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顧嚴辭啟問道。
現場氣氛仍舊嚴肅,秦煙看了眼已經蒙上白布的柳曼,低聲應道,“柳曼是被人用沾的帕子捂住口鼻悶死的。”
話落,秦煙將自己手中剛從柳曼指甲裡,小心勾出來的服的線攤在手心。
“這是兇手服的材質,應當是綢做的,布料華貴,且這是外裳,為藍裳。”秦煙將自己的推測說出,“種種跡象表明,殺死秦曼之人應當就是暗害柳曼的兇手。”
衛姝聞言,忽然出聲,“今日贈玉佩給你的那位小哥,不就是穿著藍裳嗎?會不會是他?”
話落,顧嚴辭也將目投向了秦煙,他眼底的緒有些異樣。
秦煙輕咳一聲解釋道,“不是。今日那位小哥,與柳曼並不相,如若是人,見麵定然會打招呼,就算不打招呼,也會時不時地下意識看柳曼。可那人既冇有看秦穗也冇有盯著柳曼,這說明他本對這二人冇有興趣。”
“這個我可以確定。”衛姝忽然接話道,“我瞧見那人對我們阿煙很有興趣,所以我推測那人喜歡的是阿煙。”
空氣似乎變得肅殺起來,陸懷安和謝景淵一齊將目投向衛姝。
衛姝後知後覺道,“你們盯著我做什麼?我說錯了嗎?”
冷冷地盯著衛姝看了一眼後,顧嚴辭冷聲開口,“衛姝,你不說話,冇有人會將你當啞。你再吵得話,就去和李蕭一起守著秦穗的首。”
“......”衛姝一聽,算是明白了。敢旁人喜歡秦煙,提都不能提一下的,真是霸道。
雖然心裡很不滿,但是衛姝纔不敢與顧嚴辭頂,老老實實地了脖子。
“可與柳曼好,且能讓柳曼放鬆警惕的男子,圍場冇有啊?”謝景淵有些不懂得出聲問道,“還是說是我們想錯了?”
電火舌之間,一直冇有出聲的陸懷安,卻突然張口道,“我知道是誰了。”
“誰啊?”謝景淵疑問道。
卻見陸懷安直視著秦煙,二人的目在空中錯開來,隨即同聲道,“姐姐。”
“你是說柳太傅的另外一個妹妹,國子監的另外一位太傅?”謝景淵和衛姝不可置信地異口同聲喊道。
怎麼可能呢?
衛姝曾經在國子監念過學,便是那位太傅教導。在心裡,太傅一直都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師者,就連們那夥人調皮搗蛋做錯一些事,都不會生氣的,就算是懲罰,也隻是關在經書閣中反思。
一個看起來格外弱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個殺人狂魔呢?
“今日我曾瞧見柳太傅的那位妹妹,上穿著的便是藍裳,這一點我可以明確。”陸懷安認真開口,倒是與平日裡嬉笑的樣子完全不同。
陸懷安話落,秦煙便繼續接話道,“柳曼與秦穗是好朋友,而這次來圍場狩獵,柳曼還特意將秦穗一起帶來了,且不說是不是這位太傅推柳曼卻找秦穗的,但可以明確的是柳曼除了秦穗是好朋友,那麼便隻剩下太傅在他邊是完全不會引起他的防備的。”
“這位太傅存在問題,所以又喜歡上了秦穗,便想得到秦穗。”顧嚴辭沉聲道,“秦穗不喜太傅,所以太傅假藉著柳曼的口,約著秦穗去後山見麵。秦穗以為是柳曼尋有事,便直接過去了。”
秦煙看了眼顧嚴辭,點頭應道,“是,雖然現在並不清楚柳曼到底是以何種方式約見秦穗去後山的,但是很明顯的是,柳曼是為了太傅約見的秦穗。隻是柳曼並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或許太傅在柳曼麵前表出自己對秦穗有好,所以便指著柳曼能夠幫自己,可偏偏太傅將秦曼殺死了,以至於柳曼驚慌不已,所以躲在帳篷痛哭。
太傅擔心柳曼會將自己殺人行兇的事暴出去,所以便下手為強,將柳曼活活悶死了。
隻是眼下還不能夠真正確定太傅就是兇手,因為還未見到本人。
秦煙心有些沉重,一個百姓戴的國子監師傅,教化那麼多學子,竟然是一個因為自存在著問題,所以連帶著心裡也變得暗的變態。
隻是不知道,太傅在國子監的時候,有冇有曾經傷害過其年。
想到秦曼,秦煙有些難。
“那我們現在就去將太傅抓起來。”衛姝緒有些激地開口,握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將兇手繩之於法。
謝景淵連忙出聲道,“剛剛定國公提起,說柳太傅送傷的學子離開了錫山,往盛京城去了。我才那位太傅也在其中。”
話音才落,眾人臉皆是一變。
“快去追,我現在越來越確定太傅便是殺人兇手。”秦煙有些急地開口。
許是今日太累了,秦煙剛說完,便猛地咳嗽起來。
謝景淵與陸懷安已然離開營帳,去追太傅了。
“阿煙,靠著我,我扶你去帳歇一會兒。”顧嚴辭眼底滿是心疼地手攙扶著秦煙。
秦菸頭疼得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今晚會這麼難,頭好像快要炸開似的。難道僅僅是因為熬夜查案嗎?
整個人往後靠了靠,秦煙後腦勺靠在顧嚴辭的上。
“衛姝,你在這裡守著柳曼的。”顧嚴辭冷聲一句,便徑自俯將秦煙抱在懷中,踱步離開營帳。
眼睜睜地看著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待在旁邊,衛姝撇了撇。
秦煙被顧嚴辭抱進了帳。
“王爺,我冇事,許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秦煙臉有些不自然地開口,方纔一路被顧嚴辭抱著回營帳時,可是與眾多國公大人的侍衛撞上了。
想想,秦煙便覺得更頭痛了,大抵不久,坊間又要有不傳言了。
顧嚴辭卻是未聽秦煙說的話,抱著秦煙走到床榻旁,令秦煙坐下後,又去打來了乾淨的水。
“洗手。”顧嚴辭臉溫地手將秦煙的外裳掉,放置在一旁後,又摁住秦煙的手水盆中。
秦煙歎了聲氣道,“王爺,你說一個人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殺害,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態呢?”
忽然想到原主,似乎也是被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害死的。想想,秦煙便覺得心口扯著疼。
將秦煙的手,反反覆覆洗了好幾遍,又打來了另外一盆水幫著秦煙再次清了清手,顧嚴辭才溫聲開口回答秦煙的問題。
“這世上之人形形,我們不能夠確定究竟有多好人,但是我們可以將壞人找出來,為民除害。”
秦煙認真地看著顧嚴辭,當聽完顧嚴辭說的話之後,不由手抱住了顧嚴辭,甕聲道,“王爺,很高興能夠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