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看見沈懷箬，臉上閃過慌，不過短短的時間就立即反應過來，眼淚慢慢掉了下來，眼睛紅紅的，還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捂住自己的臉：“哥，我這次是真的生病了，我頭痛，我好難，想要發火。”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沈懷箬也生過病，知道難起來脾氣就會變得不好控制，牽住袁氏的手，看向袁氏：“委屈你了，珍珠不懂事，你不用理。”

沈懷箬跟袁氏的影在沈珍珠眼前消失。

另一邊，宋時初走到王家，正巧這會兒王大梁也在院子里。

聽間宋時初的詢問，王大梁手頓了一下：“弟弟跟珍珠啊，哎，那次完全是個意外，事是這樣的……”

王大梁將事的經過講述一番，宋時初點點頭，算是明白了機在哪兒。

王大梁盯著宋時初，突然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弟弟被沈珍珠推到水里的？”

“有這個可能，你去問問王霖，還記不記得當日發生了什麼，如果能夠記得，就好辦了。”宋時初說著視線落在角落玩泥的王霖上。

王霖跟王小牛一個人拿著一個鏟子，將融化的雪水跟泥摻和一起，堆一個小方塊。

宋時初往那邊走了兩步。

玩泥的王霖整個人炸起來，臉上帶著惶恐，往王小牛后躲去：“壞人，壞人來了。”

“我？壞人？”宋時初覺得自己好難，這事兒解決起來，真的費勁的。

“我們不跟他們一起玩，都是壞人。”王霖說著拉著王小牛往屋子里跑去。

如果是掉進河水前王霖是個聽話的乖孩子，現在的王霖就是一個刺猬，看見人就躲開，看誰都是壞人。

見到這樣的王霖，宋時初在心里已經確定了，王霖肯定是被人推到水里的，如果是自己掉下水去，本就不會對人產生畏懼的覺。

“竟然是沈珍珠，我要算賬去。”牛氏從水泥廠回來，正好聽見宋時初跟王大梁的談話。

心里的怒火瞬間就起來了。

王霖出去是指使的，如果王霖真的有什麼事兒，還怎麼活呢。

這個沈珍珠長得人模人樣，確實一個壞了心肝的惡毒坯子，不揍死心里不舒服。

牛氏風風火火的往沈家跑去，腳上帶風，整個人就跟打了一樣。

宋時初連忙跟了上去：“不承認你也沒有辦法！王亮現在這個況，本就沒有辦法將當時發生過什麼說清楚，如果……”

“沒有什麼如果不如果，我就不信了，老天爺還能站在惡人那邊。”牛氏走路的速度更快。

宋時初搖搖頭，知道勸說不了牛氏，不再言語，跟在牛氏邊。

牛氏這副要找人干架的姿態從街上走過去。

村里蹲在樹下納鞋底的婦人手將針線扔在簸籮里，提著簸籮跟在牛氏后，看熱鬧的時候，村里的閑人比誰都積極。

牛氏推開沈家的大門，對著大門喊：“沈珍珠你個鱉孫、一肚子壞水的母王八、賴在娘家嫁不出去的壞種給老娘滾出來！”

剛睡著的沈珍珠聽見外面的靜臉瞬間就變了。

另一個房間里的沈懷箬從屋子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卷書。

看見外面的牛氏，眼神微凝，視線落在牛氏后的宋時初后：“小初，你也來了？”

“可別的這麼酸，你有妻子，我有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有什麼關系，我可不想沾染上這樣的名聲。”宋時初看見沈懷箬眼里的深，瞬間就跟大冬天的喝了冰水一樣，渾都不舒服了。

“你可是舉人，想要繼續考試，就別整天像個癡.人一樣粘著已婚婦。”宋時初看沈懷箬的時候就跟看一團狗.屎一樣。

了牛氏的手臂，牛氏才緩過神兒來。

“沈舉人你閃開，讓沈珍珠出來，俺得問問為什麼將俺家弟弟給推到冰水了，這大冷天的，差點兒出人命，怎麼就這麼惡毒呢，平時不講究整天往男人堆里跑就算了，畢竟那麼多人看著，也不能做出什麼不合適的事兒，俺家弟弟長得雖然好看，被幾個小.寡.婦調.戲一下就算了，珍珠一個姑娘，怎麼就能因為俺家弟弟拒絕，就把人給推下水……”牛氏說著拿著一張手絹將自己的臉捂住，說哭就哭了起來，哭的還非常大聲。

“ 珍珠前兩天就染了風寒，都沒有出去過，牛嫂子你是不是認錯人，或者誤會了什麼？”

“我呸！這個東西不是你家珍珠的嗎？俺弟弟落水哪天，俺從河邊發現的，哪天你妹子就沒有在人群里，這東西是怎麼落在河邊的，你這個舉人真不老實，為了護著妹妹還能睜眼說胡話，現在證據都在了，就算是鬧到縣城老爺那邊，也是俺占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牛氏將手里屬于沈珍珠的荷包砸在地面上。

跟著牛氏過來的婦人們“呀！”的一聲捂住。

自打沈懷箬了舉人，一些縣城富貴的人送來那些珍貴布料以后，沈珍珠的眼睛就開始往額頭上長了，整日的往縣太爺兒子齊公子邊湊就算了，都是人，誰不想攀高枝呢，只是這沈珍珠不懂事兒，時不時在‘小姐妹’那邊顯擺一下綢緞的服新款的荷包。

這荷包可不就是沈珍珠最為珍的。

“荷包？牛嫂子謝謝你了，珍珠這個人就是小心眼，就是因為荷包丟了才會心里難，夜里恍惚睡不著，大半夜坐在窗邊，吹了半宿的冷風，這才生病了！”

沈懷箬彎腰撿起地上的荷包，還把上面的土撣下來。

放在鼻翼下呼吸一番，味道清晰自然的，視線瞬間就落在宋時初上，這種味道他只有在宋時初上聞到過。

宋時初突然說道：”好臭，大冬天的你們家糞坑怎麼還有臭味，趕打理一下，晚上天氣這麼冷，晚上了冰，小心栽倒糞坑里。”

沈懷箬在這個瞬間再也覺不到什麼香味了。

腦子里全是當初掉進糞坑的一面，呼吸中全是當初糞便的味道，原本打算把手里的香囊扣下來，但是現在看見香囊就能覺到一陣陣臭味，心理上覺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