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東西，等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葉靈汐似乎想要追問，赫連冥燁笑著賣了個關子，跟著道：“通往真正地宮的通道，其實有兩條。”

“其中一條，我之前和你提起過，就在雲嵐國皇宮之中，那裡通向的是地宮的祭祀臺，雲嵐國皇室的習俗，每年都會擇天吉之日由皇帝親自去往祭祀臺祭奠先祖英魂。”

“另外一條，是從外麵通往雲中城皇宮地下，之後直達地宮。”

葉靈汐一聽這個眼睛就驀然一亮，“這個我之前聽長生說起過！他說雲中城裡一直流傳著一首謠，破解了這謠，就能進雲嵐國皇宮，得到無上至寶。”

“我想想那謠是怎麼說的來著，”葉靈汐瞇起眸子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很快把那首謠複述了下來，“雄鷹守衛蒼穹，石蛇盤踞幽冥，新月啟天幕，旭日海城，冥府之路通天宇，大道至龍峰。”

“來雲中城的路上，我本來還想著要想辦法潛進來，所以路上有空就在琢磨這謠有什麼深意，最後也冇想出個所以然來。”

“之後你追去臨嶽城，又說你得了皇上的旨意跟著你就能明正大的進城，我也就把謠這茬兒給忘了。”

葉靈汐說到這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微微皺起眉來道：“唔，好像還不太對，這謠是說通往雲嵐國皇宮，你那個是通往地宮……”

“其實是一樣的。”

赫連冥燁道：“這謠裡，確實已經暗示了通往地宮的辦法。”

見葉靈汐滿臉疑地看向他，他輕笑了一聲道：“說起來，這條通道的口，你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見過了。”

“你還記得我們在斷魂穀那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怎麼不記得。”葉靈汐回想起當時的事兒就哭笑不得，“第一次見麵你就一劍砍了我的繩索害我墜崖，這麼彆開生麵的初遇，我想忘記都難。”

“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赫連冥燁道：“若是讓你留在那兒，雲嵐國地宮的怕是就要暴了。為了保險起見，我隻能佯作出劍失誤，先送你下崖底。”

葉靈汐聽完這話著實愣了好半晌，回過神來的時候，睜大了眼睛，滿眼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砍斷我繩索的那一劍，是故意的？！”

“是。”

赫連冥燁大大方方地承認，反倒讓葉靈汐更鬱悶了，“不是，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當時不過是在那石臺上采凝霜草……”

說到這兒的時候，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了一半的話突兀地頓住，跟著喃喃道：“是那條巖蟒有問題？還是那個石臺？不，不對，仔細想想，那絕鷹崖的山壁似乎都和其他地方不同……”

當時下崖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山壁過分的平整，讓人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天然形的。

不過當時一心隻想著要采到凝霜草，冇有多琢磨其他問題，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那裡分明都著古怪。

“那謠裡的...謠裡的前兩句，雄鷹守衛蒼穹，石蛇盤踞幽冥。”赫連冥燁道，“雄鷹是雲嵐國的皇室徽紋，高高在上的蒼穹，寓意的也是雲嵐國皇室脈的崇高地位，簡單點來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擁有雲嵐國皇室脈的人，才能算是雲嵐國的守護者。”

“石蛇盤踞幽冥，幽冥暗指的便是雲嵐國地宮。這話的意思是，地宮的口由石蛇來把守。”

葉靈汐瞬間就想明白了事的關鍵，“那條大到不可思議的巖蟒，就是所謂的石蛇？！”

“不錯。”赫連冥燁道，“那巖蟒是由雲嵐國皇室供養的，從雲嵐國地宮建之日起它便存在了。”

“因為是由法飼養的，又活了數百年，那巖蟒的型自然是與普通巖蟒不同的。”

“長生之前和我說，那石臺上有神，我還不信來著，照你這麼說，這巖蟒雖說不算神，但負的使命比神也不差了啊。”

葉靈汐輕嘖了一聲，想著自己親手宰了一頭神，最後還把它的蛇膽給挖了，忍不住就有點兒小激。

“照你這麼說，那巖蟒還重要的啊，你怎麼就任由我把它給殺了？最後甚至還親手砍了那一劍了結了它的小命。”

“以前雲嵐國皇室定期會用法供養那巖蟒，所以巖蟒能維持著幾分靈智。它擔負守衛之責，但也隻是驅逐，極發兇。”

“但雲嵐國滅國之後，供養巖蟒的法已經失傳，二十多年過去，那巖蟒的靈已失，兇漸長。”

赫連冥燁道：“我那次之所以最後把所有人都帶到了那絕鷹崖下斷魂穀的中心地帶，就是想要藉機檢視那巖蟒的況。”

“我第一次上石臺時，那巖蟒應該是察覺出了我是雲嵐國皇室後裔，所以刻意製了兇。我以為那巖蟒還有救，也就放了心，這才出綁了求救信的就箭矢。”

“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赫連冥燁道：“北山村那幾個村民對凝霜草了心，下崖來采草藥，結果反倒引地那巖蟒暴了本，兇相畢，險些將那幾人吞食腹。”

“那時候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知道那巖蟒是留不得了。”

“後來你下崖的時候，我察覺到了石臺那邊的靜，就立刻趕了上去。那畜生當時已經被你傷的不輕，又發現我到了，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所以打算玉石俱焚。”

“那石臺其實是一機關，它將石臺毀了，口很可能就會暴。所以那時候我才迫不得已在斬了那巖蟒的同時也斬斷了你上的繩索，趁著你墜崖的時候，趁機又出劍將那口遮掩住。”

“難怪後來我上去的時候冇察覺出什麼不對。”

葉靈汐喃喃說完這句之後，整個人都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的心著實是有點兒複雜，本以為和赫連冥燁那場相遇是差錯，到了現在才知道，那竟然也是他步步為營的一場算計。

“唉……”

葉靈汐長長歎了口氣，抬眸看向赫連冥燁，認真歎了一句，“比算計，我是當真比不過你。這麼想想，我這輩子栽你手裡也不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