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眉心中滿滿的憤怒,一邁腳擋在平板車跟前:“反正工人已經出不來了,為什麼還要砸?”
個子不矮,材不瘦,這麼一檔,竟然擋去半個平板車,這回總算看出胖人的好來了。
“消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工人中午不能出來的事了,工地里面有認識的人,誰呀?說出來,讓我們聽聽靠山不?”為首的人半真半假的說道。
朱海眉好歹前世的時候也在社會中歷練不,深知這是在套的話呢,“我老公是軍區的連長,今天要是你們敢砸了,走道的時候,可要小心點。”他們恐嚇,自然也能搬出來軍區他們。
哪想幾個人哈哈笑起來,“連長會找一個憂愁又胖的賣飯的廚娘?”
其中一個還笑的直不起腰來,抱著肚子,在一旁跳腳,“春哥,別這麼說啊,小心走道的時候被打黑。”
朱海眉臉紅的從上紅到下,更加憤怒的怒火充斥了心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別在這浪費時間了,砸吧。”說著就要手。
朱海眉順手抄起平板車上的鍋鏟,朝著自己的額頭上砸去,鍋鏟頭尖,這一砸,額頭的一角,頓時就淌了下來。太疼了,比上次沈東遠那一盤子還厲害。
幾個人頓時愣了起來,這娘們也太狠了吧。
“住手。”只聽大門方向,響起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眾人轉過頭去,是薛頭,他幾步就來到他們跟前,“小春,張總命令都下了,你又何必揪著不放?”
原來為首的人小春,他卻毫不給薛頭面子,“薛頭,這事和您沒有關系吧。”
“是和我沒有關系,但是小春,你們幾個人圍著一個孩,覺得這樣好嗎?如果這事換在你們的姊妹上,你們會怎麼想?”
小春顯然有點惱怒:“薛頭,您還是莫管閑事。”
“不平事自然有管閑事的人來管,若是今天張總在這里,也不見得同意你這番行為吧。”
小春冷哼一聲,手指向朱海眉:“今天的事就算了,要是還敢再來,誰來也不好使,走。”幾個人轉離開。
“薛頭,真對不起,連累您了。”朱海眉真誠的說道。
薛頭眉頭一皺:“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趕找個衛生所包包去。”
手往傷口的地方捂了捂:“沒事,薛頭,麻煩您回去和他們說說,散了工,到我這來領菜,今天的菜不要錢,就當這麼長時間以來,我謝大家的。”
薛頭轉頭看向平板車,嘆了口氣,都是平常人家里難得一見的大菜,“你勤勞又能干,就是不在這里賣了,到哪里都能混口飯吃。”
朱海眉低下頭,掩住難過:“薛頭,可別忘了,和工人們說一聲,我在這里等到大家散工。
薛頭又嘆口氣,“你也不要失了努力的心,這個世界就這樣,有欺負人的,但是也有好人。”
朱海眉嗯了一聲,勉強笑道:“沒事的。”
薛頭走了,愣愣的等工人散工。
無論是哪個朝代都是弱強食,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一向覺得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自己上。從小就是個乖乖,沒有見過打架,沒有經歷過搶劫,沒有遇見過壞蛋。那些不好的事都是在新聞或者小說電視中見到,真沒有想到,一向覺得這些事會離自己很遠,很遠。
額頭上那幾滴,已經干了,卻紅腫起來。手了一下,嘶的疼了一下,下手還狠,第一次自殘,不干這個也好。想著笑了一下,說不定這件事就是命運的轉折點,一個促使變強的轉折點。
五點半,散工的點到了,工地的大門緩緩的打開,第一個走出來的卻是薛工,他端著一個飯缸:“姑娘,我也來領一份,不會心疼吧。”
“哪能呢?”朱海眉咧開笑了,即便是要走,也要走的漂亮,麻利的拿了勺子,接過薛頭的飯缸,一樣的菜打了一勺,飯缸里堆的都冒尖了,薛頭連聲說好了,好了,后面的工人們,自發的都排好隊。
每一個工人,朱海眉都會說一聲“謝謝,”,是發自心的謝,他們和那些戰士們一樣可。
鐘燕乘著公車經過,一群人站在平板車四周, 太顯眼了,說也得有七八十個人。不僅注意了,就是公車上的其他人都看到了。
公車里立刻有人喊道:“看那一群人,干嘛的呀,這是?”
但是公車開得快,轉瞬即過,但是鐘燕卻能認得出來,那個站在平板車前面給人打飯的人是朱海眉,怎麼之前沒有遇見過?
之前當然遇不見了,從來都是中午賣飯的,中午又不回來。
下了公車,又往那邊看了兩眼,人群好像有要散的趨勢,冷笑了幾下,怪不得能一口氣買兩個風扇呢,原來是自己做了點小買賣,這脾氣也大的很了,敢當眾給甩臉子,害的回去,張忠海給吵了半夜,還冷戰了好幾天。扭頭,朝著軍區走去,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反正們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想超越自己,呵呵,那就下輩子吧。
對于工人們的行為,萬分,說好好久,他們才離開,最后有幾個悉的人,幫收拾完東西離開了。
拉上平板車,心里滿滿的失落,這一份工作付出了很多,但是也給帶來了很多的充實和快樂。對于而言,勞不分高低貴賤,尤其是這個經濟尚未開放的年代,力勞更讓人值得尊敬。這天回去的時候又不早了,有月倒是天不黑,但是畢竟快到秋天了,有點冷,裹了裹外套,趕回去。
說來也巧,剛進了大院,快進樓道了,看見了,鐘燕兩口子,挽著胳膊在散步,要說這日子誰家過的最舒坦,當然要數他們兩口子。其他人大都老家都是農村的,和媳婦孩子兩地分居,當然也有跟著過來的,照看著丈夫的起居,能跟著過來的,大部分都是婆婆家日子過得還可以的,像這種家里過得死窮還過來的,純粹的就是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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