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歧收到妹妹的信, 很是高興地去了明月觀見。恰好快到太星君圣誕,明月觀這兩日都很熱鬧,人來人往,蕭云歧去了那片清修居士居住的小院, 進了蕭錦月的院子, 也沒引起一點注意。
“錦月, 我這次來,是請示過父親的, 你放心。”蕭云歧和妹妹一起坐在院廊下, 笑著說:“過兩日是中秋了, 我與父親提過, 他答應讓你回家過中秋,再在家里住兩日。待你回去, 定要好好侍奉父親母親,說不定他們一心,就接你回家,不用你再一個人住在這里了。”
他這人格溫文無害, 還有點愚孝, 絕不做讓父親不高興的事,在原著里就是, 哪怕心疼妹妹想保護, 卻也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不過姜雨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今天把這位哥哥來, 就是為了請他幫忙送禮。
畢竟和他不,多說多錯,姜雨隨便應了兩聲,直接招手讓蘭橋幾人把自己打包好的布料拿了出來, 對蕭云歧說:“哥哥,這些回禮是送給玉陵王的,多謝他的狗,我很喜歡這只小狗,自它來了這里后,這院子里都熱鬧多了。”
蕭云歧一聽,當然很高興,這畢竟是自己為妹妹求來的,妹妹喜歡就好。他樂呵呵地點點頭,“錦月你有心了,不過哥哥已經謝過王爺了,你不用這麼多禮的。”
姜雨抱著桂花糕,加重了語調,“哥哥,這是我一番心意,請你務必為我轉達謝。”
蕭云歧一愣,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但他還是沒多想,見到妹妹又讓人拎過來一個盒子。
“這是奴婢們自己摘了觀桂花做的糕點,這一盒給哥哥嘗嘗。”
蕭云歧被妹妹哄得只會傻笑,直欣妹妹懂事多了,最后他拍著脯保證一定會將禮送到玉陵王手里,樂淘淘地走了。
這份笑一直持續到將禮送到奚琢玉手中,親眼看著他打開盒子,出十幾匹各種的花布,以及一張箋紙。
箋紙上面好像有字?是妹妹寫的?蕭云歧一愣,就見奚琢玉非常自然地拿起箋紙看了眼然后塞進了袖子里。
蕭云歧:等下,那好像是我妹妹寫的?一個子,怎麼能隨便給人傳書?你還收的這麼自然?
奚琢玉當然收的自然,因為上面寫的是久違的簡字,他簡略一看,看到句“祝你健康天天開心”。多年了,他都沒再見過這種禮。
雖然這個禮……奚琢玉翻著那些花布,出一點微妙的,仿佛是牙疼的表。
從前的世界里,他的個人形象團隊為了營造他的品味形象,給他選的服都是簡潔款,很多嗷嗷喊著的都是穿服好好看,吹的各種高大上,但實際上他的好是各種花。那位自稱姜雨的鐵姑娘來到這個世界,發現他這個豆竟然崩人設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難過,真是難為還能繼續下去,而且的品味竟然如此出眾,選的全都是合他心意的花樣。
這也未免太厲害了。
“都收起來吧。”奚琢玉有于的熱,對管事吩咐道:“這些料子拿下去趕制幾新,剛好中秋宮宴,重宴會都要穿。”
“哦對了,還有把庫里上次皇后殿下賞賜的十幾匹珍珠錦和紫霞紗裝好拿過來。”奚琢玉對怔愣發呆的蕭云歧說:“待會兒你把回禮送給你妹妹。”
這珍珠錦和紫霞紗都是適合子的布,可惜他王府又沒有人能用,放著也是積灰,現在剛好能用上。
蕭云歧:什麼況,你為什麼又要為我妹妹的回禮送回禮?
