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橙繞過幾張桌子，來到馬路旁，附近的一個紅燈轉了綠燈，數輛私家車穿行而過，暫時止住了的腳步。

朝對方看去，霍曦塵隔著六車道和綠化帶和對視了一眼，突然轉離開。

等到這一波私家車開完，終于走過馬路到對面的時候，那邊已經沒了他的影。

他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突然出現，一句話都沒有又消失，這也太不像是他的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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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當曲思恩電話打來，很快知道了為什麼。

“曦塵有沒有去找你？”很難得的，聽見了曲思恩略有些急促的語氣。

“有，不過沒說上話他就走了，出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遲疑了片刻，才繼續道：“曦塵他，無意間看見了我從醫院拿回來的親子鑒定報告單。”聲音里，又多了一尷尬。

“你的意思是，你瞞著他做了你和他的親子鑒定書？”

“對，我原本是想，既然他不愿意相信，總以為我不想認他，和我有矛盾，那就給他看事實。不過，我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給他看，也想先和他好好談一次，結果他今天進書房，意外翻到了……”

曲思恩原本不想打這個電話的，主要有些尷尬，也知道可能會在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件事發生在下午，他當時直覺他可能會去找姜未橙，但并沒有第一時間打給。如今聽說他真的去找過，心里多有點后悔。

這次的況，和之前兩人鬧矛盾不一樣。

曲思恩除了別墅外，在城中還有一套高層公寓，通常況他和霍曦塵都住在別墅，以前他帶朋友回家，霍曦塵排斥和不高興的時候，就悄悄自己跑去高層公寓那里住。

一次兩次的次數多了，他在別墅的時間便了。

加上曲思恩藝教授盛名在外，總有諸多聚會和活等著他，他自己一年里住在別墅的時間其實也差不多只有三分之一。

他自己都不經常在，也愈發不可能管束霍曦塵，別墅里除了常年雇傭的清潔工和保姆，冷清的厲害。

所以先前霍曦塵在姜未橙那里住了一個多月，他并不是不管，而是本不知道，以為他一直住在公寓那。

后來知道他去跑去接近姜未橙，一怒之下就把公寓的門鎖給換了，讓他以后只能住在別墅。

這次霍曦塵從別墅離開的時候，不僅留下了所有的銀行卡和現金，還留下了一張借條，表示自己會努力打工還他這幾年的養費和其他費用。

如今的他，沒錢也沒地方可去，這才是曲思恩擔心的點。

“他才走大概半個多小時，如果依照你說的他下午就離開了，那他應該是從公司那邊跟著我過來的。他現在可能還在附近，我去找找看吧。”

“未橙……”曲思恩在電話里喊住，“實在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曦塵這孩子……是有點桀驁不馴，也惹麻煩，但其實我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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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見面時，他和聊到曦塵的過去，可是最糟糕的那部分他并沒有說。

他的前友霍菲菲，原本就是有點多愁善的子，雙親過世早，輟.學、早.，想要結婚卻始終得不到回應。后來曲思恩考進了大學，和距離就更遠了，他的父母也開始給力。

幾重力之下，霍菲菲被他邊總是溫照顧的朋友打，懷孕分手去了其他城市。

之后曲思恩去了意大利留學，而霍菲菲最終還是被拋棄了。

沒有學歷、單.親.媽媽，沒有家人的支援，獨自一個人在異地，唯一想到的就是找個新的男人依靠。

霍菲菲無疑是很漂亮的，看霍曦塵那張臉就知道了，他長相不隨父親，隨了母親，白紅，纖長骨架，沒表的時候看著冷冰冰的，若對著誰笑一笑，天上的月亮都愿意替給摘下來。

而霍曦塵，在樣貌上更加青出于藍。

只可惜，霍菲菲并不聰明，幾次都遇上了渣男。錢被騙之后，男人也全跑了，陷孤立無援的絕境。

開始神衰弱，發病的時候時常都會忘記自己還有個兒子。

據鄰居所說，不打孩子，可是家里時常會傳出小孩子的哭聲，別人聽得揪心走去窗口張，便看見霍菲菲一個人坐在客廳吃飯，或者是對著鏡子化妝，對房間里凄涼的哭聲像是完全聽不見。

等到打扮完出去，孩子的哭聲依然高一陣低一陣的，后來慢慢便停了。

幾次之后，終于有人忍不住在出去的時候報.了.警，然后公.安上門，那次破門而之后，眾人在房間里找到已經被關了六、七天的孩子。

那個房間大概只有八平米，沒有窗，房間里一片狼藉，被褥翻在地上，因為沒有廁所，六、七天的時間，孩子的大小便弄得到都是。

他還太小，不知道怎麼破門離開，也不可能報.警求救——屋里本也沒電話，連燈都壞了，每天的源便是屋子頂上一道狹小的天窗下一束線。

七天，他瘋了也瘋了，屋里因為找食被翻得七八糟。

公.安看到了餅干和糕點的盒子，糖果紙，喝空的兒水壺，空掉的罐子，還有一個水干掉了的小玻璃缸。

在那個玻璃缸的底部還有一條干涸而死已經發臭的金魚和幾塊鵝卵石……

這一年，霍曦塵四歲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綠茶變傲~→_→

你們jio得他能傲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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