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觀燭缺乏太多,是真的擔心裴觀燭那之后回想起這件事會后悔,而死人是本追不回來的,夏蒹從小跟長大,最怕的就是會去世,因為太明白死人是追不回來的。
“后悔,我麼?”像是聽見什麼有意思的話,年忽然輕聲笑起來,“這中,我想我沒辦法會到呢,真是可惜。”
他的聲音帶著惡意的譏諷,就好像方才的屠殺是了解了心腹之患般快活,近乎讓夏蒹渾凝固發冷。
他本不是為了才殺秦媽媽和秦公子。
他是本來就想將他們殺掉了!從始至終!
“不是你的故人麼?曾經伺候過你一段時間來著?”
“是啊,”年點頭,笑容有些莫名,“怎麼?”
沒事。
兩個字卡在嗓子眼里說不出來。
興許是因為在夢中親眼見過裴觀燭對秦媽媽的親昵,夏蒹現在很難說出沒事這兩個字,本沒辦法裝作無事發生。
“你唔,那你對我呢?”夏蒹攥住他放在床榻上的手,“你對我,也會這樣無麼?”
“無,好討厭的詞啊,”年微微歪了下頭,“怎麼會,夏蒹很重要。”
“很重要,但是也能殺,不對,你從始至終都在想著殺了我啊,這樣的話,我跟秦媽媽在你心里本就沒有一一毫的差別不是嗎?”
夏蒹腦海里不斷回想他殺掉秦媽媽時的果決與狠辣,心都恐懼的發涼。
裴觀燭蹙起了眉。
“拋棄我了,背叛我了,”年抬眼看,手往上與十指相扣,“如果夏蒹背叛了我,嗯那麼我也會把你殺掉,真不理解你為何會這樣生氣啊,我明明是去救了你不是麼?背叛我了,還要對你下手,所以我才把殺掉,這有何不對?”
沒有什麼不對。
夏蒹呼出口氣,在心里想,沒有什麼不對。
這就是裴觀燭的世界觀,他就是個這樣的人,早就知道也明白的。
如此簡單且直白的原則,但是留在他邊的人一定要牢牢遵守。
想通了,又有些想笑。
裴觀燭哪里會需要什麼母親孕育子嗣一般的緣作為牽連的紐帶?
他自己本的存在,就能讓夏蒹本不敢離開他了。
二人十指相扣,夏蒹嘆出口氣,抬起頭。
裴觀燭還在看,耳垂上玉耳墜微亮,像是將滴未滴的。
“裴公子總是在戴這個耳珰呢。”
“啊”年眼珠轉到一側,面上微微染了笑,一點也沒有介意夏蒹忽然換了話題,“嗯。”
“你很喜歡嗎?”
手下,與自己相扣的指尖微頓。
年輕輕唔了一聲。
“喜歡還好,是總是讓我忽略,想不太起來的東西呢。”
忽略,想不太起來?
夏蒹沒想到裴觀燭會給出這個答復,愣了兩三秒才鼓起勇氣道,“那裴公子想要換個耳珰嗎?把這個換下來。”
“換個耳珰?”
“嗯。”
事不宜遲,夏蒹微微笑著,牽著他的手下床,“我那幾件裳呢?”
“桌子上。”年有幾分遲鈍般,任牽著走到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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