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躲躲吧，你上都了，還有外上全都是泥。”梁景州不皺眉歎道，“都是屬下不好，屬下無能。”

不提還好，一提，顧嚴辭本冇法將視線從自己上的臟汙挪開。

他忽然覺得渾都不對勁，哪裡都有些。

“走吧，看這雨估計下一會兒就停了。等會兒我讓謝景淵送過來。”

梁景州點頭。

顧嚴辭理了一下自己的服，上了馬車。

秦煙瞧見淋了個徹底的顧嚴辭，立馬湊了過去，將自己的外裳趕扯了下來，“王爺，你看你上都了。你，你這樣肯定很不舒服的，要不讓李蕭送你回去吧，我與梁大人前去就可以了，而且那地方馬上就到了，還有京兆府的侍衛守著，王爺你不用擔心的。”

低垂著眼眸的顧嚴辭，倒是很聽話地任由秦煙幫著自己頭上的水。

“不行，我必須跟著你。”顧嚴辭很是堅決地低聲道。

秦煙輕歎一聲，認真地幫著顧嚴辭拭，可當瞧見顧嚴辭一直不停地撓，立馬順著顧嚴辭抓的地方看去。

已經被撓得很紅了，要是再抓撓下去，肯定會破皮的。

“怎麼了？冇有長紅疹，怎麼會突然？”秦煙知道顧嚴辭對皮過敏，但是眼下也冇有接到皮，怎麼會這般？

顧嚴辭垂了垂眼眸，暗自調整息，好一會兒他纔沒有繼續撓，倏爾，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已經恢複了一片清明。

“無礙。”顧嚴辭應道。

秦煙狐疑地盯著顧嚴辭，手上作未停，幫著顧嚴辭繼續頭髮，手不小心到了顧嚴辭的膛，察覺到自己手的地方都是的。

暗道不妙，看來不僅是外麵的服打了，怕是裡都已經穿了。

秦煙看了眼車簾，見看不見外麵的況，毅然地將自己的服解開。

顧嚴辭被秦煙的作嚇了一跳，他的眼神中劃過一不可思議，接著顧嚴辭立馬手握住了秦煙的手，白皙的手指與秦煙的手指，疊在一。

“青天白日的，而且......”外麵還有梁景州和李蕭，秦煙突然這麼熱，不大好吧？

秦煙眨著眼眸，有些無辜地出聲，“你上服都了，換上我的吧，我把中間的那層裳給你，我們每個人穿單層就好了。”好在古代人的服都是繁瑣的，不至於掉一層就變得......

不過王爺怎麼好像表有點怪異？那眼神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直盯著的服，難道是不想穿？

冇有出聲的顧嚴辭，在聽完秦煙說的話之後，不嚥了咽口水。

“王爺？”見顧嚴辭臉有些紅，秦煙又手去顧嚴辭的額頭，冇有滾燙，不像是發高燒的樣子。

秦煙鬆了口氣。

“不用，你穿著，我不冷。”顧嚴辭回了神，立馬拒絕，他作有序地幫著秦煙重新將服整理好，一褶皺都不留。

二人在一起，顧嚴辭的膛到秦煙的襟，獨屬於他的氣息朝秦煙來。

鬆木，雨水，還有那淡淡的說不出來的香氣，一切都是恰好，原本很淡定的秦煙，不知道為什麼在抬眼瞧見顧嚴辭那的結時，突然覺得呼吸有些熱。

一些畫麵衝擊秦煙的腦海。

心咯噔一聲。

天，要不要這麼不正經？怎麼可以在這樣溫馨的時刻，胡思想？一直都是個很單純的人，肯定是被顧嚴辭給帶壞的。畢竟顧嚴辭可是表麵清冷，實則悶得很。

砰砰。

心跳聲在耳旁震盪，混著外麵傳來的沉悶雷雨盪漾開去，悄無聲息的擴散，變這無聲世界裡唯一存在的聲音。

顧嚴辭幫著秦煙穿戴好服，忽地抬頭，可偏生就是那般巧，秦煙的與顧嚴辭的過。

二人皆是一愣。

正當秦煙回神，要往旁邊挪時，卻發現自己的腰已經被顧嚴辭一隻手直接扣住了。

秦煙往顧嚴辭的上撞去。

閉的空間裡，溫潤的相，像一朵帶著雨的雲，邈遠地掠過秦煙的領地，留下暖的痕跡。

齒在上，顧嚴辭反覆啃噬。

秦煙一時什麼都忘了，耳旁是顧嚴辭清冷的氣息以及溫熱的呼吸聲。

擔心自己與顧嚴辭的作被外麵駕馬的梁景州和李蕭聽見，立馬手去拽顧嚴辭的手，可略微掙紮間，秦煙的手被顧嚴辭火熱的大掌拽著，反覆挲。

理智消弭殆儘，隻剩下彼此的。

“王爺，到了。”李蕭的聲音傳進馬車。

秦煙理智恢複，察覺到自己原本已經穿戴整齊的服，竟然又了，苦惱得很。瞪了一眼顧嚴辭，無聲地控訴。

顧嚴辭卻是饜足地笑了。

“知道了。”顧嚴辭銜著笑，衝外麵候著的李蕭說道。

秦煙作迅速地穿好服，掀開車簾，準備下車。

見外麵的大雨已經停了，秦煙不由鬆一口氣。

顧嚴辭是跟著秦煙下馬車。

瞧見秦煙已經跟著梁景州往發現首的地方走去，顧嚴辭眉眼帶笑地也往那走。

“王爺，你的服臟了。”李蕭走在顧嚴辭後一步遠的地方，小聲說道。

不出意外的，顧嚴辭直接一個冷眼投向李蕭，“你話怎麼這麼多？”

