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中無人反對，畢竟在他們看來，為儲君多納嬪妃，為皇家繁衍子嗣是正事，亦是大事。

之前太後選的鄭家老頭子之所以會站在他這邊是因為老頭子也不滿意那鄭家，因為鄭家並非他的人。

如今形勢不同，他不在京中，隻能任憑老頭子做主，若他不滿回京，他正好藉此把他困在京中。

而且，此時為他選良娣對老頭子來說一舉兩得，一則緩合朝中張氣氛，再者在他邊安排自己人，待他回京之時，已經定局。

他剛纔本告訴窈窈，但又不想為此憂心，反正那兩個人他自會置了，絕不會讓煩憂。

趙恒俯在陸瑤臉頰親了下，這才抱著躺下，當晚，竟做了一場夢……

夏日的夜晚，皎潔的月下，一個十六七歲的年站在樹上，正要往下跳，卻發現院裡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小姑娘，著白的中，外麵披著杏的衫，散著頭髮，那一臉吃驚的表彷彿是連喊救命都忘了。

“無意冒犯姑娘，得罪了！”年越過院牆，飛到隔壁院子去了。

接著畫麵一轉，便聽到玉嬤嬤的聲音：“娘娘，陸小姐求見！”

“傳！”

待人進來，他才發覺是隔壁的孩，已經換了，挽了髮髻，隻是年歲尚小，隻用了金線做的紅繩纏在頭上。

“陸瑤見過娘娘，小殿下！”孩自稱陸瑤。

居然是窈窈？

再仔細看，孩量雖小，可眉眼和現在的窈窈並無太大改變。

趙恒再去看躲在屏風後的年，那可不正是年時的自己？

趙恒搖頭失笑，原來，他那時便見過，趙恒想說話，卻發覺自己是在男孩的夢中本說不得話，隻能站在一邊乾著急。

“免禮，不知陸小姐有何事？”薑瑜對陸瑤很客氣，如日中天的平寧侯的兒，便是皇上見了也是和悅。

“臣深夜打擾，娘娘恕罪，臣養的小白兔調皮，方纔往這個方向跑了，不知娘娘院裡的人有冇有看到，若是看到可否派人告訴臣一聲？”

小白兔？

趙恒搖頭失笑，原來是把他當歹人，還編個這樣的理由。

不過，那時還不到十二歲，有如此膽識，倒不愧是將門之後。

若真有歹人對皇嫂不利，那時前去，便是送死了。

薑瑜笑笑，便猜到怎麼回事：“好，若本宮見到，一定派人送還陸小姐。”

陸瑤俯：“多謝娘娘，那臣不打擾娘娘休息，臣告退。”

年從屏風後出來：“皇嫂，我是想問，皇兄為何走的這樣突然，之前在書信中他並未提及，可是遭人毒害？”

年臉上雖稚氣未，卻是英氣十足，眉目和太子十分相似，但氣質卻是截然不同，太子溫潤如玉，年英氣桀驁。

……

趙恒倐的睜開眼，天還未亮，陸瑤還在他的邊，已不再是夢中模樣，而他也不是那個莽撞的年。

他竟忘了那段記憶，大概是太子哥的去世對他打擊太大，他下意識的想忘卻那段記憶，卻連一同忘了。

趙恒手的臉蛋，睡的，並未毫要醒的跡象。

趙恒也不起，索陪躺著，又想起了當時的景。

“你皇兄他本就先天不足，又勞過度，憂思疾……”薑瑜的聲音緩緩，帶著一悲切骨的空。

太子哥在那時便看出大齊積弊，大齊雖威名在外，滅了南疆，北疆，西涼，契丹皆有大大小小戰事，外患雖除，國家積弱，再加上打猜疑將門世家，提拔親信，甚至還要提防太子。

太子壯誌難酬，夙夜難寐，積勞疾，一場風寒，竟就這樣去了。

他當時驟然得知太子哥薨逝，便是抱著與所有人為敵，大不了反了的心思回的京城。

可皇嫂的話卻是讓他的一腔憤怒不知如何發泄，又悲傷又無助。

“五弟，太子走的十分安詳！”

“我哥他可給我留了什麼話？”

“太子他希五弟……隨心而活。”

隨心而活，活在這世上有幾個人能隨心而活？

過了許久，陸瑤終於緩緩醒來，耳邊響起一道戲的聲音：“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陸瑤覺得全睏倦，不想起，聲音有些微啞：“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

陸瑤一驚，從床上坐起：“那你怎麼不我？”

趙恒輕笑：“我了你，你不耐煩的翻了個繼續睡，還讓我彆吵！”

“有嗎？”陸瑤臉一紅，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前幾日趕路，初到淮北那日又一直做夢，昨夜……誰知竟一下子睡到現在。

“我能誆你不？”

“你既醒了，怎得不先起床？”陸瑤嗔道。

幸好不在王府，若是在王府睡到這個時候，葉嬤嬤又要唸叨說這個不統，那個不合規矩了。

“窈窈著我的手臂不放，這會兒倒是不認賬了。”

“你可以拿走。”按他所言，睡的那麼，手臂拿走應該不會察覺纔是。

“我怕你捨不得。”

陸瑤：……

反正都不記得，隨他怎麼說好了。

陸瑤臉一熱，低著頭推他：“你快起床幫我拿服啦！”

“是，為夫遵命！”

趙恒把兩個人的衫混在一起，往床上一丟，然後自己大剌剌的隻穿個裡翹著橫靠在床邊，一點都不怕冷。

陸瑤穿完自己的外衫，使壞的把趙恒的服丟到他頭上：“你不穿服拿東西吃還等人伺候不？”

趙恒手拉掉服，一臉委屈的看著陸瑤：“窈窈對我這樣兇作甚，難道是對昨晚不滿意？”

“你……”趙恒臉皮厚的程度時常重新整理對他的認知，敢昨晚那一副食不下嚥，難以安枕的模樣都是騙的？

很好，很好，看以後還信他的話，還的安他，一腳踹趙恒的後腰上了：“你起開，我要收拾床鋪。”

這個樣子，都不好意思讓夏竹進來，免得那丫頭每次都問，怎得奴婢鋪的好好的床單就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