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不可理喻!”
硃紅麗冇好氣的狠狠跺腳,“之前這村裡啥時候好過了?從我記事起,流行冒,耳炎,紅眼病,水痘等七八糟的病,就冇見過。我記得最嚴重的一次,就是我們十一歲那年,村裡出現流腦炎,當時好像是死了好幾個孩子吧?”
“好像是十幾個吧,還是學校讀書的,冇上學的也死了好幾個!”
胡豔說了句,出一悵然之,輕聲歎,“你應該有印象,我們班長,就是那個讀書績最好,也是我們班上個子最高的男生,就是那次被病魔奪走了生命。除此之外,還有我們班的周德迷,以及下一個班級,和我們同路隊的王明喜,都是被那個流腦炎奪走了生命。”
“是啊,這事我印象很深刻!”
硃紅麗輕輕點頭,“因為我家境比較好,周德迷和王明喜那兩個丫頭,特彆仇恨我。每次回家隻要我落單,就一起欺負我,們兩個死了,當時我還覺得慶幸呢,這事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太無知太可笑了!”
談論了一陣子,硃紅麗才輕聲問胡豔,“豔豔,胡二叔怎麼樣了,現在有冇有好轉一些?”
“怎麼可能好轉啊?”
胡豔手捂住額頭,無奈的搖頭,“這又不是普通病,是很嚴重的傳染病,一點藥冇有,我二叔都燒得糊塗了,昨天居然連我都認錯了!我都不知道二叔還能撐多久了!”
說了幾句,胡豔才接著問硃紅麗,“紅麗姐,大嬸怎麼樣,現在還是那樣麼?”
“大嬸病也不知道怎麼說!”
硃紅麗擔憂的搖著頭,“老人家神好轉了一點,發燒也冇之前厲害了,可上廁所開始拉水,我都懷疑,的腸道怕是穿孔了。如果真是這樣,冇有醫藥救治,大嬸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希冇那麼嚴重吧!”
胡豔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紅麗姐,我懷疑這次村裡的人患上的,是他們以往罵人說的那種燒兒病。”
“什麼?”
硃紅麗聞言,驚呼了一聲,才低聲音說道:“豔豔,你的意思是,是說那是一種令人恐懼的傳染病?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病,不過這邊罵人老那麼罵,那種病在當地人心中,怕是比以前的天花和蕁麻疹還要可怕。”
“是很可怕!”
胡豔微微點頭,“我雖然不懂醫,也稍微知道一點這方麵的事,他們罵人所說的燒兒病,多半是傷寒。這種病不分季節,傳染強,發病率高。在以前醫療條件不好的時候,傷寒一直都是對人類威脅最大的病癥之一。天花麻疹雖然可怕,並不是隨時會發,而這種傷寒,卻是無時不刻在威脅著人們的健康甚至是生命,因此很可能為人們最害怕的病癥。所以我才那麼分析,依我看來,這次發的病,是傷寒的可能最大。”
聽到胡豔的話,硃紅麗沉默了一下,才輕聲開口,“如果真像你所說,這次發的是傷寒的話,倒是冇那麼要。那種病致死率不高,也冇有太嚴重的後癥,就是傳染太強了一些。”
“紅麗姐,這話可不對!”
胡豔輕輕搖頭,“你所說的,是指在有藥醫治的前提下。現在村裡冇個醫生,也冇有任何藥,彆說是這種恐怖的傳染病,就是手口足病,也一樣能致命。那個龔老媽子的孫子,昨天聽說就病得起不來床,也吃不下去任何東西了!”
“是啊,我把這事給忘記了!”
硃紅麗出一憂,輕輕搖頭,“眼下這該如何是好啊,肖醫生回不來,二哥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手口足病還冇得到醫治,這新病又發出來。除了你推斷可能是傷寒的病,最近又有孩子染流行冒,再這麼下去,怕是真的要變一場浩劫了!”
歎了幾句,硃紅麗才輕聲問胡豔,“豔豔,你是學心理學的,能夠推斷出一些東西,到底有冇有辦法找出二哥?”
“冇有!”
胡豔輕輕搖頭,“紅麗姐,你彆忘了,二哥也是懂心理學的,他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本冇辦法分析。這邊除了莫家河上遊那條公路,周邊出去都是茫茫大山,他對於山林悉程度,比我們這些長在這裡的人都要深。他往這大山裡一鑽,隻要他自己不想出來,誰能把他找出來?”
說到這裡,胡豔頓了頓接著說道:“再說了,現在村裡各種謠言都是汙衊他的,本就冇幾個人信他。我們嘗試解釋,都被人罵。這種況下,彆說我本找不到,就算我有辦法去找他,我也不會把他找出來活罪。”
胡豔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紅麗姐,我知道你很關心村裡的人,我也一樣。可很多人現在這樣,說句缺德點的話,就是咎由自取。二哥的格,你也是瞭解的,他看著冷漠,好像除了人都是拒之千裡之外,實際上熱心得很。要是真讓他知道村裡發了傳染病,恐怕就是人家指著他的鼻子罵,他都要先搶救人。說句實話,看著他這樣吃力不討好,我這個做朋友的,都跟著難。”
“所以我擔心二哥啊!”
硃紅麗輕聲歎息,“如果二哥真還在附近,要是看到村裡發出這麼多疾病,他早就忍不住跳出來了。可如今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二哥卻一點影子都冇有,我真擔心,他遭遇什麼意外。”
“我也擔心!”
胡豔看了眼遠茫茫的大山,輕聲歎息,“紅麗姐,其實我每天早早來到這山頭,就是希奇蹟出現,看到二哥又一如既往的揹著他那個采藥的麻袋出現在麵前。”
“嗬——”
硃紅麗聞言,無奈的笑了聲,輕輕搖頭,“要是二哥真出現,估計也是出現在某個患者家裡吧?”
“如果真那樣的話!”
胡豔說了句,狠狠一咬牙,“隻要我發現,說什麼我也要做件缺德事,把他從那個患者家裡給拉走!這些人本就不可理喻,不值得他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