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吳氏沉重地嘆息聲從鼻腔中低而出,似是覺得有幾分寒意,攏了攏披在肩上的外套,“既然你有主意了,我也不得你。”
沈嶼觀自小有主見,他決定了的事,沒人勸得,礙得住,這個當媽的亦不行。
雖然不喜宋卿,但若沈嶼觀喜歡,便不會阻攔。
更何況,宋卿手里還有一個宋晏,沈吳氏回憶起宋晏嘟嘟的胖臉,不由地帶了笑意,與沈嶼觀極像的眼眸彎出一截弧度,“只要把孩子帶回來,什麼都隨你。”
語畢,沈吳氏困乏了,攏住外套,斜斜瞟了一眼沈嶼觀,“夜深了,回去睡吧。”
“好的。”沈嶼觀目送著沈吳氏離開視線。
他沒做停留,兩指擰著眉心,自傭手里取回外套,徑直出門。
月意朦朧,沈嶼觀難得生出閑雅致,他拿出手機,‘咔咔’地拍了幾張月景,隨手打開微信,稔地發到了一個微信號上,發出去的同時,消息框旁亮起了礙眼的紅嘆號,沈嶼觀仿若看不到,垂頭思索了片刻,緩緩打上幾個字,按下發送。
“月很。”
“晚安。”
他說完,又笑了一聲,嘖道,“稚。”
他依舊沒回錦山公寓,駕著車慢悠悠地兜風,直至天微亮,他打轉方向盤,朝辦公大樓行去。
他在宋卿上留下太多眼,以至于事堆了山,王冶雖然能理掉大部分,但一些機,仍需他簽字審批。
還有,宋夫人。
沈嶼觀漂亮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電梯不斷上升,‘叮’的一聲響起,他剎那間收盡滿目凌厲神。
接下來的兩天,宋卿過得清閑,李瑜當了全職媽,勸都勸不住的那種,非賴在宋卿這不走。
他連抱宋晏的機會也被一并剝奪。
宋卿說,“自己生一個?”
李瑜目不轉睛地逗弄著宋晏,空翻了個白眼回道,“不生,沒聽過嗎?家花那有野花香。”
宋卿笑罵,“你這什麼狗屁不通的比喻。”
李瑜嘿聲輕笑,“意思到了就行了,不要糾結那麼多。”
“行行,但李大保姆,明天要給你放個假了。”
李瑜眉稍一挑,“干嗎去?”
宋卿心虛地錯開目,著鼻子道,“有個朋友過生日,去一趟。”
李瑜懷疑地湊過來,盯他,“你有什麼朋友是我不認識的?”
宋卿干笑了兩聲,回道,“有…那麼一兩個吧。”
“是嗎?”李瑜拉長尾音,眼中懷疑之漸濃。
宋卿忙不迭點頭,“是的是的。”
也不是他不想跟李瑜說實話,但說了李瑜鐵定張地吃不下睡不好,仿佛他是自己送到狼邊,傻乎乎的大綿羊。
李瑜咂,“行吧,勉強信了。”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不過,你最近最好離死渣男遠點。”
“怎麼?”
李瑜道,“老太婆賠了大半個宋家,正跳腳著呢,你要是這個節骨眼上,跟沈嶼觀扯到一起了,我怕老太婆對你做出點什麼事來。”
宋卿驚道,“賠了大半個宋家?”
宋夫人這一生皆撲在了宋家基業上,宋父無用,若非骨子里還流著宋家的,怕早被宋夫人一腳蹬出了宋家。
明面上,宋家是姓宋,可實則上誰不知道宋家真正的掌權人是宋夫人。
沈嶼觀若真是讓宋夫人賠了大半個宋家,宋夫人的牙估計都要啐掉了。
李瑜努道,“嗯,也不知道死渣男是吃錯了那門子的藥,死咬著老太婆不放。”
“那哥他沒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頂個宋家爺的頭銜,但宋家跟他半錢關系都沒有。”
宋卿松了口氣,“也是。”
宋盡待他雖算不上好,但至沒給他下過絆子
李瑜提及宋家以及沈嶼觀,語氣有些許的變差,頗為不耐煩地揮手,“得了,不提他們了,掃興。”
“好嘞,李大保姆。”宋卿討笑道。
李瑜抱起宋晏晃了兩圈,笑意道,“既然我當保姆了,那工錢就拿晏晏結吧。”
宋卿無奈地向李瑜,“真不打算生一個?”
“生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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