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軌跡提前===

　卓新無語,明明開口他的人是自己，結果他到好，直接一聲六嬸喚上了！

　套什麼近乎呢！

　他還在這兒呢！

　要六嬸也是他的事啊,孟子輝這個家伙……

　但孟子輝卻全然不管那些,直接將手中的花燈懟到先前一直纏著的,拎著花燈的子手中,“送你了！”

　拎著花燈的子驚呆，“你！”

　孟子輝直接將人晾在一旁,笑嘻嘻得快步跑了過去，“六嬸！卓新！你們怎麼在這里？”

　他這麼開口閉口一個六嬸,卓新怕沈悅尷尬，一句話懟回去，“你怎麼在這里啊？”

　孟子輝語塞。

　卓新雙手環臂,慢悠悠道,“年關前的時候，姑讓人來京中問過,問你是不是來平遠王府了？你又騙姑,自己跑來了沸城！”

　眼看老底被揭穿,孟子輝狡辯,“哪有！祖母糊涂了，我同說了，去早前一個同窗家了。”

　卓新才不信他的鬼話。

　孟子輝的，騙人的鬼！

　鬼都不相信。

　但總歸，在沸城遇到,又正好是元宵佳節，孟子輝同沈悅和卓新一道在夜市漫步。

　已經從欒城回來，孟子輝又是姑的孫子,不是外人，沈悅同孟子輝說起了早前去欒城看六叔的事。府中的寶貝們都在，瞞是瞞不住孟子輝的。

　沈悅索也沒有瞞。

　誰知孟子輝聽完后，下都驚得險些掉了出來。

　很快，又自己將下接上，嘆道，“你們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那是邊關！不是開玩笑的，西秦和羌亞還在打仗呢！早知道你們要去欒城，我就跟你們一道去了！”

　卓新惱火看他。

　但孟子輝真沒恭維！

　平日里他還自詡膽大，卻也沒過跑去欒城一趟啊！一想到沈悅和卓新不僅去了一趟欒城，還將闔府的小崽子都帶了去！

　那可是邊關前線！

　欒城自都在硝煙戰火里，邊關水深火熱，聽說死好多人……

　即便有陶伯和卓夜在，這一行也是冒險的。

　而且，卓遠一定事前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以卓遠的子，一定不許他們去。

　所以，他們一定是瞞著卓遠去的！

　這幾人主意也太正了。

　而且，還能說得懂陶伯同他們一道……

　卓遠還在邊關，孟子輝關心，“六叔還好嗎？”

　小時候卓遠時常來孟家玩。

　孟子輝比卓遠小上幾歲，但因為小時候都很熊，所以能玩到一去。他也就當著旁人面的時候，一口一個六叔，但在卓遠面前，都是卓清之前卓清之后的。

　這次羌亞和西秦開戰，來勢洶洶，而且戰爭持續了一年半多，雙方都傷亡慘重，孟子輝不關心卓遠是假的。

　孟子輝說完，沈悅還未開口，卓新沉聲嘆道，“只要是打仗，哪有什麼好不好？”

　沈悅和孟子輝都微怔。

　想起卓新的父親也是死在沙場上，如今卓遠也在……

　喧鬧的元宵集市里，氣氛似是忽然跌倒低谷。

　沈悅眼眸淡淡垂了垂，又輕聲朝孟子輝問道，“要回明州嗎？”

　孟子輝會意，沈悅是在轉移話題。

　孟子輝當即頷首，“回！祖母到找人找我，我所有的朋友哪里讓人去找了，再不回去，能將整個西秦都翻過來！”

　分明是打趣話，沈悅和卓新都忍不住笑了笑。

　氣氛似是稍稍緩和了些。

　“那我同你們一起吧！明州在沸城回京中的路上，一個人太無聊了，正好一起有個照應什麼的！”孟子輝提議。

　沈悅還未開口，卓新一臉黑，“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

　沈悅忍不住笑。

　可卓新話音剛落，孟子輝就已經上前，嬉皮笑臉得同卓新勾肩搭背上，“誰說的，六叔不在，我得跟著你們，保證你們安全啊，沒到倒也罷了，這都到了，總不能坐視不理！放心吧，有我在，這一路回京，一定暢通無阻……”

