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環境很吵鬨，更加上那擾人耳朵的炮竹聲，秦煙並未聽清楚顧嚴辭說什麼，抬高了手，將顧嚴辭的手從自己的耳朵上拽下來。

“我不怕！”秦煙齒笑道，擔心顧嚴辭聽不見，還特意拔高了音量，“王爺，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好像很熱鬨的樣子，我們過去看看！”

拽著顧嚴辭的手，秦煙才那人多的紅樓前走去。

顧嚴辭明顯不喜人多，尤其是與人挨著，可他並未出一不耐煩，手仍舊乖乖地被秦煙牽著。

“小哥，我想問問，這醉花樓今日怎麼如此熱鬨？”被人群堵住了的秦煙，疑地問旁的一個年輕小哥。

年輕小哥順著秦煙指的方向看去，回道，“聽說今晚有醉花樓的胡姬表演。聽說是一等一的大人，自然大家都想著來大飽眼福了。”

咳。

秦煙原本還興趣盎然的，眼下聽完小哥所言，心中的好奇之意，就像是一團火苗被人直接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徑自澆滅了。

顧嚴辭就站在秦煙的後，他將秦煙護在自己的前，避免秦煙被旁人撞了去。

回過頭來，秦煙一時不備，臉差點就從顧嚴辭的臉上過。

人湧，熙熙攘攘，而眼中唯有顧嚴辭。

“走吧，我們。”秦煙再次反握住了顧嚴辭的手，要將顧嚴辭帶離人群。

顧嚴辭卻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秦煙朝酒樓二層連廊上去。

嗯？

顧嚴辭什麼時候竟然對胡姬興趣了？

秦煙轉過，瞧見那連廊上，站著一位形苗條，有著白皮，碧眼及高鼻梁的年輕姑娘。胡姬穿著略顯大膽的裳，纖細的腰出，腳上未著鞋，腳踝上綁著一個佩飾，用紅繩串著，還搭配了鈴鐺，每每扭，便會鈴鐺作響。

行人們紛紛進醉花樓，對胡姬的讚歎聲，絡繹不絕。

門外，倒隻剩下秦煙和顧嚴辭二人。

“王爺，你也想進去？”秦煙湊到顧嚴辭的跟前，嘟囔道，“我還真不知道你喜歡的是這樣的。”

說完，秦煙便差點想咬自己的舌頭。

怎麼回事？說出口的話酸溜溜的！這倒是一點都不是的作風！

顧嚴辭眼底逐漸浮現笑意，他寵溺出聲，“放心，我隻喜歡你。”

人而不自知者，最為致命。

秦煙不敢直視顧嚴辭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是瞧著顧嚴辭的臉，竟也能想非非。

“方纔那胡姬腳踝上佩戴之，有玉石，而如若我冇有記錯的話，我們發現的那塊小玉佩，它的質地與那胡姬上的是一樣的。”顧嚴辭平靜開口。

秦煙回了神，立馬接話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可能碎案，可以從胡姬上得到更有用的線索？”

方纔怎麼冇有想到這點，看來當真是被顧嚴辭迷了心智，所以纔會失去了判斷。

“那我們快些進去。王爺，你說這些人會認出我們來吧？”秦煙拽著顧嚴辭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顧嚴辭點頭，“會，至會認出你來。畢竟盛京城中，有很多人都心儀於你。”

“......”秦煙隻覺自己與顧嚴辭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輕踮腳尖，才與顧嚴辭平視。

“嘿嘿。”秦煙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你吃醋了！我已經聞到酸味了。王爺，上輩子你怕是個醋吧！”

萬年醋顧某人：嗬嗬！

“王爺，你且等等。”說罷，顧嚴辭拔就朝後不遠的小攤跑去。

秦煙匆忙從賣胭脂水的攤子上買了黛石跑回顧嚴辭的跟前。

“這是作甚？”顧嚴辭問道。

秦煙並未回答，而是作迅速地持著黛石在自己的臉上描摹。

顧嚴辭眼睜睜地瞧著秦煙原本白淨的臉上多出了一顆黑的大痣，而那本是齊整的眉也因為多畫了幾筆，變得七八糟。

他皺了皺眉，握了拳。

秦煙並未察覺到顧嚴辭的緒變化，很是滿意地抬頭看著顧嚴辭，“怎麼樣？是不是完全認不出我來了？”

怎麼說也是個法醫，修飾容這樣的事，還是非常得心應手的。

“咳。”顧嚴辭輕咳一聲，從秦煙手中將黛石拿過，接著一隻手輕輕住秦煙的下，另一隻持著黛石的手則是認真地在另外一側臉上畫了一顆黑痣，左右臉位置各有一顆大小一致的痣，看起來格外對稱。

原本浮躁的心緒，緩緩放鬆。

顧嚴辭又將秦煙的眉描了描，這才真正滿意。

“可以了。”顧嚴辭勾笑。

秦煙算是明白顧嚴辭的意思了，敢冇有對稱，所以顧嚴辭強迫癥又被激發了。

“那我們趕進去，等會兒我在旁人跟前就喚你爺吧，這樣的話，纔不會暴，你覺得如何？”秦煙與顧嚴辭並肩站在一起，原本想要手去牽顧嚴辭的，但是想到哪有下人牽主子手的？所以老老實實地回了手，既然要演戲，那自然是要進角的。

“隨你，你喚我旁的也無事。”顧嚴辭有些不自然地開口。

喚他相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秦煙眨了下眼眸，“喚你什麼？總不能喚你名字吧？算了，爺，我們還是趕進去吧。”

才踏進醉花樓的大門，秦煙便到了熱鬨。

大堂中已經圍坐滿了人，更多的是男子，但也有姑娘。

最前端的是高一層的木頭搭建的臺子，胡姬正在上端跳舞。

觥籌錯，竹悅耳。

秦煙落座於側方位置，顧嚴辭則是在的旁。

很顯然，顧嚴辭對這種嘈雜的環境是不喜的，但相反，秦煙倒是很適應。

隻見秦煙已經邊吃著顧嚴辭剝了殼的果子，邊將視線停留在木臺上。

這個醉花樓，不止一位胡姬，但卻隻有那一位最高最瘦的胡姬腳踝上的佩飾與其他胡姬不同。

秦煙思忖著，究竟這胡姬與那死者有冇有關係？

“妙妙姑娘！”

舞已經停下，人群中忽然有人高聲喊道。

“妙妙，再來一支舞！”

一人帶頭，剩下的男人自然也是難以改變本，跟著起鬨。

甚至已經有人用吹起了哨子。

秦菸角勾起一嫌棄的笑。

從古至今，流氓總是存在。

“爺，我想去找這位妙妙姑娘聊聊。”秦煙側了側，靠近顧嚴辭的耳朵，低聲開口。

顧嚴辭的大掌卻是附在了秦煙的手上，“莫急。”

秦煙隻好點頭，眼下人多，自然不是尋這位妙妙姑娘說話的好時機。

的視線環視了一週，當瞥見了一抹悉的影，秦煙眼睛不由微微睜大了些。

方纔從那轉角晃悠過去的人影，分明是隻比小一歲的秦家二爺，秦念昭。

都說秦念昭是個格冷漠，從不主與人談之人，所以即便回了秦家好幾次，都不曾與秦念昭見過。卻冇料，竟然會在這醉花樓瞧見秦念昭。

難免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