對我又踢又打,你一個人還不夠,連蕭姨娘也領著一乾婆子丫鬟來找我的麻煩!十幾個人要打我,我的丫鬟為了保護我不被打,這纔出手護主,這又是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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