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與喬若依之間的傳聞,隨著茶館此的爭論傳的越發地廣了起來。
喬若依這幾日不論是上朝和下朝,都是避著謝蘊走,但凡與謝蘊走得稍微近了些,總能看到其余人的眼神怪怪的。
就連洪帝師和林相爺也看他們二人的熱鬧。
這讓喬若依頗為不喜,到了衙門之中,手下那些人也都問喬若依何時能吃上喬若依的喜酒,喬若依在衙門之中無法板著臉對人,他們也毫無壞心,可卻不知如何應對。
煩心之際,喬若依便去了一趟喬家在長安的祖墳。
羅維既然贅了喬家,便是喬家的子嗣,他的墓也是在喬家的祖墳。
喬若依將竹籃之中的貢品一一放在了羅維的墳前,用著羅帕拭了羅維的墓碑,“羅維,如今外邊煩得很,我真的很想對他們撕破臉皮,反正我是堂堂吏部侍郎,我姐姐是皇后……”
“可每次我要發火的時候,都想到我剛進吏部被人取笑時,你與我說的話,場并非是一味地考學識,也重在人往來。”
“羅維,我真得好想你,昨日我又夢到你了,夢到我與你有了一個兒,我們一家四口活的開開心心的。”
喬若依看了看墓碑左側未曾雕刻的地方,或許數十年之后,就會在這里,此被封上的墓口會重啟,才能一直和羅維在一起。
遠的一棵大樹之下,謝蘊撐著一把傘遠遠地著喬若依。
一旁的蘭心鼓著腮幫子道:“主子這麼好,還一直想念著那塊墓碑做什麼?羅維又有哪里能比得上主子呢?
羅維的將軍之位沒有喬家本就不可能得到,更別說他那養父養母仗著喬家干盡惡事,羅維也不管不顧,一個毫無本事的男人,本比不上您吶!”
謝蘊另一只手用扇子敲了下蘭心的腦袋,“你在他墳前說他壞話,就不怕他夜里來尋你?”
“尋我,我也這麼說,想到霓裳小姐至今都您謝叔叔……”
謝蘊想起了那日在臨安見到羅維的那一幕,羅維在他眼中定是沒有本事,就是吃著喬家飯的男人,可他有一個本事,能夠知曉喬若依的缺點,讓喬若依放下的脾氣。
喬若依此人在謝蘊眼中是極為糾結的,生來是侯府千金份高貴,卻又只是庶出。
府中有一對不靠譜的父親母親,親生姨娘份低賤,喬若云弱,喬若音雖然和一般都是庶出,可況又是截然不同。
祖母偏疼二房喬若楓喬若晚姐妹。
府中這些姐妹不如喬若依,但在府中人人都有人護著疼著,只有喬若依還需護著的姨娘。
喬若依既不想只做一個認命了的庶,卻又極其地清楚只是一個庶……
為人不自覺地有著鋒芒,傷人傷己,皆是因為有自卑也有自信,這麼矛盾的人,羅維能夠包容,勸導,幫找到矛盾點去融合。
喬若依能在吏部站穩跟腳,想必羅維幫了許多。
……
喬若依回了喬家之后,便被安遠侯到了書房之中。
安遠侯問著喬若依道:“此事本該是你母親來和你說的,只是我怕你母親又被你忽悠了過去,你又重提當年之事。
謝蘊既然一年前說過要娶你,那麼想必這會兒也不會改主意吧?
你問問他何時上門來提親?”
喬若依皺眉道:“喬家容不下我和霓裳無礙,我如今也有俸祿,我不必嫁人也能養的活我和霓裳。”
安遠侯輕哼道:“就你那些俸祿,夠你去萬卷樓買幾幅畫的?”
喬若依說著:“我要養霓裳,自然會有節制的。”
安遠侯放下了手中的筆道:“你這子一點都不像素雪啊!”
喬若依抿道:“您還記得素雪呢?被您都害了什麼樣子,半生纏綿病榻,我從未見笑過……”
安遠侯道:“可我記得是最笑的,那時候喬家出事的時候,已經在繡嫁了,要嫁給表兄,當時我還只是侯府小世子,無憂無慮。
素雪比我大兩歲,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要出嫁了我還很是不舍,后來喬家軍大敗,叔伯的一得回來,你祖父也戰死沙場。
我不得不上戰場,而素雪也因此要守主家的孝,不能與其表兄親。而其表兄早已離奴籍,本來求娶素雪是因為素雪是侯府世子跟前的大丫鬟。
可是喬家屢屢戰敗,當時群臣都要治我們喬家重罪,其表兄怕連累,連連娶了別人為妻。
素雪因此耽擱了婚事,后來我了侯爺之后,爹娘也幫找過好親事,不愿,那時候的侯府確實也離不開這個大丫鬟。
總是說等到夫人進門之后,才可以安心離開。
后來你母親門前,你祖母做主讓做了通房,答應了,當時的我懵懵懂懂,總覺得讓素雪嫁個像表哥的人,不如留在侯府之中呢。”
“后來是等你出生之后,我才明白是不愿意留下來的,只是那時候為了你也不愿離開了……
若依啊,我與你姨娘是自一起長大的,我對雖無男之,但從未想過讓有這樣的結果。”
喬若依眼中含著淚水道:“可是被錢氏所害的時候,您卻不管不顧,我說錢氏害我們的時候,你還幫著錢氏,我姨娘最該當時離開喬府,就不會纏綿病榻這麼久了!”
安遠侯道:“若依,父親知道現在對你姨娘說什麼道歉的話也都沒用了,但是素雪臨終前給我寫了一封書,是希你能夠幸福的。
喬家如今的權勢,外邊的傳聞對我們又有什麼影響呢,只是爹爹也希你和霓裳能有一個好歸宿,喬家一直都是你與霓裳的家,霓裳也是喬家的小姐。
你與羅維親之后,你便懂事了許多,為人世也不再是鋒芒畢現。
謝蘊能為你舍棄世家的驕傲,愿意娶你,想必也會如同羅維一般珍惜你的,我們一家人都希你也能幸福吶!”
喬若依搖頭道:“不,這世間只有一個羅維,我不會嫁給謝蘊的,喬家容不下我,我自有去!”
安遠侯無奈道:“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明白,罷了,你不愿嫁就不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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