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清之家的姑娘===

　穿著邸小廝的裳,纖腰窄窄，弱不風。

　小廝的帽子扣在頭上，將綰起的頭發都罩住。抬眸看他時,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雙艷若滴。臉上的嬰兒似是漸漸消退了去,下顎稍稍抬起時,出臉頰致好看的幅度，修頸上瑩白潔的可見一瞥。

　先前一直低著頭,背影對著他，沒說話。

　他以為是個十六七歲的新來小廝,話不多，但不太知曉分寸。但忽然意識是個姑娘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應當認出的。

　他是沒想到……

　他離京的時候,個頭還沒這麼高。

　他忘了除卻阿新,阿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桃桃會長大，也會慢慢出落得……佳人玉，明艷人。

　卓遠臉微紅，似是有些害一般，怕看,又想看。終于，他間微微聳了聳，沒有再管旁的,徑直上前擁在懷中，沉聲道，“阿悅！”

　他有多想，清風明月可鑒，戰場上，染的旗幟可鑒……

　但真正出現在他面前時，所有的細枝末節都通通沉淀到心底，他只想抱，旁的什麼都不重要。

　年關時節，來戰火紛飛的邊關看他……

　他會永遠記得。

　他攬，好似將進口。

　沈悅的心砰砰跳著，

　見他之前，一樣張。

　他離京的這段時日，所有的擔心都藏在心底，寫給他的所有冊子都平和而舒緩，亦或是只有淡淡想念的語氣。

　但決定來欒城的這一路，在沒有見到他之前，心中都不踏實。

　亦會在沿途，無數多次扯著花瓣，數著平安亦或是不平安……

　眼下，悉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耳邊響起，這一路上所有的擔心和摘著花瓣數著是否平安的游戲，都在他悉心跳聲旁，煙消云散去。

　他安好，諸事安好。

　眸間微瀾。

　略微出神時，他已松開，指尖輕輕挑起下顎，一雙目含韻，不得不看他。

　“長高了……”他聲音里溫潤著蠱，熾熱的掌心慢慢上的纖腰，沉聲道，“變模樣了……”

　沈悅臉微紅，修長的羽睫了。

　他微微俯，在耳畔輕嘆，“我方才都沒認出來，阿悅，讓我看好好看看……”

　沈悅半怔，果真抬頭看他。

　但很快，才知自己會錯了意。

　他話音剛落，就覺腳下一輕，整個被他抱起，腳下凌空。

　耳房，水汽裊裊，著曖昧與暖意，才知道他口中的好好看看，是真的褪了那并不合的小廝裳，但在裳沒有褪完的時候，他扯了在浴桶中……

　溫熱的水溫讓人短暫失神，沾的裳伏在上，讓忍不住輕輕了。

　在水中，他抱起，將抵在無可退。

　的裳在他的親吻里，落至浴桶深。

　他吻住雙，將攬在懷中，水波溫，亦帶著暖意。

　他的膛結實而有力，只能指尖攥掌心，依靠般，將頭搭在他肩頭。忽得，額間微微蹙了蹙，臉上泛起的紅暈似夏日里明艷的初荷。

　只能也攬他，仍憑水波緩緩流淌著，起伏著，溫和得拂過。

　額間分不清是水跡還是汗珠。

　輕嘆聲里，都是“清之”兩個字。

　字字都落在他心底。

　他握的雙手，和十指相扣。水波溫，漾起層層漣漪，發髻間的木簪落，青墨發在垂下，眸間略微失神。

　……

　許久過去，他溫吻上額頭，鼻尖。

　臉上的紅暈還會褪去，他手拿起一側的浴巾，抱出了浴桶。

　早前的裳還在浴桶中，耳房中燃著碳暖，裹著浴巾也不冷，只是才從浴桶中出來，還著淡淡的。

　他抱坐在耳房中的小塌上，在前半蹲下，用巾給頭。

　一雙明眸看他。

　眸間還有方才沒有褪去的綺麗。

　間一抹朱，更襯得整張面容明艷，人心魄……

　“誰家的姑娘啊，怎麼越來越好看了？”他似半玩笑，又似半認真看他。

　方才抵死纏綿過，就說這些胡話。

　沈悅沒有搭理他。

　他又湊近了些，笑瞇瞇道，“我知道，清之家的姑娘啊。”

