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夫人看著傅君堯,向翎也看著傅君堯,眼中帶著擔憂。
向慕蘭卻滿眼只看見傅君堯,甚至并不覺得他的神有什麼不妥。
表哥定是已經接了,是祖母和姑姑太過小題大做了。
“本王不想說第二遍,坐下。”傅君堯不聲地看著向慕蘭,眼中的震懾之意十分明顯。
向慕蘭立刻坐下,對表哥,其實心底深是有些害怕的,可還是喜歡他,以至于這種喜歡過了恐懼。
“君堯,還是進去吧,你這是……”榮國公夫人覺得,傅君堯不進去,必定是什麼原因。
“外祖母,君堯要替表妹診脈,還請外祖母安靜。”
向翎和榮國公夫人這才反應過來。
是了,們君堯過來便是為了給慕蘭診脈,可這就是邊上的一句客套話罷了,傅君堯前來究竟是干什麼的,這大家心里應該比誰都清楚啊。
攝政王心里也該清楚才對啊。
可怎麼好像,他不太清楚的樣子呢?
向慕蘭沒說什麼,將手臂出去。
傅君堯從袖中出錦帕,蓋在向慕蘭的手腕上,然后看診。
傅君堯閉眼,似在看脈,一旁的向翎和榮國公夫人只能在一旁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出,雖然們都知道,向慕蘭其實是害的相思病,這會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可們也都沒有阻止傅君堯看診。
這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對于榮國公夫人來說,這時間的確太長了點,不信傅君堯把不出向慕蘭的脈象無礙,可傅君堯不說話,又不是大夫,自是不好出面說些什麼,免得讓人覺得質疑傅君堯醫。
而對于向慕蘭而言,覺得這時間太短,傅君堯把脈閉著眼睛,向慕蘭卻不用閉眼睛,頭只要一抬就能看見傅君堯那張英俊的臉,心跳便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半晌,傅君堯終于睜眼,拿開手,竟連那張錦帕都未曾取走,只是站起,對榮國公夫人說道:“外祖母,方才君堯已經替表妹把脈,表妹并無大礙。”
這下,向慕蘭尷尬了,表哥會不會以為,是故意裝病要見傅君堯?表哥會不會生氣,因為的欺騙?
向慕蘭心中忐忑不已,立刻起說道:“表哥!慕蘭的病究竟因何而起,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住口!慕蘭,不要胡言語!”榮國公夫人怒斥了一聲。
向慕蘭愣住了,祖母從未這般訓斥過,而且一直是支持自己和表哥在一起的呀,為何方才突然這麼生氣?
向慕蘭不知道的是,榮國公夫人早已經聽出來了,傅君堯方才那番話,便已經是在當著眾人的面前拒絕了向慕蘭。
因為如果真的對慕蘭有意,即便沒有大礙,也自是要說出個大礙來,以方便以后每日過來為慕蘭看脈,兩人才能經常見面。
可傅君堯并沒有這麼做,他直接說慕蘭無礙,那等于是在暗示們,他以后也不會再來了。
在場所有人都懂,唯獨向慕蘭還聽不明白,還傻傻地認為傅君堯是真的在為看脈。
榮國公夫人可以為了向慕蘭低聲下氣去求自己的貴向翎,但決不允許向慕蘭在被人拒絕了之后,還是不知廉恥地要去表明心意,這就太丟人了。
榮國公的千金,不可以連這點骨氣都沒有。
向慕蘭差點要哭了,不滿地看著榮國公夫人:“為什麼!為什麼祖母不讓我說,慕蘭沒有胡言語,慕蘭今日就要把所有話都講清楚!慕蘭……”
“啪!”
清脆的一掌,榮國公夫人打在了向慕蘭的臉上。
向慕蘭愣住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榮國公夫人:“祖母你……”
可榮國公夫人卻仍是滿臉怒容,訓斥道:“祖母讓你不要說了!”
向翎看出了母親的不高興,隨即走到了傅君堯邊:“君堯啊,你表妹的病時好時壞,不如你過兩日再來瞧瞧吧,也免得讓你外祖母擔心了。”
傅君堯頓了一下,皺眉看著向翎:“母親懷疑兒子的醫?”
