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站在城樓上,魯王的斥候打探了消息之后,騎馬回去報信,現在魯王應該已經知曉他在這里。
常安上前道:“魯王往西邊去了。”
宋羨道:“他不會來了。”魯王果然與皇帝一樣,想得都很明白,為了皇位可以放棄一切。
常安道:“不知曉魯王和張馳這一戰會如何,只怕魯王沒有那麼容易被擒住。”
這些年魯王做了不準備,即便輸了京兆府和慶州一線,或許還能在別的地方藏匿起來。
宋羨不想被皇帝利用沒錯,但他也不想讓魯王逃。
宋羨道:“讓斥候盯著點魯王,不時地提點張馳。。”可能一時半刻不能將魯王和余黨拿下,但不能讓魯王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說到這個,宋羨想起前世。
“如果沒有這麼早揭穿魯王,我們先對付的是皇帝和祁王,到時候會是什麼形?”
聽到大爺這話,常安微微皺眉:“局面可能也會很麻煩。”
宋羨道:“真的到了那地步,戰火不知道要燒到什麼時候。”
他能想到,前世他的后半生可能都要在戰場上,留給他的時間永遠都是不停的爭斗和殺戮。
幸好良辰將他帶了回來。
張馳從心底謝宋羨,若非宋羨發現了季遠的異樣,這次可能就要讓魯王逃走了,那他真的無法向皇上代。
能讓宋羨與他一同圍剿魯王,那就更好了,可惜皇上始終不放心宋羨,讓宋羨守關卡就是最好的安排。
張馳吩咐副將們:“列位,戰事到了現在,若是再抓不到魯王,我們都不必回京了。”
張馳聽到一些消息,皇上為了魯王的事殫竭慮,子現在似是也大不如從前,朝廷中也開始有閑言碎語,說皇上為了子嗣胡用藥,已經傷了本,皇上沒有子嗣,皇位到底誰來承繼?
魯王還是祁王?
再這樣下去恐怕人心浮,政局更不安穩。
……
陳家村。
謝良辰看著母親坐在錦杌上做針線,紅的肚兜上繡著一只小老虎,小老虎歪著腦袋,與尋常的老虎不同,威風中多了幾分憨態。
“怎麼?”楊姝音笑著看兒,“想要試試?”
謝良辰忙搖頭:“我就是奇怪,母親不盯著瞧也能繡得好,就像現在您與我說著話,手下也不停。”
楊姝音道:“我瞧著呢。”
謝良辰湊過來道:“母親掃一眼就能知曉?為何我盯著還弄得一團糟?”
楊姝音手理了理謝良辰的鬢角:“你施針也很快。”
“那不一樣,”謝良辰道,“針灸只是尋好位,不像這樣針腳細。”
楊姝音道:“你小時候我就知曉你做不得針線。”
這個謝良辰倒是沒聽說過,仰起頭:“母親怎麼看出來的?”
楊姝音笑道:“你小時候,我做紅時,你也湊過來看,我以為你是很有興致,每次做活兒都將你抱到旁邊,誰知道隨著我繡的花樣越來越繁復,你突然就哭起來,說什麼也不肯看了。”
“我開始以為是你一時鬧脾氣,過兩日再將你抱過來,你卻連線笸籮都扔了。”
楊姝音想到良辰臉上滿是委屈的神就覺得好笑,果然長大之后還是不擅針線,那不過良辰會的已經夠多了。
“我聽你貞姨說,”楊姝音道,“你向問過海上來的那些什?”
楊姝音說的是島上的鄭氏。
謝良辰將島上的人救下之后,鄭貞和島上一些人來到了鎮州落戶。不過他們中很多人習慣了在海上,還想著有一日乘船出海。
現在大齊還沒有恢復海上貿易,但謝良辰覺得這是早晚的事,現在雖然不能出海,但可以利用這個時間造大船。
就似徐乾手中的羅經盤,有了利就能事半功倍。
謝良辰道:“我與貞姨說過,以我們手中的船只,就算能有羅經盤,出海還是太危險了些,遇到大風浪極有可能葬送一船人的命,造出更好的船只,雖說不能萬無一失,但總歸會更加穩妥些。”
不管是經商還是戰事,船只都十分重要,大齊多年廢置海上已久,朝廷的戰船還不如魯王藏匿起來的那些。
造大船是為了以后與藩人通商,也是為宋羨將來做準備,萬一有用得著的時候,總不能一條船都拿不出。
楊姝音著謝良辰:“ 那麼想去海上?”
“想去,”謝良辰笑道,“想要看看海上那邊是什麼模樣,海上有不的藥材和香料都是我們沒見過的,不知還有多奇異的什。”
謝良辰話音剛落,炕上的喆哥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不停地踹著兩條小。
楊姝音不笑著看喆哥:“你也想去坐大船?”
喆哥自然聽不懂這些,不過卻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踹得更有力。
宋老太太說喆哥與宋羨很像,可是聽說宋羨小時候種種,安靜又懂事,而生得這個活像個野猴子。
就連母都說,喆哥格外的有神,總會睜著大眼睛東張西,起來也格外有力氣,吃飽喝足的時候,總要手腳并用地揮舞一陣兒。
現在還在襁褓中,將來再長一長不知又會變什麼樣。
母將喆哥抱走,楊姝音囑咐謝良辰:“你也多歇歇,這些日子總是跑來跑去,人都瘦了。”
北方的藥材陸續運來了鎮州,引來了不商賈聚集在此,賣藥的事,大家還拿不準,非要謝良辰出面他們才能安心。
其實藥局給藥材定了等,買賣只要看藥材等級論價,只不過頭一年鎮州這樣熱鬧,許多事都是頭一次做,大家生怕有什麼紕。
謝良辰心里有數,鎮州做買賣不是一天兩天了,藥做得越來越好,賬目也是一日一核對,就算細節有些出,也沒什麼大錯。
藥材賣好了,鎮州百姓手中也就有了些銀錢,日子就能過好,看著點也是應該。
送走了母親,謝良辰就要去西市。
牽著馬到了村口,謝良辰利落地翻上馬,忽然聽到一陣口哨聲,的棗紅馬開始慢慢向前跑去。
謝良辰心中一閃驚訝,不過立即出歡喜的神,已經知曉是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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