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看著，驚歎：何止是不錯，簡直是……驚豔！年輕就是好呀！

“王妃，您看看！”

“呃……”容傾擡腳走到鏡子眼前，當鏡中人映眼中，容傾眨眼，有那麼些不確定。這個，真的是？

本以爲，如這個年紀，化妝應該是多餘，年紀撐不起那些彩。可現在……

這雕玉琢，明眸皓齒，豔滴，姿又玲瓏有致的人是誰呀？

的靈，人的，融合一起，盡在其中，怎麼看都人的。

看著，容傾轉眸，看向老皇妃咧一笑，“老夫人，沒想到我真的也是個人呢！”

容傾話出，趙嬤嬤抿笑，老皇妃臉即刻耷拉了下來，“一張，一說話，什麼都白瞎了！”

容傾聽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皇妃冷哼，“還有，你現在這模樣，哪裡是因爲你長的好。明明是我手藝好。”

“祖母說的是！”容傾眉眼帶笑，驚歎道，“完全是化腐朽爲神奇呀！”

老皇妃橫了一眼，隨著道，“會打馬吊嗎？”

“會……會一點點。”

“會就好！不然，我就白忙活了。”

容傾聽了，面變幻不定道，“老夫人，您把我裝扮這樣，就是爲了陪你打馬吊？”

“不然還能爲什麼？把你賣掉嗎？”老皇妃悠悠道，“我倒是願意的，就你這模樣，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

聞言，容傾擡腳上前，輕輕扶住老皇妃，“還是打馬吊的好。不過，晚輩會的不多，一會兒您可要讓著我一點呀！”

“不用會太多，會輸就行！”

“輸？老夫人，敢問一句，我們玩兒什麼呀？”

“自然賭錢！”

“那個，我沒錢！”

“我知道！一會兒我先借給你點兒。”

“行，那我一會兒再輸給您。”

“不輸給我試試！哼……”

老皇妃還是那麼蠻橫不講理。而與其相反的是，老皇妃的牌技跟脾氣可是完全相反了。

脾氣那麼，牌技卻是那樣弱。

老皇妃，容傾，趙嬤嬤，加上一個丫頭，四個人。

“誰敢故意輸，我就讓誰好看！”老皇妃一句話，讓自己輸了個徹底。

容傾贏贏贏，贏的最多！看著眼前那黃燦燦的元寶，笑的只見牙不見眼。

“老夫人，還來嗎？”

“來，爲何不來？”

“好，那就繼續呀！”

“作快點兒！”

“是！”

容傾贏的合不攏，老皇妃輸的殺紅了眼。趙嬤嬤和丫頭不敢多言，只是看著，陪著。

在老皇妃眼前元寶快輸，容傾已經咧到耳朵後時……

“公子，王爺！”

門口聲音落下，湛王，雲陌兩人影隨著出現在眼前。

趙嬤嬤和丫頭趕起，“公子，王爺！”

“嗯！”雲陌輕應。

湛王直直盯著容傾，沒說話。

注意到湛王的異樣，雲陌轉眸，順著看去，看到裝扮格外緻，豔的容傾，不覺挑眉。

“我給捯飭的，不錯吧！”

雲陌點頭，“很漂亮！”

“謝皇叔誇讚。”容傾說著，捧著面前元寶走到湛王跟前兒，仰頭看著他，笑瞇瞇道，“王爺，你看，都是我贏來的。”

湛王聽言，視線從臉上移開，落在元寶上，隨著眉頭微，而後不鹹不淡道，“既然是你贏的，就好好收著吧！”

讓收著？這話的意思是，他不給沒收了？

今天不止贏錢，還能存錢了？這……時來運轉了？終於可以貧了，錢袋向著小康邁進了。

錢來的太快，荷包鼓起的太突然，容傾有些飄忽。

“王爺，這些真的給我？”

“嗯，都給你！”

“謝王爺……”

湛王面無表。

老皇妃卻已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耳，容傾不由側目。雲陌拿過容傾手裡的元寶，不疾不徐道，“拿著就好，記得別往外花。”

容傾聽了，順問一句，“爲什麼？”

“因爲都是假的！”

雲陌話出，容傾眼睛登時圓了，“假……假的！”

“你這樣，我都不忍

，我都不忍心點頭。”

容傾聽言，下意識拿起一個在里咬了一下。拿出，元寶上赫然多了四個小牙印兒。果然，是假的……

容傾作出，老皇妃拍桌大笑，“雲珟，你這王妃真的很討人喜歡。”