“這……這不合適吧?太珍貴了。”蕭云歧猶豫,他真的覺得這兩人不對勁了。
奚琢玉:“有什麼不對勁的,我一個王爺,難道還能白收姑娘家的布不,當然要送回禮。”畢竟,他也就只有這一個從現代跟過來的了,還這麼鐵,得珍惜啊。
蕭云歧帶著一堆布過來,又帶著一堆布走,路上他還在糾結這事,迎面遇到玉陵王護衛隊,那隊長右武對他的態度前所未有的熱。
“哎喲,蕭公子,你就帶了兩個小廝,這麼多東西拿不下吧,我兩個兄弟幫你送回相國府去。”
蕭云歧搖搖頭,“不必了,這些布是要送到我妹妹那里去的。”他說完覺得不對,又添了句解釋:“是王爺的回禮。”
右武笑容里有幾分微妙,“嗨,別說了,我知道,我和兩個兄弟幫你們一起送過去,明月觀嘛,我們。”他給了蕭云歧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們上次陪王爺一起去過的。”
蕭云歧:“???!”去過的?陪王爺?
他終于發現,自己的妹妹好像和玉陵王之間有貓膩!
他心里震驚得很,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不輕,帶著這些回禮轉回明月觀,找到妹妹。
“妹妹!你如實告訴我,你與玉陵王之間可有、可有私?”蕭云歧問。
姜雨正于元哥哥的心,竟然還給送回禮,聽到蕭云歧這一問,愕然,不假思索回答:“怎麼會,我怎麼配和他在一起?!”偶像是高不可攀的,他就該獨自閃耀,和在一起什麼的,不存在的。
蕭云歧看著妹妹,眼眶突然紅了。他竟不知道妹妹對玉陵王得這樣深,又的如斯卑微。他本是想勸妹妹斷了這私,如今見妹妹如此卻不忍心了。
“錦月,你……不需如此妄自菲薄,他人不了解你才會跟風中傷,哥哥相信你是個好姑娘。”
姜雨莫名其妙,又著那些潔白輕盈的的布和紫的紗,心想,元哥哥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一定要好好對他。
蕭云歧回去后,好一陣憂愁,終究還是心疼妹妹,沒有再提起此事,也沒有阻止這種‘不應有’的來往。
這兩日中秋佳節,姜雨又得回相府去一家團聚。這個世界的日子其實很無趣,沒什麼消遣活,于是每到節日就異常熱鬧。
姜雨回了相府幾次,所有敢于和正面剛的人全都萎了,這一次大家沒有一個敢來找的麻煩,特別是向來在相府里作威作福的小公子蕭云端,從上了席面見到朝自己微笑的姜雨開始,就忍不住打起嗝來,怎麼都停不下來,最后眼淚汪汪被娘抱了下去。
蕭夫人已經弄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于姜雨這個嚇唬自己兒子,欺負自己兒的仇家,是懷恨在心,打定主意不想讓過好日子了。見不得姜雨那逍遙快活的猖狂樣,這次特地帶了個外援。
“這是我娘家侄子徐天楚,長得一表人才,已經考上了秀才,人品相貌俱佳,錦月你覺得如何?”蕭夫人笑的。
姜雨看了眼那油頭面的陌生男人,心道,好一個油膩男,眼睛涂了油一樣的來去,還不顯眼的往人家上看。笑道:“兒覺得徐家表哥不錯,和錦香妹妹很是相配。“
蕭夫人表一僵,“胡說什麼,你錦香妹妹還未看好人家!”
