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一直站著不嗎？”巫儀問。

　“不用。”戴笑著道，“你玩你自己的，我畫我的。”

　巫儀悄悄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作畫都要我這個畫的人一不的。”

　“那豈不是太累人了？”戴道，“方才那一幕已經印在我腦子里了，只要稍加修飾就好了。”

　“既然如此，不如到屋子里去？外頭還是有些冷的。”

　“屋里作畫，可沒意思了！”戴噘道，“更何況，在屋子里作畫，豈不是辜負了這一片景？”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戴得意道：“便是沒理，我也能給你說出三分理來。”

　巫儀搖頭，既然不愿意，也就隨他去了。

　蘭姑道：“那婢子就來給未來大畫家磨墨。”

　“快點快點。”

　巫儀隨著們去鬧，跟瑞珠一道去桃林里摘桃花，釀桃花酒。

　等來年桃花開得時候，大抵也能喝了，那時候再賞花，飲著桃花酒，又有姬玄時在側，定然很有意思的。

　戴一邊畫著，一邊抬頭看向桃花林，很快，一幅生的雪中人就躍然紙上，蘭姑只覺得，那一筆又一筆的很是隨意，可偏偏，搭配起來，就是這麼好看。

　“戴姑娘真是太厲害了。”

　“哪里哪里。”戴上謙虛著，可角卻是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仿佛就在說，你快來夸我呀！

　蘭姑心里笑著，上也不吝嗇，又夸了一番。

　正好巫儀這時候回來了，“畫好了嗎？”

　“你看！”

　巫儀眼中閃過一驚艷，笑道：“這麼漂亮的畫，我一定要裱起來，日日掛在房里欣賞著。”

　戴捶了兩下，“哎呀！這多丟人！”

　“哪里丟人了？”巫儀又看了一眼，“我覺得可好看了。”

　戴角上揚，眼里著高興，“我這還不算什麼，金玟的畫才算是絕。”

　“金玟是哪位？”

　“金太師的孫，咱們玉都第一才！”戴道，“金玟每年都會舉辦詩會，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冬天，大概也就這些日子了，到時候你應該也會收到請帖的。”

　巫儀笑了下，“便是收到了，我大抵也是去不了了。”

　戴一想，覺得也是。巫儀十二月底就要大婚了，這些日子規矩也多起來了，可就不像之前那樣，能夠輕易出門了。

　“我聽父親說，王爺要回來了。”

　“真的嗎？”巫儀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眼中寫滿了歡喜。

　這樣的歡喜，戴也笑了起來，不過轉而有些悵然，“喜歡一個人是個什麼樣的覺呢？”

　“怎麼？春天要到了，咱們也開始思春了不？”

　戴一愣，這才明白自個兒竟然將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怎麼？難道就不允許我憧憬一下嗎？”戴可一點也沒有孩子該有的，反而是理直氣壯，這倒是巫儀哭笑不得。

　“也沒有啦。不過你看了這麼多話本子，難道就沒有搞明白的？”

　戴支吾著想了一下，“書上說得，跟現實中還是有些區別的。”

　冬日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說完這話，戴下意識了脖子，巫儀一的手，跟冰塊似的，忙將自己的手爐給了。

　“你既然喜歡畫畫，可要護著這雙手一些，免得凍壞了。”

　戴樂呵地笑了。

　巫儀指揮著蘭姑等人把這里的東西收拾一下，帶著戴去了屋子里。

　這是一件獨立的屋子，在萬春園水榭，過窗戶就能看到花園和水榭的景，只是這會兒外頭刮著風，窗戶也不好開，窗紙糊得厚厚的，自然也瞧不清外頭的況。

　屋子里早就備著暖爐了，一進去，戴腦袋就從領子那兒了出來，“這天還真是冷。”

　“比起滄州，也還算是好的。”

　戴好奇地問：“滄州也很冷？”

　“冷，便是屋子里用了火盆，晚上睡覺時用了湯婆子，有時候也會冷。”

　戴笑道：“那我還是很好奇的。”

　“日后有機會了，可以去看看。”

　戴笑著點頭，“我小時候的愿，就是走遍天武。”

　巫儀忍不住笑，“這真是個偉大的愿！”

　戴立刻繃著臉，可沒一會兒就笑了，兩人笑倒在一。

　蘭姑瞧見這一幕，眼里亦是染上了笑意。

　給兩人上了茶和點心，正要退下，被巫儀住了，“方才戴姑娘作得畫，你找人裱起來。”

　蘭姑一愣，笑著應了聲是。

　戴道：“你難道真要掛起來不？”

　“那是自然。”

　戴心里高興極了，又將話題拉了回來，巫儀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能說得上話。”

　“怎麼說？”

　“你們若是有著無數話能說，一點兒都不會覺得無聊，豈不是相起來會很是愉悅？”

　戴若有所思，巫儀點了額頭一下，“緣分到了，你自然會遇上那個，能跟你有著說不完的話的人。”

　戴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便起離開了，“你也別送我，外頭冷，快些回去吧。”

　“這幾步路的距離，倒也不會我怎麼樣的。”巫儀堅持，將送到了二門。

　等戴走了，院子里仿佛突然空下來，巫儀笑了一下，與蘭姑說，“我可真是不習慣。”

　蘭姑知道，笑著道：“等日后圣跟王爺大婚了，有王爺陪著，圣定然不會覺得無聊的。”

　巫儀被說得臉紅，瞪了一下，趕回屋了，過了片刻，從屋子里出個腦袋來，“方才說王爺回玉都了，你去打聽打聽？”

　蘭姑抿忍著笑意應好，怕笑出來，巫儀真的要惱怒了。

　蘭姑打聽的很快，“王爺早上回來的，聽說一回京就進宮去了，這會兒還沒出來。”

　“也不知道兩湖的況怎麼樣了……”

　蘭姑總覺得巫儀對兩湖的關心過了度，仿佛并不是因為姬玄時的緣故，至于其他，蘭姑自個兒捉了一下，也沒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