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生的子被人打了一掌之后,還清高無比得道:“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喬錦娘,你這麼對你的親人,小人得志遲早會有報應的!”
佟璇又急又氣得說著,“你若是想要找死,可別連累我!”
喬錦娘是認識佟璇的,這位佟璇便是前兩日彈劾了的佟史之,也是皇后嫂子周夫人的侄。
那日在馬場跟前,佟璇也諷刺過自個兒幾句,可是百味樓開業時一直來捧場,也送了禮過來。
佟盈盈道:“妹妹何必貪生怕死,如今還沒有進東宮呢,便是進了東宮,奢侈無度我怎得不能罵?太祖時有魏史大夫罵后宮不節儉,太祖愧至極,可喬錦娘呢?
被父親彈劾之后,照樣沒皮沒臉奢侈無度!不管親戚,心冷至極!”
喬錦娘呵了一聲,“我想著我花了你們佟家的銀子了嗎?我自個兒開酒樓,自個兒憑本事掙得銀兩,怎得買個首飾都不許了?
你口口聲聲路有凍死骨,請問凍死骨在哪里?佟大小姐這般仁義道德又為何不將自己的服下來給他們穿?
還有長安城之中如今還有凍死骨,豈不是再說朝臣無能嗎?
我花我自個兒掙得銀兩,你算什麼東西,哦,抱歉,你可不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來管我!”
喬錦娘好久沒有見到這麼沒有皮臉的子了,若說喬若水只是蠢而不自知,而這個子就是惡心到了極點。
將自個兒占據于道理的最高點,來指責奢侈無度,這種子喬錦娘不是頭一次見到。
在臨安時,也遇到過一些和事佬,勸與喬家族親和解,畢竟都這麼有銀子了,施舍出去一點便是了。
可憑什麼,要將自個兒的銀子給那些惡心又令人厭惡之人!
福祿噗嗤一笑,“喬錦娘,頭一次見你罵人……罵得真夠解氣吶!”
佟璇嚇得都要下跪了,可是想想喬錦娘還不是太子妃,便對著佟盈盈道:“你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佟盈盈輕呵一聲,“喬錦娘,喬遇無子,你是子就為絕戶,那絕戶的酒樓本就該給族親,何況你都不是喬遇的兒!”
喬錦娘皺眉道:“子招贅怎得為絕戶了?”
佟盈盈一副高高在上的儀態道:“可如今你招贅的夫婿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豈能做贅婿,皇太孫豈能姓喬?
既然皇太孫不姓喬,百味樓以及你靠百味樓買下的知味閣都應該還給喬家族親,這才乃是我華夏千年不滅的宗族傳承!”
喬錦娘真的被惡心到了,只道:“宗族傳承的確是華夏千年不滅之理,可如今喬遇已經是侯爺的義弟,得也是西南喬家的宗族,與臨安喬家有何干系?”
佟盈盈道:“那是你在喬遇死后所為,他并不知,喬錦娘,你這般不將宗族親戚放在眼中,為不仁不義不孝之東西,哦不,如你所說一般,不是東西。”
福祿氣惱至極,“喬錦娘,怎麼辦,我想要罵,卻又覺得說的好有道理。”
喬錦娘輕聲諷刺道:“宗親當年欺辱我爹爹,讓他年之時困苦無依,來到長安為奴,學了本事才回臨安開酒樓,臨終言絕對不能將酒樓給族親。
若是我給了,才是真正的不孝!大棠以孝治天下,我遵守孝道,何錯之有?”
佟盈盈道:“不,你又錯了,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喬遇無男子為后繼承香火,本就不孝,不認族親更乃是對先祖之不孝,你爹爹不孝,你該勸誡,重新遵循孝道。
況且,不說宗族規矩,如今你已經是侯爺的嫡,縱使你隨你母親和離離了侯府,卻也是富貴無邊,怎能任由你的族親困窮呢?
你就該將百味樓與知味閣通通還給喬家族親才是正理!”
喬錦娘握著手,倘若這是在臨安,早就手了,涼聲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舜不告而娶,為無后也。君子以為猶告也。
這意思乃是舜娶妻時不告訴父母,才是無后,而非是無子嗣。
佟小姐口齒伶俐,卻連這種最基本的意思都不知,還敢出來勸解別人?
族親差點死父親,你卻還要我父親以德報怨,將畢生心拱手讓給仇人?真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佟盈盈清冷道:“ 我只知曉,你冷無枉顧往日親,不配為人!”
喬錦娘呵了一聲道:“對,就你是人,不對,你該是活生生的菩薩,那就請你這位菩薩,趕將自個兒的首飾銀子都拿出去救濟那喬家族親罷!”
佟盈盈聽著喬錦娘的怪氣道:“我憑什麼,那些人又與我無干系,我只知你無不是人,連畜生都知曉反哺,你連畜生都不如就是了。”
珠寶閣之中的眾人都紛紛噤聲。
喬錦娘走到佟盈盈跟前道:“那我生的皇太孫是什麼?與我脈相連的安遠侯又是什麼?”
佟璇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佟盈盈對著佟璇說著,“妹妹以往在府中不是很強勢的嗎?下跪作甚?喬錦娘都還不是太子妃呢,我和爹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人進東宮為妃的!”
喬錦娘道:“佟史可真厲害吶,都能縱東宮之中的人選?”
佟盈盈揚著頭道:“自然,我爹爹乃是史大夫,有監察之責,你若是不將百味樓與知味閣還給喬家族親,我爹爹自然會一直彈劾的!”
佟璇快要哭了,本就因為馬場之事擔驚怕呢,這親爹和庶姐還給拖后。
喬錦娘道,“彈劾便彈劾,左右我爹爹的臨終言,我萬萬不敢不孝!”
佟盈盈說著,“你爹爹臨終言,也是讓你招贅生子,可是你若是東宮,豈不是就不能招贅?喬家基業你也不能改姓陸吧?”
喬錦娘道:“我還真的能改姓陸,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佟小姐,這天下的一切都是陸家的,你敢說知味閣與百味樓不是陸家的?”
福祿指著佟盈盈道:“好你個佟盈盈,你是想要和喬家眾人造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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