李蕭語塞，他不是好心提醒王爺嗎？王爺不是從來都不穿有臟點的裳嗎？

不解地撓頭。

前端一片草叢，已經用黃布條的繩子圍擋起來。

周圍站著四個侍衛，正是京兆府的捕快。

“怎麼樣？可有發現什麼？”梁景州啟問道。

其中一個高個侍衛，名為夜卿，他抱拳道，“啟稟大人，我們在草堆裡發現了一枚玉佩。”

說完，夜卿將一塊小白布攤開在自己的手掌心。

秦煙走向前，將耳環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

“這玉佩的樣式倒是別緻，看著與我們尋常的玉佩大小不同，僅有尋常玉佩的一半大小。就連這最上端還鑲嵌了一顆珍珠，但仔細看這珍珠的品相倒是一般。不過這玉佩上並冇有刻任何字。”秦煙平靜出聲，“但從這玉佩上散發的味道來推測，這玉佩應當是屬於死者的。但也不能如此肯定，也許是殺人兇手的。”

梁景州一聽，立馬接話道，“那你看要不要現在將這塊玉佩拿到各個鋪子裡去問問，我們盛京城的首飾鋪子，應當是品種最齊全的了，或許一問，就能夠問出這玉佩究竟有誰買過。”

“自是個好辦法。不過要問周全一些，不管是知名的鋪子，還是那種深巷中的小鋪子，都得問清楚，切勿錯過一。還有這附近的走向串戶的貨郎，也要問。”

梁景州一愣，頓時恍然大悟過來，“是，你說得對。盛京城附近也有旁的小鄉鎮，貨郎走鄉串戶，販賣百貨，首飾自然也會賣。或許這塊玉佩有可能是貨郎那買的，也說不定。”

一點就通，秦煙對著梁景州笑了笑，“對，眼下我們隻能從這塊玉佩著手了。這次的案件要比之前的幾起都要難一些，但是不用急，總會找到兇手的。”

“咳。”

原本和李蕭站在一起的顧嚴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秦煙的跟前，將目投向秦煙，還故意咳嗽一聲。

秦煙冇有懂顧嚴辭的意思，隻是看了眼顧嚴辭，便又重新將視線停留在梁景州上。

“......”顧嚴辭暗自磨了磨後牙槽。

很好，看來他得想辦法將衛姝從宮中回來了。

“我先繼續看看。”秦煙將繩子拽了拽，提步踏。

看了眼四周。

這個地方的確算是偏僻的，因為底下便是一個小渠，兇手如果稍稍用力一些，說不定就會從這草叢中滾落至渠。

那麼兇手為何選擇拋在這呢？

會是像之前在幽城那起殺人分案一樣嗎？將所有的首切碎分好幾扔？可想想，應當所有的碎都在那個包裹中了，隻是到底是怎麼做到將碎這般的？

離盛京城五裡路，一個人如果從盛京城出城的話，那想必隻能是在白日裡，能夠避開守城門的將士，平安無事的將運出盛京城，會有什麼辦法呢？

還是說，不是盛京城之人？可這方圓五裡，本冇有人家。

如果是再遠一些的城鎮中的人，又怎麼可能將扔在這個位置？那些小鄉鎮的後山豈不是更蔽一些？

秦煙的思緒已經高速運轉起來。

疑點重重。

卻毫無正確的方向。

隻能一點點撥雲見霧，將真相剝繭找出來。

“這樣吧，先按照我們剛剛討論的方向去著手，另外再繼續看看有冇有人上門報案說丟失人口的。”秦煙輕歎一聲，對梁景州說道。

梁景州點頭，“好。”

“這附近平常會有人來砍柴什麼的嗎？我看著這叢林倒是厚實的。”秦煙向遠，無意問道。

李蕭倒是接了秦煙的話，“有的，時常會有百姓來這附近砍柴。還有百姓來山中采摘藥材。但這幾日天氣不好，所以冇有什麼人出來。”

聞言，秦煙不扶額，太多零散的東西撲麵而來，但是真正有作用的卻冇有多。

“咳咳......”顧嚴辭忽然連續咳嗽了好幾聲。

眾人皆將視線投向他。

“王爺可是了風寒？之前宋大夫都說了王爺你得注意的。”一向忠心的李蕭，難免又開始擔心起來。

秦煙一聽，立馬將手裡拿著的玉佩給梁景州，人倒是走到顧嚴辭的跟前，“王爺，我們先回去吧。”

都說了給他換乾的服，偏偏不聽。秦煙暗自腹誹，說什麼好可以扛得住，現在倒好，這麼快就啪的打臉了。

雖然心裡吐槽，但是秦煙還是攙扶著顧嚴辭朝馬車方向走去。

走得有些緩慢的顧嚴辭，眉眼微微上挑，角扯了一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