　沈悅奈何。

　他手刮了刮鼻尖。

　莫名看他。

　“清之家的姑娘，我沒回去之前，不準長太好看了……”他似強勢，又似撒。

　沈悅無語。

　他又湊近親了親臉頰，沒躲，他又親了一下，沈悅很快覺察，他又似大熊孩子覺得鬧騰著好玩一般，還有繼續鬧騰下去的心思。

　他湊過來，沈悅手擋住他的，“剛才……還沒親夠嗎？”

　剛說完，臉又紅到了耳子。

　卓遠握住的手，溫聲湊近，“當然沒親夠，阿悅，我是讓你先休息……”

　沈悅僵住，修長的羽睫再次輕輕了。

　見愣住模樣，卓遠心中好笑，遂才吻了吻雙，低聲道，“真不經逗。”

　他方才是想說，怎麼親得夠……

　方才一幕小鬧劇曲后，卓遠起給繼續頭發。

　頭發還未干，他怕出了耳房著涼。

　“不是說沒來欒城嗎？怎麼同阿新和小五竄通起來捉弄我？”剛說完，又想起其實應當不止阿新和小五，還有其他的小家伙，還有陶叔，這麼多人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給他過，全都守口如瓶。

　沈悅心虛，沒有應聲。

　他笑了笑。

　頭發很快干，但是早前的服了，還在浴桶里沒撈出來，總不能過著浴巾去屋……

　“等我。”他吻了吻他額頭，起出了耳房。

　等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他自己的裳，“我的服，大了些，今晚先將就。”

　接過，去了屏風后穿。

　還是害……

　卓遠并未穿，只是安靜等著。

　等從屏風后探了半個腦袋出來，尷尬道，“卓遠，有些太長大了……還有旁的服嗎？”

　卓遠一本正經，“阿悅，就我們兩人，不穿也行……”

　沈悅連忙將頭收了回去，沒再問。

　卓遠笑不可抑。

　子一點都沒變過，還是以前的阿悅……

　屏風上有水墨畫的金戈鐵馬，金戈鐵馬外，是窸窸窣窣穿的影，他其實約都能看見，而且早前當看過的都看過了，他閉著眼睛都能清楚的敏銳，還有什麼是他不清楚？

　看掩耳盜鈴，卓遠低眉笑笑，開心就好。

　但等從屏風后出來，臉又微微有些泛紅，他的裳穿在上，寬大而，對他有說不出的致命吸引……

　他認真看。

　好像也覺得太寬大了，又重新回了屏風后，輕聲道，“等我下。”

　方才的沖擊太大，他忘了彈。

　直至再從屏風后出來，卓遠都還立在原，只是沈悅一直心有旁騖，沒有察覺他的怔忪。

　“這樣……好些了。”一面說，一面似是征求他意見。

　卓遠只覺一顆心砰砰似是要躍出膛，早前的長被往掖起，正好在膝蓋上三四圈，腰間用他的腰帶系，即便有掖進去的裳在，纖腰仍舊盈盈一握。

　肩膀有些寬大耷拉下來，微微卷起了中袖，也用羅帶系好，似兩個泡泡袖。

　但與泡泡袖形巨大差異的，是裳且敞口，出致的修頸鎖骨，還有修頸與腰間玲瓏有致的曲線……

　他從未想過他的裳穿在上會是這幅模樣。

　也未想過，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方才的記憶與溫度。

　忽得，又覺鼻尖一熱。

　遭了！卓遠沒來得及轉，兩行鼻留了下來。

　兩人都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先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