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從車上下來不到半分鐘,霍晞的車就停在了路邊。
他搖下車窗抬頭喊:“上來。”
池月低著頭,沉默地打開后座車門坐了上去。
霍晞看出神似乎有些不對勁,瞇了瞇眼:“怎麼了?”
池月深吸了口氣,在心里快速地將剛才那個男人說的話回憶了一遍,然后開口:“我爸剛給我打電話了。”
霍晞挑眉:“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其實本就不在江城,也不是失蹤了,而是大牌輸了錢,不好意思回家,所以躲起來了。”
霍晞皺眉:“可警察不是說查到你爸的手機在境外?”
“他在找了個短工,跟船跑海上運輸去了,這兩天在一個海港剛好趕上了臺風,所以信號斷了。”
“竟然是這樣。”霍晞一臉意想不到的表:“那你現在還去公安廳嗎?”
池月點點頭:“去把案子銷了,免得人家警察還幫忙找。”
……
到了公安廳,池月將對霍晞說得這番話,一字不改又重復了一遍。
警察果然沒起疑,還勸了幾句,讓不要生爸的氣,先把爸勸回國回家才是最重要的,池月低著頭乖巧地一一應了。
從公安廳出來后,霍晞帶池月回醫院附近,給找了家五星酒店。
池月第一次住這麼好的酒店,進房間后看著豪華漂亮的房間,一時間心復雜極了。
果然媽讓來找池這個決定是對的。
如果不上池,這輩子都不一定能住進這麼好的房間。可轉念想起剛才在車上那個男人提的那些要求,又覺得心里一陣陣打鼓。
那人要求的第一件事,已經順利完了。
接下來,就只剩給池傳話了。
池月攥了手心,拿出手機給池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池月深吸了口氣,出笑容道:“堂姐,霍晞哥已經把我送到酒店了。”
“嗯,”池頓了頓:“我剛想跟你打電話來著,霍晞說你爸聯系你了,真的嗎?”
“是真的,”池月咬著,故意裝出很生氣的樣子:“就剛從醫院出來那會兒,他打給我的,堂姐,你不知道,我當時差點沒被他給氣死!我擔心他擔心得要死,結果他竟然是打牌輸了錢不敢回家,去給人當船工去了!”
池皺著眉,總覺得這事有點奇怪。
“可我記得小叔不是打牌的人啊。”
池向來心細,又比較了解池新華,所以池月早就想到會這麼問,也就提前想好了應答的話。
“還不是怪隔壁村那個陳三叔!”
池一愣:“陳三叔?”
“堂姐你不記得了嗎?就是那個臉上有點麻子,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娶妻生子,只會打牌啃老那個陳三叔!小時候他還來咱家過柿子,被拿子打跑了那個!”
池月這麼一說,池立刻就有印象了。
“我想起來了,但小叔這事跟他有什麼關系?”
池月低著頭,快速說道:“他好幾年前就來江城打工了,我爸在江城沒什麼人,所以那天來找你沒找到,就去找了那個陳三叔,本來只是想在他那兒住一晚上,哪想到就是這一晚,陳三拉著他打了大半夜的牌。”
“你也知道我爸是個老實人,不懂拒絕,牌技也差,就這一晚上,把上錢都輸了不說,還倒欠了人家幾千塊。”
“他沒臉回來問我媽要錢,也不好意思跟我說實話,所以只能托人找了個短工,跟著人家下海跑船。”
這些話,池月在給池打電話之前,就已經在心里反復練習了許多遍。
謊話說得多了,自然就像真話了。
剛何況這席話里真假參半,池也沒想過池月會騙自己,自然不會去深究,所以也就全信了。
池月見池信了這些話,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然后想起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話鋒不痕跡一轉:“對了堂姐,我爸還說,他上次來找你,其實是想給你一封信。”
池一愣:“信?什麼信?”
池月低頭道:“好像是留給你的信,說是要等你長大以后才能給你看,可傅總卻把那個信搶去看了,然后好像就給沒收了。”
“沒收?”池只覺得好笑又好氣:“給我的信, 他傅正驍憑什麼沒收?”
池月咬了咬,語氣無辜:“這個我也不知道。”
池沉默了下:“這事你確定是真的嗎?”
池月點點頭:“肯定是真的,我爸本來沒打算告訴我,結果今天被我套話套出來了。”
“好,我知道了。”
池月似乎有些忐忑地又補充了句:“堂姐,我跟你說這個,不是故意要挑撥你跟傅總,我就是覺得你應該知道這個事……”
池自嘲地笑了笑:“我跟他都分手了,哪還來什麼挑撥不挑撥?”
池月聲音更低了:“對不起堂姐。”
“傻丫頭,別不就說什麼對不起,你告訴我這些,對我來說是好事。”
池月低低嗯了聲。
接著又聽池那頭好像有小孩子的聲音,然后是池耐心哄孩子的聲音。
池月忍不住道:“堂姐,是你的寶寶嗎?”
池含笑應了聲是。
“堂姐,我可以看看他們嗎?我還沒見過他們……哦不對,我在視頻里見過,我看過他們給你青歌賽加油的視頻,還有你直播時候的視頻。”
“可以呀,”池頓了頓:“不過今天有點晚了,你又坐了一天的車,應該也累了,要不明天吧?正好你過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池月點頭道好。
隨即又聽到那頭有個聲氣的聲音問池是誰的電話,池耐心給他們解釋,解釋完還讓他們喊人。
三個小家伙聰明早慧,自然很輕易就搞明白了池月的份。
雖然沒見過,但還是乖乖齊聲堂姨。
池月之前在視頻里就見過這三個小家伙,知道他們又聰明又帥氣,現在看他們還這麼聽池的話,一時間對池是又羨慕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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