湛王微抿！

容傾看著樂不可支的老皇妃，表發乾。好漲見識！

原來，打馬吊是可以用假錢的。原來，老皇妃還可以更坑的。原本，古代假幣也是很猖獗的！

看來，銀錢辨僞，不止是現代，在古代也必須要會。

只是，可憐這口袋一直空的，想真假對比一下，都沒有那真的。

看容傾那憨樣兒，湛王拉過，擡腳往外走去。

等到他們聲影消失，雲陌轉眸看向老皇妃，“雲珟，好像不高興了！”

老皇妃拭眼角笑出的水，角笑意殘留，眸悠長，“不高興了還知道拉媳婦兒一起走。這怕是心疼了！這是好事兒。”

要是一看容傾犯傻，自覺丟他的臉，直接甩袖子走的話。那，纔是要壞事兒。

雲陌聽言，挑眉，“娘是故意的？”

老皇妃搖頭，“本只是逗著容九玩兒。只是，最後容九沒生氣，雲珟倒是先不樂意了。”如此一來，昨晚的火氣，該被其他的取代了。

“雲珟有心，是的福氣。”

老皇妃頷首，“傻傻的樣子，惹人喜。”說著，想到容傾聽到是假錢之後，那被雷擊一般的表，不由又笑了。

人，有時傻一點兒更有福！

凡事斤斤計較，於算計的，別人看著不喜，自己活著也累。

“不過，我特意給裝扮一番，倒是故意給雲珟的。”

“意爲何？”

還能爲何？自然是急湛王唄！看著自己滴滴的媳婦兒，著急，可就是吃不著。那一種鬱悶，老皇妃縱然不是男人，也能想象得到。

不過，這話老皇妃沒說，顯得自己太不莊重。

一擺手，“自己想去！”

另外一邊……

“你那腦子是用來做什麼的？只是爲了活著才長它的嗎？”湛王著臉道。

“當時滿腦子就想著贏錢來著。看來，貪心果然沒好事兒呀！”容傾說完，看著湛王輕聲道，“夫君，經此一事兒，你看，我是不是應該多錢纔是呀！爲湛王妃，連真假都分辨不出，多給你丟臉。”

湛王聽言，眼睛微瞇，“被老皇妃坑了，轉過頭來跟本王要錢，你可真有出息！”

“吃一暫長一智嘛！”

湛王冷哼，剛說話，門外凜五聲音傳來！

“主子，京城函！”

湛王聽了，看著容傾開口，“去把臉洗了，服換掉。”

聞言，容傾順問一句，“這樣不好看麼？”

好看的，令人火大！

“又想招惹誰給本王看？”

容傾聽言，轉往室走去。

湛王擡腳走出！

“主子！”

“嗯！”手接過凜五手裡的信函，展開，看到上面容，眸一沉！而後，擡腳往正院走去。

***

“要回京了嗎？”

湛王點頭！

“什麼時候走？”

“午飯之後！”

老皇妃聽了，頷首，多餘的話沒多說，也不曾多問，只道，“趙嬤嬤，帶人去爲湛王，王妃歸置東西。”

“是！”

趙嬤嬤領命走出，老皇妃起，從脖頸上取下一，遞給湛王，“這個給容傾！”

看到老皇妃手中，湛王眼簾微，眼底劃過一抹異，隨著手接過。

看湛王接過，老皇妃淡淡一笑，道，“容九討人喜歡。得空，讓給我寫封信！”

“嗯！”

“好了，你去忙吧！一會兒走的時候，不用再特意過來向我辭行。大概是年紀大了，對離別不太喜歡。”

“皇祖母多保重！”

“嗯！我會努力多熬些日子。等你們再次來看我。”

湛王聽了，沒再多言，轉離開。

看著湛王離開的背影，老皇妃臉上笑容淡下。大概真是老了，竟然也開始傷了。

喜相逢，傷悲離，空落落的覺不由襲上心頭。

“看來，這些日子過的太過鬧騰些。”

鬧騰的人，心裡竟然開始不捨！可惜，雲珟是真的稀罕容九。不然……

搖頭，雲陌自有云陌的緣分，不應該想那些。

緩步走出屋子，靜靜站在院中，重新習慣那種沉靜。

***

“真的不用去向皇祖母此行嗎？”走在下山的路上，容傾看著湛王，忍不住道。

“嗯！”

容傾聽了，沒再多言。跟著湛王往山下走去。

兩人一路無言，下山，坐上馬車。

“駕……”

一聲喝，馬車往京城方向駛去。

站在山頂之上，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雲陌表淡淡。

各人有各人的福，各人有各人的劫，一切都勉強不得，也躲避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