　卓新想死的心都有了！

　……

　闔府的孩子也都沒想到，他們就逛了一晚上的元宵夜市，孟子輝怎麼就加到了一起回京的隊伍中來。

　“啊！！！”

　孩子們捂耳朵的捂耳朵，抓臉的抓臉，尖的尖，一片生靈涂炭！

　好端端的，怎麼會在沸城到孟子輝！

　這什麼運氣啊！

　寶貝們都覺得有些不怎麼好。

　這趟回京還要一個月！

　孟子輝非說要送他們回京之后，再回明州，但等到了京中，孟子輝肯定還要在京中賴著不走的！

　怎麼辦啊！

　“阿悅！救命！”小五崩潰。

　“阿悅！救命！”繼而是小八！

　沈悅笑不可抑。

　……

　由得有孟子輝在，孩子們忽然都特別聽沈悅講書，恨不得阿悅一路都在講書，這樣就不會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摻和進來啦！

　但“奇奇怪怪的東西”顯然沒有自覺意識，“你們這麼聽書啊，我給你們講啊，我講書最好啦！六嬸，你去歇息吧，這里給我啦！”

　“啊！！！！”馬車上再次鬼哭狼嚎一片。

　沈悅捧腹。

　無論怎麼說，自從遇到孟子輝，孩子們的緒徹底從同卓遠的道別中緩和過來。慢慢被治愈！

　因為有孟子輝在，孩子們如臨大敵！

　孟子輝就是頭號大敵啊！

　但偏偏奇怪的是，自從孟子輝加，回京的時間仿佛開始過得很快了。

　因為每天都在和孟子輝斗智斗勇，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

　一月下旬的時候，終于行至繞城。

　孩子們對孟子輝似乎免疫過了，慢慢也適應了和孟子輝的相，覺得他也不那麼討厭了，除了偶爾會惡作劇嚇唬桃桃，桃桃嚇哭，卓夜一臉冰冷擋在孟子輝面前，“表公子，九小姐膽小……”

　“哦……”孟子輝還是怕卓夜的。

　卓夜從小就是跟著卓遠的，是卓遠的父親給他挑選的暗衛，小時候，有一次卓遠險些落到水中被水蛇咬了，卓夜當場表演了徒手撕蛇。

　那時候孟子輝就看呆了！

　也一直覺得卓夜不說話的時候，面如冰山，很有些怕人。

　但后來……平遠王府一門忠烈一個個戰死沙場，只留了一群小祖宗。

　卓遠日日兼顧朝中和軍中的事，就將自己邊最信任的陶伯和卓夜留在了府中照顧這群祖宗。

　再等幾年，他再見卓夜的時候……

　那可是卓夜啊，小時候他覺得多可怕的人啊！

　竟然和小五玩石頭剪子布，輸了還被小五追著跳湖，爬樹，一起掏鳥窩……

　現在就是把卓夜腰間上的劍換糖葫蘆，畫風也一都不違和……

　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太大了！

　卓夜你是暗衛頭子啊！

　你不是管事媽媽啊！但怎麼比管事媽媽還要耐心，他還見到過卓夜陪著小六一起觀察錦鯉，對，就是錦鯉。他們兩人坐在池塘邊看了一整日，錦鯉在池塘里游來游去……

　當下，他分明是開玩笑逗桃桃好玩嘛，卓夜就開始護犢子了，桃桃在卓夜后，個腦袋出來，朝他得意笑笑。

　但等卓夜轉的時候，桃桃忽然又一臉無辜了。

　嘿~這幫家伙，都人了！

　鬧騰間，有暗衛上前，“頭，邊關來消息了。”