姜雨:“啊,那是兒誤會了,方才見到錦香妹妹和徐家表哥有說有笑的,相十分親,夫人又在這團圓日子將人帶過來介紹,兒還以為是給錦香妹妹訂下了呢。”
不等蕭夫人說話,蕭錦香就道:“你胡說,我怎麼會和他有說有笑!”看了眼那徐天楚,表十分嫌棄。
蕭夫人尷尬萬分,“你這孩子就喜歡開玩笑,今兒個都是自家人在,母親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你如今這樣一直待在觀中也不是事,不如早早找個好夫婿嫁了,下半輩子也有指。你徐表哥雖然比不得那些富貴王侯,但家中也是有些積蓄,說不得日后你嫁過去還有大造化呢。”
說得好像已經要嫁過去了。再看蕭相國,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低頭喝茶,顯然蕭夫人早就和他說過。
“兒柳之姿,又是嫁過人的,怕是不合徐表哥的心。”姜雨剛說完,那徐天楚就嘿嘿笑道:“不嫌棄不嫌棄,表哥自然不嫌棄。”
姜雨似笑非笑看了人一眼,站起來道:“兒忽覺頭疼,怕是在這外面坐著吃酒了風,這就先告辭下去休息。”
徑直走了,也不管席上其他人怎麼看。蕭云歧坐立不安,過了一會兒借著更的機會也追了出來,他尋到妹妹,表很是憂慮,“錦月,哥哥不知道父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你也別怪父親,他近些日子在朝中不好過,那昱王如今不知是否還在記恨你的事,在朝中對父親很不友好,父親了不攻訐。”
哦,明白了,原來是想把嫁出去避禍。
蕭云歧說:“那個徐天楚家不在京,在東,你如果要嫁,就要隨他去東老家,一旦離了都,昱王就不會再咬著這事不放。”
姜雨一直沒說話,隨意撥弄著廊下擺放的一盆花。
“哥哥不想你嫁,那徐天楚不像個好的,你若嫁他定然要委屈的,到時候天高地遠,你苦了哥哥也不知道。”蕭云歧滿面的憂慮,比姜雨擔憂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嫁人呢。
姜雨這才看向他,淡淡道:“沒事,這事我自有辦法,哥哥也不用擔心。”
姜雨沒和他待多久,徑直往客院方向去了,等在去客院的路上,沒過一會兒果然等來了徐天楚。那徐天楚一見到,眼中冒起一團還帶,快步走過來親熱喊道:“錦月表妹!”
他被姑姑到都,為的就是娶這個蕭錦月,姑姑都說了,只要能把娶了,那一大堆嫁妝就是他們徐家的,而且這可是前昱王妃,昱王睡過的人,他也想嘗嘗滋味。
姜雨帶著警惕的蘭橋走到徐天楚邊,輕聲對他說:“我奉勸你一句,識相的就趕離開京,否則命不保。”
“你那姑姑與你說得好聽,只是不知曉我與昱王之間有,我實話告訴你,昱王哪怕休了我,也不會放我嫁與他人。一旦你想要娶我的消息傳出去,你將有命之憂,我已經在這里提醒你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勸告。”
徐天楚一驚,等他反應過來扭頭去看,姜雨已經翩然離開了。他了額上冷汗,心道難道真有幕?不不,一定是騙人的。他安自己,可是想起剛才蕭錦月篤定的話,也不像作假,心里自然而然生出幾分疑慮。
蘭橋也被主子的話給嚇到了,離開后悄聲問:“主子,您說真的?昱王他……”
姜雨面不改:“當然是假的。”
了上的紫紗,心又變好了些,“蘭橋,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東城碼頭那邊有雇傭壯士的,你回去后讓我那鋪子上的管事悄悄去找幾個壯士,拿夠錢,盯著那徐天楚,只要他一出門,就給他用麻袋套著腦袋打一頓。”
蘭橋:“……啊?”
姜雨:“打的時候讓人在他耳邊說‘敢和王爺搶人,活得不耐煩了’,記得,要兇。”
“……啊!”蘭橋忽然笑起來,“我明白了,我一定辦好這事!”
蘭橋第一次被委以如此重任,一心都是如何將任務做得又快又好圓圓滿滿。還借著買頭花的由頭出門去東碼頭打聽了下消息,只是那些壯士瞧著都不是太靈活,怕他們做不好主子吩咐的事,于是有些猶豫苦惱。
事就是這麼巧合,恰好遇上了右武等一群兄弟出來喝酒,而自從桂花糕事件后,兩方人馬對對方都有了了解,右武上次帶人幫忙送布料去明月觀,就認識了蘭橋,這會兒見愁容滿面,便主上前詢問。
知曉事始末后,右武瞪著眼,心道這還了得?!哪來的狗屁窮酸,也敢跟他們王爺搶人?
“蘭橋姑娘你放心,這事就給我們兄弟了,保準給你們主子做好!”右武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徐天楚就出門了,他是去拜訪從前的同窗。
被人拖進暗巷里,缽大的拳頭下雨一樣砸下來,全錘在上腰上,還有人往他下踢。徐天楚懵了片刻就慘嚎起來,渾疼痛中,他聽到有人沉沉地說:“敢和我們家王爺搶人,找死。”
徐天楚:是、是昱王!那個蕭錦月說的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綠帽與黑鍋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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