向翎笑了笑:“母親當然相信你的醫,只是母親也擔心慕蘭啊。”
“母親不用擔心,本王說了,慕蘭沒事,就一定沒事。”傅君堯這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再來看向慕蘭了。
榮國公夫人不會聽不明白。
向慕蘭也似乎明白了一些。
“若是表妹和外祖母沒有別的事,君堯手中還有許多公務要理,便不在此多呆了。”說罷,傅君堯站起,準備離開。
“表哥!過兩日是慕蘭的生日,表哥會來看慕蘭嗎?”向慕蘭一臉期待地看著傅君堯,眸中閃爍著癡迷。
傅君堯默了一下,背對著,沉聲道:“公務纏,怕是來不了,不過表妹大可放心,便是本王來不了,母親也會替我前來。”
傅君堯這麼一說,那就是連向慕蘭的生日宴也不打算來了。
向慕蘭就算再傻,也不會聽不出傅君堯言辭中的拒絕之意。
可不甘心:“表哥當真不能來?慕蘭不需要禮,只想表哥來看看慕蘭就好。”
如此卑微。
可傅君堯卻……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
這種沉默,有時候往往比千言萬語還要傷人。
“表哥……”向慕蘭看著傅君堯走遠,頓時氣的大哭起來。
向翎想要上去安,卻被榮國公夫人攔了下來,默默地對搖了搖頭,便將向翎拉走了。
“母親,慕蘭還在哭,咱們就這麼走了不好吧。”向翎心中因為傅君堯的所作所為,對象慕蘭仍是心存愧疚的。
可榮國公夫人卻道:“你不用覺得疚,君堯這樣的脾氣,是只適合行軍打仗,不適合娶妻生子的,我早就知道,他這孩子對慕蘭其實是無意的,如今他說的這樣明白了,咱們自然不好再去迫他。”
畢竟他是攝政王,沒人能迫他,就是當今皇上也不行。
向翎和榮國公夫人雖作為傅君堯的長輩,但們能影響到他的地方實在有限。
“罷了,回去后,你也莫要再去勉強君堯,隨他去吧。”榮國公夫人說道。
“可是母親,我實在是不放心慕蘭,你說說君堯這孩子,怎麼能對自家表妹如此冷漠呢!”向翎一臉無可奈何。
榮國公夫人卻不責怪:“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豈能被這些兒長所左右?”
“你聽母親的,此事便當是過去了,以后也不要再提,我會另外再替慕蘭好人家的。你若實在覺得過意不去,也可暗中替慕蘭。”
對于,榮國公夫人而言,雖然沒能和華國公府親上加親,但如果讓強行將寶貝孫兒嫁給傅君堯這樣的鐵石心腸之人,亦是舍不得的。
既然傅君堯今日拒絕了,榮國公夫人便也釋然了。
榮國公夫人是釋然了,可不代表向翎就釋然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一輩子不婚啊?
“君堯!”向翎跟著出了榮國公府。
傅君堯轉,看向向翎:“母親還有和吩咐?”
向翎皺著眉,開口:“今日晌午,你跟母親會國公府用午膳,母親有話要對你說。”
傅君堯什麼也沒說,只是跟在向翎后,將送上馬車,然后自己坐上坐騎,驅馬朝著華國公府去了。
華國公府。
午膳已經備好,華國公傅晟也從外面回來了。
他一進門便看見了傅君堯坐在桌旁,向翎則是一臉關切地坐在旁邊,似是在詢問兒子什麼話。
傅君堯見到傅晟,立刻站起,拱手:“父親!”
傅晟見到傅君堯先是愣住,隨即褪去冠帽,一臉正道:“君堯回來了?今日怎地想起來回來了?”
傅君堯的職比傅晟大,所以傅晟和他這個兒子相起來,有時候很是別扭。
父子倆都是屬于那種不善言辭,沉默寡言之人。
“兒子是被母親強行拽回來的。”傅君堯倒是不瞞,直接道。
傅晟愣了一下,看向向翎:“你把他拉回來的?”
“是啊!我若是再不拉他回來,只怕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君堯娶妻生子的模樣了。”
和這對父子說話,向翎也變得直言直語。
反正話都說開了,沒必要再遮掩。
傅晟輕笑了一聲,坐下來:“原來鬧了半天,是為了這事啊!”
“君堯啊,你母親也是關心你,你不要不高興。”傅晟說道。
“兒子知道,兒子沒有生氣。”傅君堯道。
傅晟又說:“既然你知道,你就該早些娶妻生子,也算是了了你母親這樁婚事啊!”
“回稟父親,兒子在打算。”傅君堯一臉正說道。
“你打……你說什麼?你打算了?”傅晟愣住了,他沒聽錯吧?傅君堯說,他打算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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