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合德氣得站起來就走,慕白雪想住,告訴事不是想的那樣,可是做為月璃長公主的親生兒,自己又有什麼立場,什麼資格回頭?
反倒是趙無言輕輕一拂袖,言中堂的門咣當一聲就關上了,嚇了趙合德一大跳,回眸時,就對上了自己哥哥云淡風輕的眼睛:“回來,坐下。”
不過是簡單的幾個字,聲音也是溫潤至極,趙合德嚇得一哆嗦,乖乖回來坐下了,還是危襟正坐。
等到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他的上時,趙無言才一邊用手指挲著茶杯上的圖案,一邊淡然開口:“既然今天該在的人都在,我就和你們說說當年的事。合德,我們趙家滿門清貴,最重的就是信譽和名聲,所以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應該知道。不過是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能讓你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這麼多年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慕白雪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夫君發火,雖然聲音仍是不溫不火的,可讓人聽著就是而生畏,哪怕高傲如趙合德,也是滿臉愧地垂頭,一副我錯了,我有罪的樣子。
夜聽風卻眸微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輕輕嘖了嘖:“怪不得都說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再一路高歌也是沒有用。趙無言,我就問你,你看似不理凡俗之事,萬事都不放在心上,可你的耳目是不是遍布天下,能查常人所不知?都不用往遠說,最近你派往南邊兒的探子就三五波兒,查的都是月璃長公主的下落和消息,你敢著良心說,趙仕如今不是的駙馬?”
這個消息因為慕白雪在十王爺那里聽到過,所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自己尚難接,更何況是像趙無言和趙合德這樣自命清高的人,怕是不恥于口,也不敢承認的吧?
讓沒想到的是,趙無言只是淡然點頭:“是……也不是。”
夜聽風聽得一聲嗤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是也不是?沒想到謙謙君子趙無言,也有說話楞模兩可,不敢承認事實的時候啊?真是讓夜某人漲見識了。”
看著他這副樣子,慕白雪再不明白他就是趁這大喜的日子上眼藥來的,真是太討厭了。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趙無言輕輕握住了手,沖淡然一笑,滿是安之意。
在前一秒慕白雪還像炸了的公,這會兒卻溫順得像只小綿羊了,也是回手了他的手,雖然沒說什麼,卻用眼神告訴他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又不是我們的錯。
趙無言見狀抬手了的頭,搖頭微笑:“傻瓜,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即不用愧疚,也不用安我。事實上,我父親會為月璃長公主的駙馬,只是月璃長公主為了報答他的救之恩,掩人耳目的說辭罷了。雖然兩人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因為我父親從始至終,都是患重疾,靠月璃長公主的藥續命罷了,這點你應該明白為什麼。”
趙無言這麼一說,慕白雪瞬間恍然大悟。沒錯,當初趙仕為了救自己,散盡了全的修為,只剩下一口氣。后來就失蹤了。想來是被月璃長公主給救走了。
而救人的方法,自然同自己一樣,是用圣族的。兩人有了夫妻之名,月璃長公主又對趙仕深種,自然就有了藥效,只是趙仕對月璃長公主有沒有意,也不會做出逾舉之事。
說白了,兩人很可能是神上的伴,并沒有太深的糾葛,不然月璃長公主就不會又有什麼面首,甚至還給自己生了兩個弟弟了,那可是兩個親弟弟。
想到這里,慕白雪多就有些肝兒疼,實在猜不出自己這素未謀面的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別的不說,生兒子這本事倒是不小,來不來自己已經有一個十王爺哥哥,兩個庶出弟弟了。
也難怪陛下一查之下會暴怒,不顧當年先帝的囑,不遠萬里也要把給抓回來,就是不知道父皇抓回來到底會如何收場,想想就心煩意啊。
慕白雪心中明白怎麼回事了,趙合德卻還是沒辦法接,好像了什麼天大的打擊一般,不停地搖頭:“我不明白,我也不想聽明白。既然患重疾,為什麼不找天下名醫去救,蜚要拜在月璃長公主的門下?就算不是真的,被外人相傳,也必然難聽至極,這不但是對我們趙家的侮辱,也是對我們兄妹的不負責,這讓我們以何面目去面對他,面對族人,面對可憐的母親?哥哥,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這樣的父親我是一定不會認的,就像母親以前說的那樣,我會當他早就死了,我們都會這樣認為,所以以后有關他的事,都不要再同我說,更不要同母親說,就算妹妹求你了,行嗎?”
雖然趙合德說這話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趙無言卻還是點了點頭:“你回府去吧,如果母親問起,你就說這封信是假的,不要多言。”
趙合德如臨大赦般,落荒而逃,和之前來求見的模樣判若兩人。等完全出了眾人的視線,趙無言才緩緩看向夜聽風。
“說吧,你是怎麼把我妹妹騙到這來的,之前你們又是怎麼勾結在一起的。依的子,恨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又和你沆瀣一氣,算計到一起去。”
發現趙無言總是能抓到事的關鍵,夜聽風邪魅地勾:“很簡單啊,各取所需,想要十王爺,我想要阿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對于這種套路,你妹妹比你會運用。”
“那你又有什麼資本讓合德相信,十王爺能聽你的擺布?說到底,你不過也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的人。不管是真的舉旗造反,自立為王,還是和皇上唱了一出苦計,像你這種份的人,注定都不會有好下場,更不要說讓皇上舍出一個兒子了。皇上沒那麼傻,我妹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這里邊,一定還有什麼其它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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