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后,白六公子不知道是心里難過,還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竟然也從月璃府搬回自家新宅,安南侯府去住了。
慕白雪這才發現,有些事想著簡單,其實不過都是自己的一廂愿,干脆也就準備了很多禮,以自己送給外祖為名,讓其他表哥送去。
果然,到了下午的時候,其他表哥也借著這個機會一起回了安南侯府,慕白雪這才確定,自己想把他們當家人,事實上外祖并不想他們與自己走得太近,甚至得知自己重病,都沒有府探。
想想當初自己還以外祖為名,給自己備了份嫁妝,慕白雪自嘲地笑了,走吧,都走吧,其實這樣也好,外祖一家武將不愿意和國師之妻多,自己還不愿意給阿言招黑呢,是吧?
此時慕白雪無疑是低調地養病,白家人一住安南侯府,卻瞬間了整個京城的新貴,那門前真是車水馬龍,白家的小姐和公子們也全都了讓人想攀的高枝兒。
到了晚上,月璃府就收到了自己外祖親下的請柬,喜慶宅之喜。見那請柬上只寫了自己的名字,慕白雪心中便有數了,這不過就是個禮節,外祖本就沒想請自己去,因為自己病著。
當下就把請柬直接扔在了矮幾上:“推了吧,就說我不適,隨便挑幾樣大一點的擺件送去吧。另外讓人去宮門看看,國師什麼時候回府。”
洪總管心中雖然暗嘆建南白家的人有些拎不清,放著自家公主這麼一個大不抱,只是沉浸在自家加進爵的喜悅中,回頭有他們后悔的那一天,臉上卻仍笑著臉答應了。
只是慕白雪還沒等來趙無言的消息,前院便出事了,薛總管那樣守規矩的一個人,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過來了,簡直急得滿頭大汗:“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我們主子不知怎麼就中毒了,如今已經昏迷不醒,這可如何是好啊?”
“你說什麼?去請孫老先生了嗎?我這就隨你過去。”慕白雪面沉似水地往外走,這才發覺自己忽略了什麼。打從趙合德和那個什麼伊元龍進府,自己就心神不寧,只是從大想著這種或者那種的可能,卻唯獨忘記了十哥的安全!對了,荷包,那個荷包一定有問題!趙合德從始至終的目的只有一個,要麼與十王爺互訴衷腸,兩相悅,要麼就是除而后快,死了都不留給別人,真是好狠的心!
慕白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著急,等到了前院兒之后,卻被冷公公給攔住了:“公主且慢!孫老先生已經進去診治了,你且在前廳等等。里面被主子吐了一地,實在在污穢至極,還是不要臟了您的眼了。”
“有沒有查是誰下的毒?”礙于趙合德特殊份,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小姑子,慕白雪沒辦法把荷包的事說出來,倒不是想包庇,只是不想給十王爺和趙無言之間造誤會。
冷公公倒比薛總管鎮定得多:“王爺的飲食起居都是有專人負責,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奴才懷疑他是在昨天的海棠宴上被人了手腳,奴才懷疑不是那趙大小姐,就是伊家人了。”
這時慕白雪卻本沒避諱什麼污穢,直接進了殿,雖然地面已經被小太監打理干凈了,卻仍能聞到一子難聞的氣味兒,卻面不改地直接走到了榻前。
“孫老先生,我十哥如何?有沒有生病危險?”里雖然這樣問著,的眼神卻四下搜尋著那荷包,想著找出來讓孫老先生看看,是不是趙合德下的手。
結果卻聽到了十王爺虛弱的聲音:“別急,阿雪,我沒事。只是現在五臟六腑燒得厲害,想喝你做的藥膳了。”
見他竟然還清醒著,慕白雪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低聲問道:“是不是荷包的問題?昨天我們只想著算計他們,卻沒想到被他們反將了一軍,如果你要有個什麼意外,我怕是要后悔一輩子了。”
堅強如慕白雪這樣的人,在這種時刻還是急得掉了眼淚,十王爺想抬手替眼淚,卻渾提不起力氣,最后只是一聲嘆息。
“荷包昨天回來的路上我就丟進水榭里了,所以也看不出問題。不過孫老先生說,我中的是慢毒藥,本來是會致命的,卻不知我事先吃了什麼東西,與那毒藥藥相沖,所以我現在還活著。我思來想去,昨天所有的飲食都很正常,唯一特別的,就是吃過你給我做的藥膳,竟無異中被你救了一命,阿雪,你可真是我生命中的福星啊。”
慕白雪一聽,心中瞬間有數了,對所有人都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我有話單獨要和王爺說。”
被到一邊的孫老先生終于開口了:“公主莫急!十王爺上的毒還沒有拔除,等老夫替他行完針,再慢慢調理,就沒事了,所以還是公主您先回避吧?”
見孫老先生的眼神有些躲閃,慕白雪便猜到了他的用意,怕是知道自己和趙無言的特殊,阻止自己想用直接救十王爺了,不然也不會這樣大膽的忤逆自己,便直接冷了臉。
“不必了,你先去外面候著,稍后片刻再進來也不遲。”
如果是別人阻止孫老先生看診,十王爺邊的兩個大太監薛總管和冷公公早急了,會誤以為居心叵測,可是他們都知道之前自家主子生命垂危,是公主不知道用了什麼仙法救的,便一邊一個把孫老先生給架出去了,邊走還邊回頭:“公主殿下請放心,我們都在門外候著,絕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們,若是有什麼需要,您再喊奴才們進來也不遲……孫老先生,這不是你該看該聽的,快出去吧。”
知道阻止不了慕白雪,孫老先生一聲長嘆,便也就半推半就地出去了,心中多對趙無言的囑托有些愧疚,可這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事,只希十王爺是個知恩圖報的,別把這種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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