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儀不不慢飲了口茶，“瑞珠，你怎麼說？”

　瑞珠紅著臉，囁囁點了個頭。

　巫儀緩緩笑了，“看來，咱們要辦喜事了。”

　“最大的喜事，該是圣跟王爺的大婚才是。”巫潼難得機靈，說了這麼一句，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巫儀也笑得不行，“算你會說話，不過，你們的婚事要籌備起來，也要一段時間，短時間怕是不可能了。”

　巫潼道：“屬下知道的，屬下定然不會委屈了瑞珠的，該有的東西，屬下都會一一準備起來的。”

　巫儀莞爾，“瑞珠我日后就給你了，你以后若是欺負了……”

　“屬下一定不會欺負瑞珠的，若是欺負了，就讓我接巫神大人的懲罰！”

　“巫潼！”瑞珠眼中閃著淚花。

　對巫族的人來說，這樣的誓言，最是信服的，也是最人的。

　他們是真的相信，巫神的存在。

　巫儀笑了笑，“行了，你們都起來吧。”

　說得總是好聽的，是否能做到，日后且看著吧。

　巫儀讓瑞珠送了巫潼出去，轉頭看著趣兒和蘭姑，“若是你們日后也有了喜歡的人，可以來跟我說。”

　趣兒笑地應下了，退了出去，倒是蘭姑，雖是喜悅，卻讓人覺得有幾分悲傷。

　“蘭姑……”巫儀想到，前世的時候，蘭姑和巫潼一直陪在邊，是待著最久的人，只是這兩人一直都未家。

　那時候，問過巫潼，巫潼說是沒遇上喜歡的人，今生，帶著瑞珠來了玉都，也讓跟巫潼發生了過多接，產生了，導致巫潼遇到了自個兒喜歡的人，竇初開的模樣真是好，也讓歡喜不已。

　但蘭姑，前世也問過蘭姑，只是蘭姑說“婢子不想家，婢子想一生陪伴在圣左右”。

　“圣我？”蘭姑笑道，仿佛方才的悲傷只是巫儀的錯覺，“婢子瞧著這兩人登對極了，可真好。”

　巫儀定定地看著，突然腦中浮現一個念頭，蘭姑該不會是喜歡巫潼吧？

　若是這樣……巫儀心中沉了沉。

　“蘭姑，你可有喜歡的人？”

　蘭姑愣了一下，神恍惚了一下，巫儀心中更是直直往下沉，“蘭姑，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幸福。”

　蘭姑不明所以，隨后明白了巫儀的意思，哭笑不得，“圣以為婢子對巫潼有覺？”

　“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的。”蘭姑今年不過二十二，年紀說大不大，說小卻不小了。

　怕巫儀誤會，真以為對巫潼有別樣想法，忙道：“婢子瞧著他們，想到了自己。”

　曾經也有一個青梅竹馬長大的人，那個人，也曾經跟巫潼一樣，跪在了大巫面前，求娶自己。

　一模一樣的場景，一下子晃了神。

　“婢子只是想起了那個人，有些慨罷了。”

　“那……那個人呢？”

　蘭姑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死了，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慎被魔給殺了。”

　至此之后，便在巫神面前梳了頭，并起誓，終生不嫁。

　巫儀握住了的手，蘭姑淡淡笑道：“一個人的心很小，這一輩子，只能裝得下一個人，婢子心里裝了他，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了。”

　雖未親，可已經梳頭，這輩子也不會在嫁給別人了。

　“那你就一直在我邊吧。”巫儀笑道，“我若是離了你，只怕也是要不習慣了呢。”

　蘭姑亦是笑了，“何止圣不習慣，婢子伺候圣這麼久了，也是不習慣的。婢子要一直伺候圣到婢子再也伺候不了。”

　一主一仆握手而笑。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快就了十一月。

　這天下午，天上飄起了雪來。

　隨后，一連三日，才堪堪停止。

　街上白雪覆蓋了厚厚一層，作為沒怎麼看過雪的巫族人，瑞珠和趣兒一道在院子里玩得可歡樂了，還有幾個小丫頭，一道玩耍著，那笑聲，人聽著就忍不住角上揚。

　蘭姑笑的引著戴進去，巫儀忙招呼坐下，又蘭姑看茶，“你怎麼過來了？”

　戴接了雪褂子給一旁的丫鬟，在巫儀對面坐下，飲了一口熱茶，才道：“我是來找你玩的，聽說你不大方便出門了，那我便上門來。”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冊子，遞給了巫儀。

　“這是書局新出的話本子？”巫儀眼睛都亮了起來。

　戴吹了吹茶沫，“你看，我對你好吧，冒著雪給你送來的呢。”

　“你最好了。”巫儀毫不吝嗇夸贊了一番，蘭姑將糕點拿過來，“這是玉娘子最近新研究的點心，你嘗嘗。”

　戴眼睛亦是亮了起來，“你這兒人好，花好，氣氛好，連吃的喝的都好，我都舍不得走了。”

　“舍不得就留下，不就得了？”

　“那可不行，還是得走的。”戴大手一揮，“等我有空了就過來，不就得了。”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坐在屋子里賞景。

　戴半推開窗戶，“都說萬春園的風景是玉都里最好的，果然不錯。這梅花開得可真好看。”

　白雪映紅梅，別有一番滋味。

　“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巫儀提議道。

　“好啊好啊！”戴忙不迭點頭，巫儀莞爾，人取來了雪褂子，與戴去院子里走走。

　萬春園里，這會兒不只有紅梅，還有桃花、花等本不應該在這季節出現的花，一大片的花在白雪中綻放，人一眼都挪不開。

　戴驚嘆，“這到底是怎麼做的，為何會一年四季都開著？”

　巫儀莞爾，也不與說其中的東西。

　“許是用了什麼方法。”

　戴倒也不失，“你也不知道？”

　“不曾聽大巫提起過。”

　戴走遠了兩步，看到巫儀一個人穿著鵝黃的雪褂子站在桃花樹下，突然靈一閃，“蓁蓁，我給你畫幅畫好不好？”

　“畫畫？”

　“雪中人。”戴笑道。

　巫儀莞爾，也由著去鬧。

　蘭姑立刻人準備了桌案，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