　聽到“關邊來消息了”幾個字，卓夜，孟子輝和桃桃都安靜下來，深怕錯過和卓遠有關的消息。

　暗衛道，“邊關大捷，大軍收復了環城，將羌亞軍隊回了南云山！”

　桃桃聽不懂環城，南云山，但聽得懂大捷。

　但孟子輝和卓夜都微楞，環城收復和羌亞大軍退回南云山的意義重大，那就是極有可能，這場持續了一年多的戰爭要結束了……

　孟子輝和卓夜眼中緒都復雜幾許，卓夜問道，“告訴陶伯了嗎？”

　暗衛拱手，“陶管家知悉了！”

　卓夜點頭。

　桃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孟子輝，年紀小，只知道大捷應當是好事啊，但是卓夜和子輝哥哥怎麼不像看起來那麼高興啊？

　桃桃手扯了扯卓夜袖，“卓夜卓夜，怎麼回事？”

　怕自己想錯。

　卓夜抱起，溫和笑道，“九小姐，也許，王爺很快就能回來了……”

　桃桃眼前一亮，興得難以言喻，“卓夜，真的嗎？”

　不等卓夜開口，孟子輝笑道，“真的，比黃金還真！你舅舅馬上就能回來陪你了！”

　桃桃甜甜笑起來，頭一回主手要孟子輝抱！

　孟子輝寵若驚！

　***

　“真的嗎！六叔太厲害了！”小五激得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他就知道！這世上最最厲害的人就是六叔！

　六叔說了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而且六叔答應了他們，會盡快回府，剛才陶爺爺就說邊關大捷！

　邊關大捷，六叔他們收復了環城，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

　六叔可以回家了！

　不止小五，聽到消息，孩子們各個都似歡快的云雀化一般，在驛館的苑子中跳上跳下，樂此不疲的。

　就連阿四都興得跟著像只小兔子一樣，在苑中跳來跳去！

　不一樣了！

　真的同夢里不一樣了！

　就算不知道托亞得是誰，但是如果陶爺爺都說戰爭會提前結束，眼下才第二年的六七月，就已經大捷了，而夢里，戰爭發的第二年六七月，雙方還在焦灼著！

　不管怎麼樣，和以前的軌跡不一樣了！

　但原本，這里許多事都和以前的軌跡不一樣，他應該想到的。

　阿四似是從未這麼歡呼雀躍過！

　比起旁的孩子，他心中下的沉石，在這一刻仿佛才放下！

　六叔不會死了！

　六叔還在！

　阿四真興得同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一樣。

　沈悅也在一側，眸間淡淡氤氳，腦海中莫名都是送離開大營時，卓遠披著大氅，一直站在原，目溫和，目送的馬車消失在盡頭……

　“戰爭真的要結束了嗎？”小七問。

　沈悅抱起他，目一起看向陶叔。

　陶東洲捋捋胡須，笑容可掬道，“軍中大捷，羌亞大軍退回南云山了……”

　方才陶東洲只來得及同孩子們說起邊關大捷，收復了環城，許是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孩子們就歡欣鼓舞起來，到眼下，陶東洲才說起羌亞大軍退回南云山的事來。

　阿四整個人都僵住。

　突然心慌到臉煞白！

　六叔死在南云山……

　軍中大捷后，羌亞軍隊退回南云山，六叔孤軍深，想早點結束這場持續三年的戰爭，隨后中了羌亞的埋伏，戰死在南云山……

　阿四手腳冰冷，額頭也瞬間被冷汗浸。

　這原本應當是第三年年末的事……

　阿四間輕咽，仿佛窒息一般。

　他剛才聽陶爺爺說起軍中大捷，全然沒有將它和第三年的大捷聯系一起……

　他一直以為不同了。

　但現在……

　阿四腦海中飛快轉著，不是軌跡改變了！

　軌跡還同原來一樣……

　只是，時間從第三年年末，提前到了眼下的第二年六七月。

　是提前了……

　阿四面如死灰！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是不是也很早，因為我要盡快寫過去~晚上見，不過很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