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這房子怎麼還能收回呢……”
“怎麼不能?這房子是公司出錢替出的錢,那自然是公司的,只是為了避免管理麻煩才寫了的名字,但這合同里寫的清楚明白,一旦池跟公司解約,公司就會收回房子,房管局那邊也會自將房子再過戶回公司。”
袁歌越編越順口,甚至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只可惜了當初沒去學編劇。
杜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心里卻覺得舒坦多了。
自從知道池回國了明星,還迅速走紅之后,雖然一直教育池月要接近池,討好池,可自己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
沒人會愿意看到自己討厭的人發達。
但是現在,聽到袁歌說池只是表面風,心里那種不平衡立刻就消失了,甚至還有點優越,雖然吃的住的看著差點,可那畢竟是自己的,不像池什麼都是租的,時刻都要擔心被人家給收回。
……
昌平村派出所。
池拿著馬平安給的文件,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檔案室。昌平村雖然不富裕,但人口不多,人際關系也比較簡單,這些年幾乎沒出過什麼大案子,所以檔案室里存的東西并不算多。
池按著年份一排排找過去,很快就找到自己出生那年,也就是爸爸媽媽去世那年的資料。
那年的資料也不多,總共就三個文件夾。
池小心翼翼拿出來,掉表面的灰塵,挨個地翻下去,可直直翻了兩遍,竟也沒能找到爸爸媽媽的死亡證明。
可同年,其他人的死亡證明、出生證明等等,卻都排得整整齊齊的,甚至連自己的出生證明,都找到了。
池皺著眉頭,將資料重新放回文件夾,再放到柜子上。
站在原地沉思了會兒,決定把前后兩年的資料都翻出來看看,萬一是當年整理資料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放錯了呢?
抱著一堆資料,找了個線好的地方坐下來。
剛翻了沒幾頁,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后響起來:“小姑娘,你這是在找什麼?”
池一愣,轉頭看向聲源。
說話的人是個年邁的老爺爺,看起來應該有七十多歲了。按理說,在昌平村這個不大的地方,像他這個年齡的人池應該都認識,可池看著他卻只覺得面生。
不開口問道:“您是……”
“我姓蔣,你可以我蔣爺爺,不過我不是你們昌平村的,我是隔壁南山村的。”
池若有所思點點頭:“那蔣爺爺您這是……”
“我過來看個老朋友,順便幫一個朋友過來差個以前的資料。”
池見他戴著厚厚的老花鏡,下意識說道:“爺爺您要找什麼,這里線不好,我幫您找吧。”
“用不著,呵呵。”蔣爺爺笑道:“這地方啊,我比你多了,我在這兒工作了十多年呢!”
池詫異地挑眉:“您以前在這里工作過?”
“是啊,”蔣爺爺語氣唏噓:“年輕時候在這兒,干了幾年小警察,后來有次出任務傷了,就退到后勤,管這檔案室了,一管就是十多年啊……”
池只覺得一顆心瞬間劇烈跳起來。
強忍住心里的激,試探問道:“那……請問蔣爺爺,96年的時候您還在這里嗎?”
蔣爺爺眨眨眼:“96年?我想想……我想起來了,我是98年調回去的,所以96年肯定還在。”
池只覺得心跳得更快了。
“那……您記不記得……96年有一對姓池的夫婦出車禍去世了……”
蔣爺爺臉猛地一變,瞳孔看著池:“你問這個做什麼?”
池看著他這反應就知道他肯定記得, 不但記得,而且應該還知道一些幕的東西。
忍不住站了起來,看著他道:“爺爺您知道的對不對?那您能不能告訴我?他們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當年的檔案里,沒有他們的死亡證明單?”
蔣爺爺面一變再變:“你到底是誰?”
池咬牙:“我池,就是他們的兒。”
蔣爺爺張了張。
隨即抬手,將老花鏡用力地往里按了按,然后直直瞪著池,仿佛這才看清的模樣。
“你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沒錯,爺爺,我就是他們倆的兒。”池忍住心里的抖,一邊觀察著他的表,一邊試探著問道:“爺爺,我爸媽并不是出了車禍對不對?我這次回來就是專門查這件事的,您要是知道點什麼,求求您告訴我好不好?”
蔣爺爺看著,雙眼逐漸變得渾濁,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造孽啊……罷了罷了,我守這守了二十多年,眼看著都快要土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告訴你也無妨。”
池眼睛驟然變亮:“謝謝爺爺。”
蔣爺爺擺了擺手:“你先別急著謝,我今天到你也是緣分……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算告訴你可能也沒多大的用。”
池趕道:“沒關心,您只要把您知道的告訴我就行。”
蔣爺爺看一眼,走到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來,慢慢開始回憶起當年的事。
“96年……”
“我記得是個冬天吧,有天半夜正好是我值班,突然接到海城那邊派出所打來的電話,通知我們說他們那邊死了兩個人,是我們村的,一個池文華,一個安然……也就是你爸爸媽媽。”
“因為你爸爸當年是村里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所以我對你爸印象很深刻,接到這電話我就懵了一下,然后詳細問對方你父母的死因。”
“可對方卻非常不耐煩,只說你父母是車禍死的,然后就催我們做死亡登記,然后注銷戶口。這事在當時自然是不合流程的,我就沒答應,讓他們把死亡證明給寄過來再說,結果那人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當時還納悶,要不是因為那號碼顯示的確是海城公安廳打來的,我都懷疑是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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